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血染閣樓
- 無良獸妃寵不得
- 血蒂妖
- 2368字
- 2020-11-01 02:11:20
女子五指驀地蜷縮,那動作嚇得他們身體一震,同時,就看到不遠(yuǎn)處破布一般的小侍女竟然憑空飛掠起來,朝著他們這個方向飛奔而來,就像是有一條線在牽引著她而來,這驚恐的一幕,讓他們瞪大了眼。
他抿著唇看著這一幕,不動聲色,卻心神不寧。
小侍女被女子抓在掌心里,她歪著頭望著她,輕而易舉地把她抬離了地面,神情明明是一種單純的無知,可她接下來手下的動作,卻讓所有人的呼吸都停滯了,她低低地笑著,身后的九條尾巴就那樣張揚(yáng)地?fù)u著,火紅的顏色明明火焰般炙熱,他們卻渾身發(fā)涼,她低低地道:“你說,我瘋了?”
早已痛得蜷縮著手腳的小侍女腦袋里“嗡嗡”作響,不久前的那一擊似乎傷了肺腑,她低低地咳著,
她慢動作般低下頭,望著女子修長的手指像是利刃一般伸進(jìn)她的胸腔里,指尖在心口攪動著,血順著那鬼魅一般的手指流出,蔥白的手,妖媚的紅,兩者形成一種強(qiáng)烈的沖擊力,讓小侍女突然發(fā)出野獸般的尖銳嘶吼聲。
那嘶吼聲太過尖銳,所有人都被一震,清醒過來,卻無人開口。
他們瞪大了眼,眼睜睜地看著那手指從小侍女的胸腔里掏出了一顆心,一顆還在跳動的心,上面遍布的經(jīng)脈還有血在血管里流動,可下一刻,那長長的指尖一劃,刀鋒般銳利,血像是被突然釋放的壓力,噴濺出來,在女子原本就紅艷的裙裳上印出一朵朵血花。
“啊,啊……”小侍女翻著白眼,張著嘴,已經(jīng)只有出的氣沒有進(jìn)的氣。就這樣死去了。
濃烈的血腥味在鼻間縈繞,四周死寂一片。
女子就那樣用手握著那顆心,看著它還在“砰砰砰”的在掌心跳動,低垂著眉眼,露出光潔的額頭,一縷青絲從她唇邊滑過,美到極致的一張臉,此刻卻讓人手腳發(fā)軟。她歪著頭,似乎在打量那顆心臟,看著它逐漸停止跳動,變成死物。
撇了撇嘴,回頭委屈地看著面色復(fù)雜的蕭清斐,“它不動了。”
低低的聲音帶著哭腔,趁著那張無辜的臉,如果不是此刻她手上還捧著一顆鮮血淋漓的心,蕭清斐覺得自己一定會把她整個擁進(jìn)懷里。可此刻,他只覺得有什么在胸口急促地跳動著,這一幕太過熟悉,熟悉到他咬著牙逼回心里的一抹不安。他死死地抿著唇,朝著前方艱難地邁出一步,被冠玉束縛住的一縷銀絲紛紛揚(yáng)揚(yáng),滑過他深邃的眸,漸漸變得幽深,晦暗不清。
他的沉默讓女子不安,想了想,把手伸出去,遞出了那顆心臟。
“你,想要嗎?”
她低低的問,那聲音卻突然像是魔咒一般,沖擊著蕭清斐的腦海,他猛地向后退了一步,手指發(fā)麻,有種想躲開地沖動。
女子歪著頭看他,望了望他,又望了望自己掌心的心臟,“你,不想要?”
“不想!”
蕭清斐想也沒想的回答。
只是在看到女子明顯受傷的眼神時,心一扯,神情慌慌張張地看著她,“不是,青兒,你聽我說,先,先把那個東西扔掉好不好?”
“為什么?你怕什么?”女子向前走了一步。
“……”蕭清斐擰著眉,剛想說什么,視線落在不遠(yuǎn)處同樣慘白著一張臉的暗衛(wèi)和管家身上,廣袖一揚(yáng),“把她速速處理了。”
他話音一落,那暗衛(wèi)與管家先是被人定住又被解開。
動作速度利落整齊一致地抬起小侍女的尸體飛奔而出,眨眼間只剩下蕭清斐與女子兩人。
女子固執(zhí)地?fù)u搖頭,“你討厭!”
她這樣說著,蕭清斐一愣,分不清她說得是他討厭這心臟,還是她討厭他。
他希望她說得是前者,如果是后者……
苦笑一聲,就這么喜歡血腥味嗎?”說著,把剛剛沾了血的手指攤在她的面前:“你看,這樣的顏色,你真的喜歡嗎?還是,你在懲罰我呢?”
他的聲音低低的,卻像是醇香的酒透進(jìn)了無盡的哀傷,落寞、不甘。
“青兒,你真的忘記了嗎?”
還是,你再借著這顆心提醒著當(dāng)年的那一幕,那死死纏了我五年夢魘的一幕?他低涼的唇湊近她,緊貼著她的唇角,呼出的氣息噴薄在她的臉上,癢癢的,卻帶著一種低低的溫度,輕喃聲入了骨,沁了相思意,悠遠(yuǎn)綿長:“青兒,五年了,我想說這句話,很久了,對不起……”
“……”
回到他的是沉默,屬于葉青陌的沉默。
低冷而又決絕,當(dāng)年她寧可玉碎不能瓦全,“你知道嗎?當(dāng)年,即使你不是她,我也不會用你的心。”他這樣低低輕喃著,執(zhí)起她另一只冰涼的手放在胸口的位置,“當(dāng)年,你問我,為何要那么對你。我說,是因為你想逃。你想逃離我的身邊,所以,我想盡了辦法禁錮住你,只是那時我還未明白自己的心。我以為不在乎,可偏偏在乎的要死。青兒,這五年來,我活在過去的回憶里,徜徉在痛苦里,無時無刻不希望你再看著我,深情的呢喃著‘阿斐’。”
女子的手低涼而沒有溫度,她垂著眉眼,遮住了眼底的紅。
蕭清斐知道,她聽進(jìn)去了。
她身后的尾巴像是感覺到她的情緒,貼近了地面,任地面上的殘花在其上留下一縷殘香。
蕭清斐靜靜地等待著,他按在她手背上的手指慢慢收緊,穿過她的指縫,十指交纏,他低喃著,“青兒,我知道你沒有忘。你還記得,你還在怨著我,還在恨著我。可,你還是跟我回來了,這是不是代表著,你愿意給我一個機(jī)會呢?”
他希冀地望著她,目光落在她顫抖如蟬翼的睫毛,靜默等待。
他需要一個機(jī)會,這一次,他不會晚于墨非離。
明明是她的心里最先有他,他偏偏就不信,她心里就一丁點(diǎn)兒他的位置也沒有,他在賭,賭她的心,賭她的情,賭他們之間那零星存在的情意。
女子終于有了反應(yīng),低低地嗚咽出聲,聲音很小,慢慢變大,像極了受了委屈的小獸。
蕭清斐眸光一亮,死死糾纏著她的手,按在自己的心口上,“聽到了嗎?它在劇烈地跳動著,它在為你而跳,青兒,沒有你,我會死的,真的會死的!”
長臂一攬,把她整個擁進(jìn)懷里。
下巴抵著她的額頭,蹭著她軟軟的青絲,任她手上的血沾在他雪白的云緞錦袍上,他不在意,只要重新得到他的心,讓他如何他都不介意,只要她還在,一切都還能回到最初。
輕輕啄吻著她的發(fā)頂,他收緊雙臂,“青兒,再喚我一聲吧,向以前那樣,讓我們回到最初的那段日子好不好?”
懷里只有女子低低的聲音,身體在微微顫抖著,卻是沒有說話。
蕭清斐呼吸都緊了,屏住氣息聽著。
依然無聲無息,他眼底的光慢慢黯淡下去,難道……還是不肯原諒嗎?
就在他即將絕望的時候,女子低低地喚了他一聲,聲音悶悶的,“阿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