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來啦！”
躲在床底的小女孩看著方余，歪著頭，用手撐著自己的小下巴。
“你現(xiàn)在不害怕了？”
“當(dāng)然害怕呀。”小女孩對他說道：“但是現(xiàn)在有你陪著我，也并沒有原來那么害怕了。”
方余蹲在床邊，看著眼前的小女孩，說道：“出來吧，在里面不舒服。”
“不要。”
小女孩搖頭拒絕：“里面很安全。”
方余看著她，床底很暗，頭頂?shù)臒艄獯蟛糠直淮矒踝。挥幸唤z照在了她的身上。
地上沒有映射出小女孩的影子。
方余吞了口唾沫，看著她說道：“你姐姐長什么樣子？”
聽見方余的問題，她眼睛突然亮出了神采，回答道：“她長得很高，明明我們是一起出生的，但她可比我要高多了。”
“她的臉是什么樣的？”方余想起了他之前看見的那張臉，問道：“跟你長得一樣嗎？”
“嗯嗯，我們一模一樣。爸爸媽媽如果不看我們的身高都分不清我們。”小女孩點頭。
想了片刻，他問道：“你們，有沒有一起照過合照？就是一個全家人都在一起的照片？”
“有呀，我們照過，上面有外婆、爸爸媽媽、姐姐和我。對了，上面還有小黑，它是一只黑色的大狗。”
“你看看是不是這張照片？”他拿出了在樓上找到的照片問到。
“對對對，就是這個。”小女孩好像忘記了害怕，眨巴著眼睛說道：“上面有外婆，有外婆的房子，還有爸爸媽媽，有小黑，還有我。”
突然她愣住了，奇怪的說道：“咦？上面怎么沒有姐姐呢？”
“你確定你有一個姐姐？”
“當(dāng)然，我記得一定是有的。”小女孩肯定的點頭。
看著照片，方余皺起眉頭。
他又看了看小女孩，盡管很不禮貌，但他還是向她問道：“你的手指，是怎么了？”
“手指？”她看向自己的手，努力回想，說道：“好像是……被小黑咬傷的吧？”
“你不確定？”
“怎么會？”小女孩連忙回答：“我的記憶力很好的，手指就是被小黑咬傷。”
“那天小黑在吃骨頭，我看它吃得這么香，也想嘗嘗味道，就跟它去搶。嘿嘿，它爭不過我，被我搶到了。
它一直圍著我轉(zhuǎn)，但我就是不給它。最后看它這么著急我就還給它了，并且這個骨頭一點也不好吃，它還吃得這么香。
后來我看它一直在啃骨頭，都不理我，我就又去搶它嘴里的骨頭。哈哈，然后就被它咬到了，當(dāng)時可流了很多血呢。
它都被嚇到了，急得團團轉(zhuǎn)。哼，最后還是要我安慰它，將它安撫下來。”
看著她帶著笑容說著自己的經(jīng)歷，時不時還笑出聲來。
他忍不住問道：“你不痛嗎？它咬你，你還要去安撫它？”
“當(dāng)然痛啊，當(dāng)時我也哭了。”她看著自己的手說道：“但是它又不是故意的，這事要怪我，它在吃骨頭，我又把手伸進它的嘴里。
當(dāng)時爸爸想把小黑打死，但是被我阻止了，畢竟這不是它的錯，我又不怪它。”
“它現(xiàn)在在哪？”方余又接著補充道：“我說的是小黑，它沒有跟著你嗎？”
“小黑平時都是跟著姐姐，他們都不讓小黑跟我玩。”小女孩嘟著嘴生氣道。
“憑什么不讓小黑陪我玩？”
見話題要扯遠，方余連忙再次問道：“那件事發(fā)生在什么時候？”
“大概是在去年吧。”小女孩想了想回答道。
去年？
這可與那個自稱小女孩姐姐的人說的不一樣。
一個說是前天被怪物當(dāng)做蠶豆吃下，一個說是不小心被小黑咬傷。
其中一定有一個人在說謊。
但是為什么要說謊，這對她有什么好處？
誰更可信？
其實方余更相信眼前的這個小女孩。
接下來該怎么辦？
去另一個房間找那個人問清楚？
好似有一團團迷霧纏繞著他，手中有著一些線索，但是根本推不出答案。
大門前那股詭異的視線什么？
為什么防盜窗會被拆下，這是為什么？
之前敲門的是人還是怪物？
小女孩的外婆去哪了？
她倆誰在說謊？自己該相信誰？
照片的存在是想告訴自己什么樣的信息？
樓上的另外三個房間里又有著什么？
一個個問題堆積在方余的腦海中，再不及時處理都快將他逼瘋了。
“大哥哥，你的身體變透明了。”
小女孩驚呼，好似看見了什么神奇的東西。
自己變透明了？
他突然驚醒，看向自己的手，時隱時現(xiàn)，手中的木棒已經(jīng)穿過手掌掉落在地上。
這是，被世界排斥，要把自己送回原來的世界？
突然，他在小女孩的面前完全消失不見。
小女孩眨巴著眼，想不明白。
“大哥哥人呢？”
方余此刻自然是回到了原來的世界，這是一個衛(wèi)生間。
“自己怎么這么跟衛(wèi)生間有緣，這幾天什么事都有衛(wèi)生間的參與。”他自言自語的說道。
他掏出三頭娃娃，問道：“這是哪里？”
“當(dāng)然是你原來的世界了。”
“這自然知道，我問的是具體的地方。”彈著它的腦袋，還挺舒服的。
“這個……我也不知道。”它揉著腦袋回答道。
“我還能不能回到剛才的地方？”
“剛才的地方？”它感到疑惑：“那個房子里？你都出來了還想去那里做什么？”
方余想了想，說道：“那里的事情還沒有解決，還有很多謎團沒有解開。”
“哎，不是我說你，你沒事湊上去做什么？”它感到不解：“這又不關(guān)你的事。你之前在房子里躲著，只要等到時間到了自然就能回來，沒事學(xué)偵探去揭秘做什么？”
方余沉默不語，似乎是這樣沒錯，自己就是沒事瞎摻和。
彈了彈它的腦袋瓜子，走出了衛(wèi)生間。
“這是……醫(yī)院？”
出了衛(wèi)生間，看見護士和醫(yī)生在過道上走動。
再仔細看了看，這不是自己之前來過兩次的醫(yī)院嗎？
“方余你快看，那邊是在做什么？”
被他放在懷里的三頭娃娃叫喊，用手指著前面圍著的一群人，人群中還有幾個警察。
“快快快，我們快去吃瓜。”它依舊在叫喊。
看了看衛(wèi)生間的入口，方余有一種感覺，自己還會再回去的。
停頓片刻，他向人群走了過去。
這是怎么了？
就聽見旁邊的群眾說道：“聽說是在醫(yī)院發(fā)現(xiàn)了鄰國派來的間諜，現(xiàn)在警察來抓人了。”
“怎么被發(fā)現(xiàn)的？”
“聽說是對病人說了些什么話。”
“什么話？”
“將我們國家的一些不足之處擴大，擴大到一個非常夸張的地步，然后以此對我們國家狠狠地貶低，再夸大贊美他們自己的國家。讓病人對我們自己的國家都感到嫌棄，甚至是唾棄，并且去羨慕贊美別的國家。”
“這不就是某些公知嗎？”
“當(dāng)然不是，公知也是分兩種。一種是真正愛國的，這樣的我感到敬佩。而另一只是收了別人錢的，這收了誰的錢可不好說。”
“這與間諜有什么不一樣嗎？”旁邊的一個人插嘴道。
“起碼那個間諜不是我們國家的人。”
“對了，那個間諜是誰啊？”
“聽說是一個男護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