第219章 一絲明悟
- 算盡仙緣
- 血邪妖騎
- 3163字
- 2020-12-10 17:47:01
幾物剛猛,殺戮之意盡現(xiàn),去勢極其快,再沒給白澤催動其他秘術(shù)的時間,轉(zhuǎn)眼間將他淹沒。
虛空扭曲不定,拳影被撕開,劍鳴雷吼陣陣涌起,卻也沒將幾物擋下,白澤被幾物毀滅之勢怒擊,猛然被震飛近百丈,從天際劃出弧線墜下。
青劍錚鳴,黑戟瘋魔轉(zhuǎn)動,幾物再次帶著狂暴氣息,追襲而去。
被巨力撼動,白澤體內(nèi)如怒海咆哮不定,臉色蒼白如紙,手臂微微顫抖,拳面白骨清晰可見,神魂猛然被幾物是妖異氣息牽引,似要破體沖出。
這幾物竟有著分離神魂的詭異能力!
瞳孔微縮,白澤頭顱微扭,望向襲來幾物,神情動蕩起伏,心中異想波瀾升起。眼前這些異寶,散發(fā)著破空境氣息,卻有著無敵的氣勢,赫然不是他能抵擋的。
青劍速度極快,將其他三物稍微拉開,似蛟般襲向白澤。
幾物一擊未能將白澤斬殺,反倒將他心底那一絲恐懼?jǐn)財啵凵癖洌⒅菐讋Γ缓鸬溃骸拔也粦帜銈儯霈F(xiàn)在夢境中又如何,總有一天我會將你們?nèi)骑w。”
聲音帶著幾分滄桑,回蕩的虛空中,詭異撼在幾物上,竟將幾物去勢撼動。
見這細(xì)微異樣,思緒回轉(zhuǎn),白澤心神微動,眼中閃過異光,嘴角輕輕翹起,臉上流露出恍然之色。虛虛實實,皆是隨他心生,幾物亦是如此,心中若有懼意,幾物便會強(qiáng)上幾分,若心中無懼意,何來這幾物。
隨他心中那懼意消散,幾物竟變得模糊起來,其上恐怖氣息也逐漸消退。那柄最先擊到身上的青劍幾分不甘,錚鳴擊中白澤,然而氣息已弱去,根本擊不破白澤蠻橫體魄。
幾個閃爍,幾物“砰”的一聲碎裂,異光沖天涌起,將四周照得一片璀璨。
待異光消散,四周虛空變得凝實起來,整個天際一片明朗,再看不見虛幻景物。大地呈現(xiàn)一片青綠,山峰真切映入眼中。
白澤凝重環(huán)視四周,金錢劍魚游身前,紫霄魔雷嘶吼不已,雷莽退而再現(xiàn),他赫然沒敢松懈。
許久之后,虛幻異象再沒出現(xiàn),他臉上凝重才逐漸消散,金錢劍收回,紫雷魔雷重歸渾天輪中。
停在一座山峰上,白澤回想影陣遇到的一幕幕,眼神變得逐漸迷離。
影陣虛虛實實,舊友不問緣由反戈相向,敵手寥寥幾語縱橫襲殺,至親如影隨行宛若毒藥,皆走向極端,讓他心神動蕩,神魂揚起波瀾。
如此一路走來,已有數(shù)月,他心性逐漸變得老成,眼光也更為獨到,神魂經(jīng)過影陣種種洗煉隱約窺視一絲前所未見的虛妄異景,與傳聞中虛逆境的神魂破妄幾分相似。
神魂破妄,這可是超越化靈境的虛逆境才可能體會到的明悟,看破虛妄之物!虛逆境明悟,即使是模糊不清的一絲,對一名破空境修士來說,也是可望而不可及。
如今他明悟到一絲,日后修煉將會是一日千里,虛逆境以下虛妄之物再擋不住他前行之路!
逆天機(jī)緣并非說只有白澤能遇到,其實一直存在虛還峰影陣之中,只是無數(shù)風(fēng)天宗修士進(jìn)入虛還峰,偶有進(jìn)入心鏡之眼,卻很難進(jìn)入虛幻之象,要破開虛幻之象到達(dá)懷傷所在秘地就更難,更別提進(jìn)入影陣,經(jīng)過昔年種種虛影,最終看到那片青綠大地。
且不說后面幾層,心鏡之眼受水間沙幾名老怪物控制,便是它就阻斷了很多修士,若無意外,破空境修士基本無人能到達(dá)虛幻之象中。
如此種種交織一起,才讓這本是尋常的機(jī)緣變得逆天。自然也不是說進(jìn)了影陣就能得到機(jī)緣,要知道影陣虛實因人而異,真假詭異變幻,實在是兇險異常,破不開各種虛影怪象,或者沉淪任何一道,都會永遠(yuǎn)留在虛還峰中,成為此寶的靈材,根本就是一條絕路。
靜靜感覺著那一絲明悟,白澤在山峰上一站便是一天,使得他原本蒼白的臉,多了幾分憔悴。
深邃眼睛微起波瀾,嘴唇干枯輕輕跳動,喃喃細(xì)聲傳出:“虛逆境……真令人向往啊!”
感嘆一聲,白澤化作青光,如蛟沖天而起,向著另一座靈氣濃郁的山峰沖去。落到另一座山峰山腰,劍鳴錚錚響起,金錢劍光芒璀璨向一面石壁削去。
半炷香后,金錢劍魚游而回,一座洞府呈現(xiàn)眼前。
平靜望著那洞府,白澤嘴角翹起,輕輕一笑,眉宇間流露出一絲喜意。幾眼后,青影掠行而過,他徑直沒入洞府之中。
幾張石桌石椅,幾件石質(zhì)盆景錯落四處,一面石壁上還有一幅勾勒分明的畫像。
畫中女子持著一株蓮,她裙擺輕搖,俏臉微笑,略有些癡迷望著纖細(xì)玉手上的那株蓮,那張蓮葉閃著絲絲異光,將洞府中一切映射在內(nèi),女子看著蓮葉,借著映射清晰可看到洞府中青衫青年,畫像因此顯得栩栩如生。
望著畫中女子,白澤負(fù)手在背,臉上流露出一絲笑意。
那一絲明悟讓他看清影陣詭異,此地除了煉人心性,鍛人神魂外,還是一處難得的修練之地,而破陣關(guān)鍵在于時間,時間一到影陣自然而然會消散一空。
灰衣老者言語倒有些夸張,并非要呆個百八十年,而是看修士何時能看破眼前真假,若看不破,或沉淪某道虛影,一生便停留在此處。
幾眼過后,白澤目光從畫像移開,向著一間房間走去,片刻后,盤膝坐于一張石床,他青袖微抖,兩張古獸皮,兩枚玉簡出現(xiàn)在掌中,目光凝重望著掌中幾物。
影陣中同輩季凌云、吳鬼展現(xiàn)出強(qiáng)橫秘術(shù),驚人手段,赫然與幾年前大不相同。他手段齊出擋下二人合擊,借著吳鬼失神之時,雷霆出手將二成聯(lián)合之勢分開,撼退二人,但要攔不下二人逃退卻做不到。
這讓他驚詫之余心生異思,若連二人都斬殺不了,何以撼動中州修士,何以謀劃巫靈宗秘事?更別說前去散修之城帶出蘇錦珀,進(jìn)西荒救四師姐柳青鳳。
連這些都成了飄渺幻影,哪還用想前往遙遠(yuǎn)之地取回某物,將魚漣微殘魂找回?
終歸是實力弱了些,短時間內(nèi),要提升修為根本不現(xiàn)實,白澤唯有將目光放向秘術(shù)之上。
影陣中遇到諸事,讓他觸動很多,感覺身上手段有些極端。
道蓮訣未有大成,施展不出厲害手段。劍鬼九道輔以金錢劍威力是強(qiáng)橫,可一旦施展,消耗極大且不說,九鬼子祖師成名技很容易被人識出。
紫霄魔雷不知是自己修為太低,還是存在什么秘密,總感覺施展不出其威力,每次都只能借著“驚天秘雷”秘術(shù)才張顯威力。但驚天秘雷需要精血為引,原本這也沒什么,只是渾天輪沉睡后,自己身上精血每生出一絲,便被其汲取,身上精血根本不多,若非急切哪敢施展此術(shù)。
雷系功法剛猛,可只修了幾層,他遇到的修士多為破空境,用末大成的雷術(shù)轟退修士可行,若要將修士斬殺卻有幾分困難。
九嬰裂天功才修了一層,九嬰鬼力起的作用也有限,九鬼子當(dāng)初有言,不能輕易動用九嬰鬼力,他雖不知會引來什么,但心中謹(jǐn)記九鬼子言語,每次都只敢將九嬰鬼力與道蓮訣青光混淆催動。
其他幾術(shù),或強(qiáng)化體魄,或起輔助作用,未大成同樣起不到太強(qiáng)效果。
諸術(shù)如此,以至他空有一身功法秘術(shù),體魄也蠻橫過人,卻不敢全力施展,顯得心有余而力不足。
掌中一玉簡是驚濤島斬殺謝伏襯所得的“云魔虛劍陣”秘術(shù),一張獸皮是“陰鏈纏天”秘術(shù),得自驚濤島項葉,另一枚玉簡是前不久襲殺程向遠(yuǎn)所得的“九劍蕩魔”功法,另一張獸皮是蠻星宗“七殺破星”秘術(shù),得自蠻星宗王平霄。
秘術(shù)在身已有些時日,白澤或忙于逃命,或忙于秘事,根本尋不出時間來修練這幾物。
影陣還要破在好長一段時間,他自知焦急無濟(jì)于事,便想著修煉這幾術(shù)秘術(shù),至于影陣外那名灰衣老者是否發(fā)現(xiàn),他卻無暇顧及。
眉梢微皺,白澤神情凝重仔細(xì)研讀起幾物。
幾物從右手掌中,一一落到左側(cè)床上,待右掌空無一物,已是三天。
青袖揚起,幾物被青光卷入袖中,白澤臉上微有笑意,喃喃自語道:“借著渾天輪興許來得及,也不知小娘是否愿意。”
一語完,秘言催動,黑氣滾滾而出將他籠罩,隨之一團(tuán)青光悄然浮現(xiàn)在黑氣里,淡淡輕煙飄散而出。
下一刻,黑氣如長鯨吸水一般收縮成團(tuán),最終消散一空。幾個呼吸后,只看到空洞中微有淡淡青光,再無白澤身影,最終連那淡淡青光也消失不見。
影陣外某處,一名灰衣老者白眉微動,老眼閃過一絲疑惑,他頭顱微扭,望向身側(cè)原本流動,此時停滯虛實不知的景象,不解道:“影陣凝滯,光陰不前,難道那小子死了?不對。”
皺頭眉眉,斟酌小一會,老者又道:“難道他這么快出了影陣?也不對。”
臉上溝壑深深,老者瞳孔閃著復(fù)雜光芒,喃喃自語道:“莫非他機(jī)智進(jìn)了那里?這……有可能?不可能,老夫當(dāng)初都沒能進(jìn)那!”
話雖好此,可老者眼神逐漸變得灼熱,好奇心悄然升起,似想竄入影陣中一窺究竟,可似想到什么,他老臉抽搐幾下,連忙搖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