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煊月有太多的話說不出口,只能含情脈脈的看著行素。
夏煊月的目光中不僅僅由著一些情愫,更多的是自責,他薄唇微啟一副又言欲止的模樣,細長的丹鳳眼中閃過一絲恨意,他深吸一口氣,仰起頭月亮已被厚厚的一層烏云遮住,曾經的過往又在眼前浮現,闔上了薄唇微微挑起一絲苦澀的笑意,這一切都是因他而起,況且他已經服下了干爹賜給他的忘情丹,若是讓干爹知道他用內功將忘情丹的毒素逼出體內,干爹會如何對付他!
這是個問題,后果估計會很嚴重吧!
身邊的韓玉拉拉他的手臂,他晃過了神沖著韓玉淺笑,聲音里盡是溫柔:“明天我還有事呢,你自己出去玩吧!”
不難聽出他聲音中的溫柔可以假裝出的,韓玉心底有些痛,眼角瞥了一下依舊蜷縮在床角的行素,疼痛的心得到了一絲安慰,強裝出一絲笑容,感覺著夏煊月的手慢慢被抽回,看著他有意識的向后退了一小步,可以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她心底痛了,撕碎一般的疼痛,她微微擰眉,低著頭看著自己腳尖到夏煊月腳尖之間的距離,不遠,只有一小步而已,可這一小步似乎她永遠無法跨越的,只要她進一步,他就會退一步。
一陣冷風掠過,將韓玉額前的頭發垂下了一縷,她抬手將那一縷亂發擱在耳后,平視著夏煊月的胸膛,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能走進他的心。
“行了,沒事都散了吧,本王還有些事要出去了!”韓笑突然發話,他已經走到門邊,正垮出房門,冷眼看著夏煊月感覺有些倒胃口,走到他身邊時停下了步子,裝作無意的掃了他一眼,“這韓玉不懂規矩也就算了,你也不懂么?”
夏煊月雙手抱拳微微欠了一下身子,笑語道:“笑王爺,臣有先皇御賜的佩劍,也有皇上的恩準,不用守著宮中的規矩。”
當年先皇遇刺,年僅十五歲的夏煊月憑著一身的本事單槍匹馬的就擒住了刺客,先皇為了獎勵他護駕有功,賜給他一柄佩劍,封為殿前將軍,小小年紀就成為了第一帶刀侍衛。先皇駕崩后,太子登基,他也異常看中夏煊月,給他加官進爵并免去了他三跪九叩之禮。
笑王爺笑盈盈的,瞇起眼睛帶著些勝利者獨有的得意,剛才夏煊月的神色他可看的清楚,他眼神那一絲苦澀似乎成了他心底的蜜糖,滲入他每一根神經,這是他們應得的報應!得罪他笑王爺的后果就是家破人亡,相望而不能相守。
人全都散去了,留下了行素一人,縮在床角抱著膝蓋努力的把身體縮到最小,對于剛才的事情她還心有余悸,房間的門敞開著,不時的會巡邏的侍衛路過。她瑟瑟的抖,不知道是因為被剛才笑王爺的行為嚇的,還是因為門外總是有冷風經過。她一把扯過被子,蒙住自己只感覺昏昏沉沉的,不知道躺了多久才迷迷糊糊的睡去。
興許,這只是個夢!一覺醒來她依舊睡在屬于她的那間不大的房間,回到了她的年代。
次日,太陽還沒有在地平線邊露出臉,嵐姨早早的就已經站在門外,手里捧著為行素準備的新裝。門依舊敞開著,她沖里面撇了一眼,蠟燭早就已燃盡熄滅了,桌子上的糕點似乎被吃掉了一些。她嘆氣搖頭,昨夜洞房中的情形她已經聽下人門說過,這樣大喜的日子笑王爺依舊出去鬼混。她猶豫了很久,還是決定輕輕叩了叩門,房內沒有回應,她躡手躡腳的進了門,只見床上一片狼藉,三小姐蜷縮在床角,身子被棉被嚴嚴實實的蒙住,被子外只留著黑發,黑發散在火紅的床褥上,黑的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