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黃色的薄紙卷成的一百一十毫米長的手卷煙,沒有過濾嘴,一共三十根整齊地排列的盒子內。
“謝謝你思瑜。”秦貞收起禮物,將寧思瑜摟在懷里深情道:“我很喜歡這份禮物,這是我這么多年來收到的最好的禮物。”
“你喜歡就好。”寧思瑜環住秦貞脖子,在其耳邊輕呵道:“來到這個異時空里我最大的幸運就是能夠繼續擁有你。”
情動之下,秦貞的雙手又開始不老實了,他抱著心愛的愛人,柔軟的唇輕輕地印上她的額,她的鼻,她的臉,最后落在她的唇上。
試探的輕觸,溫柔的摩挲,輾轉流連,輕柔吮吸,一邊耐心的等待著她的反應。
感受到戀人的氣息近在咫尺,異樣的酥麻瞬間蔓延而至,讓寧思瑜的心弦顫動不已。
纖臂自他腰側穿過,緊緊扣在一起,感官中充滿了幸福,微啟朱唇,她青澀回應。
看著寧思瑜閉眼后長長的睫毛盡顯嬌羞,秦貞動容纏綿著加深了這個吻,輕撫著她的后背。
即使隔著衣服,寧思瑜也感覺到了戀人手間傳來的灼熱,朦朧中,她的俏臉更燒了。
秦貞的唇緩緩滑向她小巧的耳垂,最后落到她的頸間輾轉輕啄,充滿愛憐柔情。
一吻過后,寧思瑜喘著氣用粉拳不斷捶打著秦貞的肩膀,兩人分手快四年了,好久好久都沒有過這么深情地相擁親吻了,既熟悉又酸楚。
看著寧思瑜的模樣,秦貞忽然間想起了徐志摩那首著名的《沙揚娜拉》中的一句:“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像一朵水蓮花不勝涼風的嬌羞。”
深吻過后就是情動之時,秦貞再次緊緊抱住寧思瑜的腰肢,雖然明白戀人想表達的意思,但理智還是戰勝了感性,寧思瑜輕輕地推開秦貞,整理下褶皺不堪的警服聲若蚊蠅地說道:“一會昕瑤他們該回來了。”
秦貞現在的感覺就像是已經進入了產房馬上就要分娩了,突然被告知因難產而胎死腹中,長吁了一口氣,秦貞忍了,他同樣不想寧思瑜難做,沖動的想法也只能擱置待議了。
又聊了一會天,秦貞就在寧思瑜戀戀不舍目光中離開了,草創階段還不是從此君王不早朝的時候。
“議會大廈”。
韓鐸、許柏荊、喬書文以及剛剛從韓城鎮趕回來的楊昊,四人坐在長桌旁開著一個小型會議,桌面上擺放著竹制紙張,磨碎的煙葉和尚未打磨的長煙桿。
“咳咳咳,這煙太嗆了。”將手里的卷煙掐滅,許柏荊咳嗽道:“我現在懷疑這種卷煙歐洲人能否受的了?畢竟他們不是從小就抽煙葉印第安人。”
“老許你那是養尊處優慣了,我覺得還好啊。”砸吧砸吧嘴,韓鐸放下煙桿道:“沒有過濾嘴肯定會很嗆,但現在歐洲人抽的那種煙斗也不見得有多柔和。”
被韓鐸這么一擠兌,許柏荊不由得老臉一紅,再次拿起一支卷煙點燃,第二次抽時明顯要比之前好的多。
“這紙可以大規模生產了么?”手端著長煙桿韓鐸在吞云吐霧中問道:“煙桿不錯,就是粗糙了些,磨嘴唇。”
“大規模生產恐怕暫時不行,而且卷煙的紙就只有這些了,畢竟需要時間和人手。”喬書文遺憾地道。
“阿鐸,喬老,我想咱們是不是有些急功近利了?”許柏荊雙手交叉放在桌子上道:“我們穿越至此還不到十天的光景,但我們做了多少事?又有哪件真正的做成了?磚廠現在一塊磚頭都還沒有產出,就急急忙忙地去修建韓城鎮的夯土墻,竹紙剛有個眉目而已,又想著去賣煙,人力使用上已經捉襟見肘了,現在整個皇后鎮幾乎都唱上空城計了,耗費了大量的物資卻不見一點成效。”
“可是我們現在在做的沒有哪樣是無用的啊,韓城建鎮是為了窯廠和工人的安全考慮,畢竟他們現在常駐在那里了,造紙和煙桿是用來和歐洲殖民者換去物資的籌碼,這三樣缺一不可。”喬書文皺著眉頭道。
“主要還是缺人。”韓鐸砸吧著嘴抽著煙袋說道,自從楊昊做好樣品送來以后,韓鐸無論走到哪里煙桿都會不離身,時不時地遞到嘴邊抽上兩口,感覺好極了。
“我們自稱的所謂華夏部落其實主體就最初的那十七個人,基數太少,有時候甚至一個人當五個人用,最主要的咱們當中缺少專業的技術人員。”實在受不了身邊韓鐸周圍的濃煙滾滾,許柏荊起身圍著桌子踱步道:“喬老說的對,現在開展的這幾項看似都可有可無,但為了今后的發展一個都不能停,只有去克服困難了,糧食方面現在看來還算充足,不過如果沒有增加存儲的話,估計也就能維持兩三個月左右了。”
“那個皇后鎮四周不是有現成的開墾好的土地么,而且水渠都是挖掘好的,現在是七月中旬,不知道糧食還能不能耕種了,這吃飯問題可是首要的。”韓鐸擔憂道。
“我建議我們應該大幅度地種植玉米,目前我們已經開始小規模的種植了,氣候的話,完全沒有問題。”喬書文說道:“世界玉米產區多數集中在7月份等溫線為21--27℃,無霜期為120—180天的范圍內,現在正適合種,而且北美的土地遠比咱們中國大陸要肥沃的多,加上溫度適宜,產量極多,基本上不用化肥就能豐收,現在種植的話就能夠和我們的存糧的消耗殆盡之時達成很好的銜接。”
“人員方面么?勞動力能抽的出來么?”許柏荊看著楊昊道,現在大部分的易洛魁戰俘都在韓城鎮的工程建設基地上。
“磚窯的話,現在鄭孝毅已經可以獨擋一面,至于夯土墻的修建其實不復雜,有荀鎮長和裴副團看著監督,沒有什么問題,我可以抽調十到二十名左右的易洛魁戰俘開墾農業。”楊昊說完后頓了下,詢問地看了看一旁的導師,得到鼓勵的眼神后,楊昊組織了下語言道:“另外我認為完全可以開墾燒荒一片土地來種植西紅柿。”
“西紅柿?”許柏荊愣了下,不解地問道:“西紅柿有必要現在種植么?畢竟勞動力太緊張了。”
點燃一支紙卷煙,喬書文示意楊昊來回答這個問題,現如今喬書文完全把楊昊作為接班人來培養了。
搓了搓詞語后,楊昊鼓起勇氣答道:“西紅柿雖然在十六世紀初就被西班牙人從南美洲引進到了歐洲,但卻一直被當做觀賞性植物,直到兩百多年后的十八世紀中后期才作為食用栽培,因為歐洲人發現了西紅柿能夠有效地治愈大航海時代以來的敗血病,趁著歐洲人現在還不了解西紅柿的作用,我們完全可以把西紅柿加工成飲料之類的當成治療敗血病的神藥賣給歐洲人。”
楊昊的這個提議讓韓鐸和許柏荊眼睛一亮,要真是如此,他們至少在十年之內掐住歐洲人的命脈,尤其是現在歐洲剛剛結束三十年戰爭取得了短暫性的和平,海外殖民探索正處于一個高潮期。
“只是現在這個季節能夠栽培西紅柿么?”韓鐸有些擔心的問道。
“西紅柿的生長環境是喜冷涼干燥的溫度,而夏季的高溫多雨會造成生育失衡,不過也不是絕對的。”有了之前的成功對答,楊昊增強了不少的自信,娓娓而談道:“人為的作用完全可以調節干涉夏季西紅柿的生長發育情況,能夠培育健壯植株,以增強植株自身抗病蟲害能力,從而提高產量和改善品質,一般的方法是適當地稀植高架、保障水分灌溉的合理,當然還有就是精細整枝。”
“種子呢?西紅柿的盆栽倉庫里倒是有一個,前幾天我看過還沒爛掉,就是不知道能不能用作種子。”許柏荊想了想說道。
“這個簡單,小時候我操作過很多次。”楊昊接過韓鐸遞過來的卷煙點燃后道:“先將種果清洗干凈,再從中部橫切成兩半,然后用小刀將西紅柿子房內的種子連同其中的膠液一起挖出,剩下的就是室內放上兩到三天的時間讓其自然的發酵,再用清水淘洗干凈后晾干就可以了。”
人才!絕對的農業領域的精英,這是許柏荊和韓鐸現在不約而同的想法,毫不夸張的說現在的眾穿越人士中如果說誰是最不可或缺的,那一定就是楊昊了,喬書文能夠提供的只有理論性的知識,而眼前的這個年輕人卻具備從理論到實踐的一整套的才能。
兩個決策者頗有默契地對視了一眼,現在雖說只是草臺班子,但隨著時間的推移發展,這種的組織形式肯定會走向正規化,楊昊今天表現出來的才干足夠讓他在日后重組的政府里謀求一個舉足輕重的位置。
楊昊雖然老實單純但并不傻,趁熱打鐵的道理沒有人不懂,眼見兩位大佬流露出對自己的欣賞之情,楊昊繼續說道:“竹紙的工藝我和導師已經初步地研究探索出眉目,由于這種工藝的制造周期長,和玉米西紅柿的種植完全可以穿插來進行。”
“竹紙的制造你簡單地說說吧,我挺好奇的。”許柏荊現在完全是一種欣賞的語氣和楊昊說道。
“好的許局,那我就說說流程和步驟。”楊昊點點頭說道:“造紙的選材最好是嫩竹,將其截成六七尺左右的長度即可,之后開始殺青,就是將一段段的竹節放入水中浸泡,這個時間要將近四個月的時間,等到取出后用木棒去敲打,最后洗掉粗殼與青皮第一步就算完成了。”
剩下的工藝流程許柏荊和韓鐸就沒有必要知道的那么詳細了,掌控全局者切忌大小事情親力親為,而且把有能力的人放到適合他的崗位上去,并給予充分的信任與支持就好。
應允了楊昊的想法后,韓鐸提出了最后一個問題,即竹紙的薄厚度能否人為去調控。
“輕蕩則薄,重蕩則厚。”楊昊用一句話言簡意賅地回答了韓鐸的疑問。
會議結束后,許柏荊沖韓鐸點點頭,在羊皮紙上一筆一劃地添加上了專門針對歐洲人的西紅柿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