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說,父親那里有什么愛慕者,瑤兒,你可不能亂說。”
董博實一聽樂瑤的分析,趕緊澄清,一雙眼睛看著楊氏,就怕楊氏誤會什么。他可不想弄得家里不安寧。
見楊氏壓根沒有注意,董博實這才稍稍放心,其實楊氏壓根就沒有往哪方面想,而是皺著眉頭思考她到底得罪過什么人。
想了半天也沒有頭緒,“我一向與人為善,無論是府里的下人,還是外頭的夫人,我都沒有的罪過人。”
樂瑤難得看到父親窘迫的樣子,心里有些好笑,不過爹娘的感情好,她也開心。
“父親一直都是清官,為百姓著想,會不會得罪過那些地主豪商,是他們干的。”一直沒說話的董樂邦也提出了自己的意見。
“說到地主豪商,我倒想起來我們剛到荒州的時候,黃家的兒子欺負百姓,魚肉鄉(xiāng)里,正好是老爺辦的他,現(xiàn)在她家兒子還在牢里關(guān)著呢。”
聽了楊氏的話,董博實也想起來了這件事。
“黃家是做什么的?”不怪樂瑤這么問,實在是她真的不知道荒州的形勢。
董樂安再一次充當(dāng)了解說人員,“黃家是荒州的富商,主要經(jīng)營布匹、糧食生意,另還有周家是經(jīng)營客棧酒樓生意的,這兩家算是荒州最大的商家了,再排的上號的就是做藥材生意的韓家。”
“原來如此,可自古民不與官斗,他們只不過是商戶,怎么敢對母親下藥。”樂瑤反駁道。
“雖然民不與官斗,但是架不住對方賊膽包天,偏要一意孤行呢。”
董樂邦已經(jīng)認(rèn)定了是黃家做的,試想一下,你把人家兒子弄到大獄里去了,人家還不恨死你。
“邦兒,那你說說對方是通過什么渠道給你娘下的毒?”
被父親這么一問,董樂邦支支吾吾的說道:“肯定是通過府里的下人干的,還能有什么途徑。”
不要怪董樂邦這么沒出息,實在是他被父親訓(xùn)斥慣了,見了董博實就有些害怕。
“能在我身邊伺候的就是劉媽媽、蓮兒、慧兒三個,他們伺候了我這么多年,對我忠心耿耿,不可能是他們。”
“我覺娘說的有道理,我也覺得不是黃家,試想想,他們最恨的應(yīng)該是父親才對,對娘下毒有什么意思,再說,要下毒,五年前他們就下了,還能輪到現(xiàn)在。”樂瑤附和著楊氏說道。
“這也不是,那也不是,那到底是誰嘛。”董樂邦愁苦了。
眾人短暫的沉默。
董樂安首先打破了沉默,“母親一向與人為善,應(yīng)該不是母親得罪過什么人,而應(yīng)該是父親官場上的人所為,但衙門里和爹共事的也就是袁同知、牛通判兩人官職較高外,我真想不出其他人了。”
“牛通判是什么人?”樂瑤再一次發(fā)揮好奇寶寶的功能進行提問。
“牛通判是專門管理刑法和治安的,一向與父親交好。”董樂安再次解釋道。
“牛夫人也和我交情甚好,不可能是他們牛家。”楊氏也解釋道。
好吧,這下也分析完了,結(jié)果就是沒有兇手,可娘的長鬼草到底是誰下的呢。樂瑤很是郁悶。
眾人再一次沉默,過了會,董博實決定道:“現(xiàn)在嫌疑最大的就是黃家,咱們就從黃家開始查起。”
董博實決定后,眾人也沒有異議,畢竟現(xiàn)在毫無頭緒,黃家是唯一有嫌疑的。
對于這樣的結(jié)果,樂瑤覺得他們還是太被動了,應(yīng)該主動出擊,或許她心里的計劃可以提前實施,“父親母親,等治好母親的病后,我想開家醫(yī)館。”
“開醫(yī)館?”董樂邦實在不明白樂瑤的跳躍性思維,明明他們在分析母親中毒的事情好吧,怎么妹妹突然間要開醫(yī)館。
樂瑤看著父母哥哥不解的看著自己,解釋道:“我不僅要開醫(yī)館,還要讓人都知道我醫(yī)術(shù)高超,什么病都能治。”
董樂安聽得眼睛一亮,“妹妹是說,這個主意好,我支持妹妹。”
顯然董博實和楊氏也明白了樂瑤的意思。
董樂邦看著眾人一副了然于心的樣子,不解的摸著腦袋問道:“妹妹到底什么意思?你為什么要開醫(yī)館啊。”
董博實有些恨鐵不成鋼的訓(xùn)斥道:“讓你平日里多讀書,你不讀,你看看,現(xiàn)在你妹妹都比你強。樂瑤,你給這個不成器的解釋解釋。”
樂瑤默默的看著大哥董樂安,董樂安直接說道:“妹妹這一招叫打草驚蛇。”
“打草驚蛇?我只聽過人說不要打草驚蛇,還沒聽過人專門的去打草驚蛇的呢。”
董樂安不解釋還好,一解釋董樂邦更加不解了。
“那我問你,若是對方知道了妹妹醫(yī)術(shù)高超,什么病都能治好,對方會怎么做?”
董樂邦毫不思索的回答:“當(dāng)然是來試探,看樂瑤有沒有發(fā)現(xiàn)娘的病,有沒有治好娘的病啊。”
“哦,我知道了,這樣一來,對方肯定會漏出馬腳,我們就抓住幕后下毒之人了,妹妹真是太聰明了。”
樂瑤被董樂邦夸的有些不好意思,“其實我這次回來本來也打算開間藥鋪,我學(xué)了這么多年醫(yī)術(shù),若是不能治病救人,豈不是白學(xué)了。”
“瑤兒就是有志氣,開醫(yī)館的事情就交給你爹,讓他們先找好鋪子,到時候要怎么做,都隨你。”楊氏覺得樂瑤做的是好事,她當(dāng)然全力支持。
自從樂瑤一家分析過幕后兇手后,董博實派出自己的心腹長隨董林協(xié)助董樂安暗中調(diào)查黃家。樂瑤則負責(zé)母親一日三餐的補身湯藥。
這樣過了三天,樂瑤一手搭在母親的手腕處細細的號脈,過了一刻鐘左右,樂瑤松了口氣,“這幾天娘的身體調(diào)理的不錯,今天就可以進行第一次治療了。”
“真是太好了。”劉媽媽聽到樂瑤的診斷結(jié)果,提著的心總算放下了。
楊氏中毒的事情并沒有瞞著心腹劉媽媽、慧兒、蓮兒三個,畢竟她要藥浴什么的肯定需要三人幫忙,再說,他們?nèi)藯钍线€是信得過的。
楊氏聽了這個消息并不意外,有女兒給她細心的調(diào)理身體,她的身體怎么可能會差的了,“那什么時候開始?”
樂瑤想了下,“現(xiàn)在就開始吧。等針灸完,我們就泡藥浴,水溫一定要用手摸起來有燙的感覺。”
“老奴這就去吩咐慧兒、蓮兒讓他們?nèi)?zhǔn)備。”劉媽媽一聽樂瑤的話就下去辦事了。
“娘先準(zhǔn)備下,我去藥盧那邊取一下藥浴的藥材和銀針,回來后我們就進行針灸。”
楊氏點了點頭,“去吧。”
回到藥盧,樂瑤從空間里拿出一套銀針,這套銀針還是當(dāng)時師傅收他做徒弟時的見面禮,“哎,也不知道師傅現(xiàn)在走了沒有。”
樂瑤情緒低落了一下,就很快調(diào)整過來,將這幾天切好的藥材包起來提著就往楊氏的正房走。
樂瑤把銀針整齊的放在桌子上,一旁的劉媽媽看著密密麻麻長長短短的銀針就感覺一陣驚悚,更加心疼楊氏,也不知道是哪個黑心腸的這么害夫人,她詛咒幕后之人不得好死,死后下十八層地獄。
樂瑤弄好了銀針,見楊氏只是脫了上衣,“褲子要稍微往下點,襪子也要脫掉,然后平躺著。”
楊氏現(xiàn)在對樂瑤是全身心的信任,哪里有半點質(zhì)疑,當(dāng)即按照樂瑤說的準(zhǔn)備好。
樂瑤挑出一根1寸的長針,對楊氏說道:“待會女兒下針的時候,如果您受不住就出聲,千萬不可硬撐。”
楊氏點點頭,“瑤兒放心。”
樂瑤也不再說話,對準(zhǔn)楊氏大腿內(nèi)側(cè)的氣沖穴熟練的扎了下去,輕輕捻動銀針一點一點深入,隨時觀察著楊氏的面部表情,三分,五分,楊氏的面容舒展,沒有任何不適。
樂瑤再次捻動銀針直到七分她才輕輕放手,剛一放手銀針的末端就開始輕輕的搖晃,樂瑤提著的心這才噗通一聲落了下來,臉上露出舒展的笑容。她成功了!!真是太好了。
劉媽媽驚訝的長大嘴巴,小姐這針扎進去的足足有七寸吧,原來只知道小姐醫(yī)術(shù)高明,畢竟沒有親眼所見,今日一見,這哪里是簡單的醫(yī)術(shù)高明,這下針的手法簡直就是神醫(yī)啊。
她從小到大從只見過一次針灸,就是樂瑤的師傅姜大夫在樂瑤落水后為樂瑤扎針才救回樂瑤那次。
當(dāng)時姜大夫只下了三分針,就說再深他是不敢下了,姜大夫的醫(yī)術(shù)高明誰人不知,幾乎得過姜大夫救治的人家都稱一聲神醫(yī)。
劉媽媽驚訝過后又是驚喜,小姐這般有本事,真是夫人的福分。
劉媽媽的思緒樂瑤自然不知,平復(fù)了下心情,樂瑤開始對著心俞穴行針,心俞穴位于左右肩胛骨中間、脊梁骨和兩側(cè)大筋的部位,和第一針一樣,樂瑤也將銀針扎進了七分。
這時樂瑤頭上已經(jīng)微微見汗,她抬手用袖口擦了擦,輕輕吐了口氣,拿起第三針銀針繼續(xù)對著腳底的涌泉穴扎進七分。
等雙腳都行完針,樂瑤身心俱疲,右手微微顫抖,正好和楊氏身上扎的四根針尾遙相呼應(y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