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12.尾隨的拖油瓶
- 美人不狠亂世不穩
- x樂曉
- 2024字
- 2020-10-24 03:02:39
穿那么紅想要給誰看?
以為是歌舞坊的頭牌嗎?
俗氣!
第二次見面,江南卻比第一次還要討厭她,一雙眼睛咬緊她不放。
即使那一身美艷到足以融化冰雪的火紅,刺得她眼睛生疼,也要死死盯著她。
真是不明白,既然一臉嫌棄,覺得她礙眼,還偏偏要看,這是在跟自己過不去嗎?
不過,無所謂。
不嫌眼睛酸,就讓她繼續看咯。
渾然不在意那仿佛要將她千刀萬剮的目光緊緊追隨,她悠然自得,笑容更深,這樣的無視氣的江南直想跺腳,然后沖上去跟她吵一架。
生怕她真這么做。
閆日雛悄悄碰了下她胳膊示意她不要惹是生非。
同時也弄不明白,這姑奶奶是受的什么刺激。
上次明明是她打了別人一百零八鞭,怎么碰面,反而像是她受了刑要找人家報仇雪恨一般,一雙眼睛直噴火。
罹烈羅淡淡看她,一開口便直蹦主題。“去往何處?尋誰?”
“西北偏北,找太平界管事,金瞳殿下。”
一行人翻身上馬,罹烈羅敏銳的回頭,夏弦月不解,順著他的視線望向不起眼的墻角,她一愣,只身下馬,快步走過去。
“你來做什么?趕緊回去。”夏弦月推著風塵落,隨即轉身。
風塵落抱著包袱,非但沒走,反而緊緊跟在她身后。“你帶上我,我能保護你。”
已經走到白馬旁的夏弦月,重新轉身看著風塵落。“你保護?”她笑笑搖頭,覺得他的想法天真可笑。“別傻了,快回去吧。”
夏弦月重新上馬,她不想再耽擱行程,收拾好因風塵落而微微波動的情緒,對一旁的不發一言,冷眼旁觀的罹烈羅說:“可以起程了。”
風塵落丟掉包袱,張開雙臂擋在夏弦月馬前。
夏弦月撰進手里的韁繩,眼睛里怒火中燒,真不知道他哪里來的勇氣,竟然跑到前面攔她的馬。“風塵落,你鬧夠了沒有!”
少年一動不動的站在那兒,白雪為他的眼角眉梢,刷上一層晶瑩剔透,他的神情平淡堅毅。“你不帶上我,萬一你又被打傷,誰來救你?”
她知道他所指鞭刑一事,心下覺得他說的也有那么點道理。一路上不知會碰到什么妖魔鬼怪,隊伍中有個大夫倒也不錯。
猶豫著如何向她的盟友開口商議路上多帶一個人的好處,這廂罹烈羅似是感應到她的想法,主動開口,薄唇一張一合,吐出團團白霧,連帶著他的話都是冰凍后的寒氣逼人。“你若要帶人,我不反對,但是他的生死與我無關,我只答應保護你。”
夏弦月松了口氣,本以為他會開口拒絕,沒想到結果遠比她預期的要好,這反而讓她疑惑,此人冷冰冰怎么突然變得好說話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
轉念一想,罹烈羅畢竟是需憑借她的《上古秘錄》才能尋得冰靈珠,對于她多帶一個人這樣的小小要求若是加以反對,怕是傷了日后的和氣就不至于了,想到這層理由,便覺得沒什么了。
她伸手將風塵落拽上馬,不顧他的驚詫,以威脅的口氣說道:“上路之后,一切都得聽我的,不要跟我說你的那些禮儀體統,如若做不到,現在就下去。”
風塵落坐在馬背上,雙手緊張的扶著馬屁股,咬著唇,將幾乎脫口而出的道德禮儀默默咽回肚子里,他小心翼翼大氣不敢喘,怕的是她一個不耐煩,真就把他丟下去。
他這樣危險的坐姿,夏弦月無奈的嘆口氣,忍著罵人的沖動。“抓緊我,不然摔下去概不負責。”她口中喊著“駕!”白馬仰蹄,風塵落坐在后面,腰一閃,身子不受控制的往后仰去,嚇得趕緊聽話的抓住她的衣衫。
披星戴月,行至西北偏北,荒無人煙的遼闊地域,聳立著的客棧變得醒目。
門被推開,北風如肆虐的野獸帶著怒號灌入每個角落,同撲鼻而來的牛羊肉的膻味兒混合在一起,所有人警醒的紛紛看過去。
“打尖還是住店?”掌柜的撥弄著算盤,頭也不抬的問。
他在這兒窮鄉僻壤蠻夷之地開店數十載,接觸的無疑不是一群粗鄙之人,帝都客棧里常有的殷切待客之道在這兒可不實用。
四周一片安靜,連方才喝酒劃拳的聲音也消失了,只剩下算盤珠子啪啪撥動的聲音。
詭異的靜謐,掌柜停下手中的活兒,忍不住抬頭。
“五間上房。”
閆日雛掏出一片金葉子,他渾厚的聲音在安靜的環境下如插入黃土的盾,發出低沉厚重的悶響。
掌柜看著一行五個人,各個非同凡響。一時間不知作何反應的愣在原地,直到金葉子交到他手上,才如夢初醒。
“好嘞!幾位客官稍候片刻,我立刻讓人準備。”
掌柜手里握著金葉子激動不已的吩咐小二去收拾房間。
“這打扮應該是從帝都來的吧。”
“出手就是金葉子,真闊綽。”
“這些人跑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作甚?”
伴著眾人小聲議論,客棧又恢復先前的熱鬧。
“你看,那個妞兒不錯,臉蛋兒美,身段也好。”一個明顯喝高了的粗鄙大漢,指著江南對同伴說道。
江南為罹烈羅倒茶,對鄰座男人色瞇瞇的眼光嗤之以鼻。
從她十二歲開始,走在街上從不乏男子為她側目,她早就習以為常。
“爺,喝茶。”
罹烈羅手執茶盞遞與唇邊,微微垂目,小口啜著,對周遭的聲音與虎視眈眈的目光不聞不問,優雅安靜的仿佛永不退色的彩墨山水。
“我覺得另外一個好看。”
“另一個好看?”粗鄙大漢拔高了聲音。“我看你喝的老眼昏花了,另一個裹得眼睛鼻子都沒了,你哪看出她好看?我猜肯定是人長得太丑,才故意裹得這么嚴實。”
男人的大聲嚷嚷,客棧里所有人都聽的一清二楚,不免好奇的看向白裘裹身的夏弦月,見她果真包的嚴嚴實實看不清芳容,敗興的繼續各自喝酒,談天說地,時不時偷偷瞄幾眼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