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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七月,你一直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你的眼睛,好似水晶般通透,只是總藏了一個我看不清的宇宙,無論我們是否在一起,我都永遠希望你可以一直開心快樂,永遠幸福,你是個善良、溫柔的女孩,本應該擁有最完美的友情、最完美的親情,還有愛情,但,似乎世界不及你好。

二零一七年三月二十五日,陰。冬日的氣息逐漸刺骨了起來,蜷縮在床上,被褥是每日唯一不需要努力就能得到的溫存,夜逐漸深了,七月的消息卻遲遲沒有到來,時間不斷的流淌著,似乎是一眨眼,就來到了一點多,等待中,情緒逐漸焦躁了起來,困意也席卷而上,發給她的文字也逐漸變得像是質詢。

終于,手機震動把我驚醒,點亮屏幕,這條消息將我的心瞬間揪緊,我也隨著醍醐灌頂似的坐了起來。

黃色氣泡里寫著:“我最重要的人,永遠的離開這個世界,離開我了?!?

盤膝坐著的我,拿著手機看著氣泡里的文字,沉默了好久,不知所措,連忙找王珍問了問情況,才知道發生了什么。

怎么會,怎么會這么突然,七月的父親,離開她了。

我也寫不太明白那時候我是什么樣的狀態了,只知道我似乎忘記了怎樣打字,也或許是失去了語言表達能力,許久,也不知道我該說些什么,最終,只回復了這么幾個字:“對不起,別太難過,會好的。”

“嗯。”

我知道,這個時刻安慰或許是沒有意義的,猛地躺在床上,一滴眼淚竟是不小心淌出了眼眶,伸手去拭,才真正意識到我哭了,此刻,好像我能真切的體會到七月的痛苦,這個世界的燈老早就被宿管阿姨給熄滅了,只是流了一盞悲傷的月亮懸掛天際,手里握著的四寸屏幕透出點點光亮,把側臥著的我的臉龐照的清白一片,喉嚨似乎被扼住了,呼吸困難。

腦海里,慢慢浮現出了一曲歌詞:

當我還在花園散步

當我還在浴室洗澡

十步以內可擁抱

遇著什么煩惱

想跟我說都可聽到

翻到有趣圖畫

何妨大笑讓妙事亦被我看到

游玩時開心一點不必掛念我

來好好給我活著就似最初

仍然在呼吸都應該要慶賀

如果想哭可試試對嘉賓滿座

說個笑話紀念我

到處還是香水氣味

到處還是圖鴉筆記

就像我未拋底你

遇著什么煩惱

想跟我說都可聽到

翻到有趣圖畫

何妨大笑讓妙事亦被我看到

游玩時開心一點不必掛念我

來好好給我活著就似最初

仍然在呼吸都應該要慶賀

如果想哭可試試對嘉賓滿座

說個笑話紀念我

忘了是什么時候睡去的了,應該已經很晚了才對,我本以為第二天我會困的起不來,沒想到清晨伴隨著鬧鐘的鈴聲,我是那么的清醒,只是腦海里的那些記憶又模模糊糊了,就像是做了一場噩夢,懷著僥幸,趕緊再看了一眼手機,很遺憾,這確實不是一場夢。

沒有如常神經質一般的洗臉刷牙,而是在床邊呆呆的坐了許久,什么也沒想,就精神恍惚的坐著,七月,現在怎么樣了?會不會是哭了一夜,才剛剛睡去?離開,到底是什么樣的感覺呢?想著想著,一滴眼淚又莫名其妙的流了出來,真是搞不懂,我似乎能感受到七月心中實實在在的悲涼,便隨著也落寞非凡,心里,像是沒有邊際的枯原。

半晌,我才站起身來,穿上衣服。

我知道,或許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都沒辦法看到七月的身影了,我得一個人去吃早餐,買夜宵,雖說就和以前一樣,卻是忍不住落寞。

快忘了那段時間我每天都在做些什么了,大概其實依舊是一如平常的上課吃飯打球,似乎什么也沒落下,似乎又少了許多,也難怪,七月就像是我的心理世界的太陽,突然間圍著公轉的恒星沒了,我又怎能若無其事呢?學習沒有精神,打球也變得無精打采,我在想,似乎就是這段時間,球場上懶散的態度讓我養成了不少的壞習慣,索性干脆不去球場,呆在教室。

只有那孤獨的深夜最難熬了,我想,七月在那百里之外,恐怕更是難熬百倍吧。過路的彎月灑下一層清幽,落在我的床頭,卻反射不出鮮活的光。萬里無云的樣子,繁星滿空,為什么這夜還是那么美?生活真是不像小說,舉起手,卻握不住滿目的星光,只是賺得滿身冰涼。突然間,這世界上的一切似乎都變得恍惚了起來,憶不起昨日,望不見明朝。就像是封建迷信里說的靈魂出竅似的,一剎那失去了意識,雖然不明所以,但還是十分害怕,七月哭紅了眼睛的樣子在我腦海里逐漸浮現出來,那一抹難過便在我的心里無限放大。

七月,怎么樣了呢,不敢去想誒。希望她依舊會是那副掛著微笑的樣子吧,實在是覺得世界有些不公,為什么要帶給一個十七歲的女孩兒如此的苦楚呢?我覺得應該多得是可惡的人值得懲罰才對,承受這些的,無論如何也不該是如此善良的七月啊。

每日夜里,我都會向七月道一聲晚安,這大概算是我能給予她的唯一安慰,起碼能證明我還在關心著她,我怕說些安慰的客套話,她會厭煩。其他的,那些啰哩巴嗦的話,我都寫在了信里。

總覺得這種時候叫你別難過,放寬心,我自己都會覺得很假,但是我也不知道我還能說什么,給你些空間或許是正確的做法,這封信后我就暫時不會來煩你了,我似乎,能透過屏幕感受到你的難過,就連我自己也蠻難過,一是擔心你,同時也害怕那種氛圍,從小到大我一直都沒有什么重要的人離開過我,或許是我很幸運,但我知道,就連只是在我人生軌跡上踏上一腳的人我都不愿意他擦肩走了,更別提那些陪伴十幾年的至親之人,所以我體會得了你的難過,但不論怎樣,起碼不要辜負了你自己的努力,也不要為此自暴自棄,我知道你不會,只是多嘴一句而已。好吧,再見你時,希望你已經平靜了心態,我不會煩你了,如果你想和我說什么,我會聽。

2017.3.2620: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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