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很有節奏地發出“嗡嗡”的聲音,也打破了寂靜地黃昏。
窄窄地單人病床,躺著一對沉睡的男女,也許是聲音不足以叫醒他們,雙雙翻身換個姿勢,震動的聲音沒完沒了,不叫醒他們倆誓不罷休。
被人打擾清夢想必許多人都不會高興,紀流簡也是其中之一,他很不爽地輕挑眉毛,拿起近在咫尺的手機:“嗯。”
簡單的一個字,卻讓安東尼莫明哆嗦一下,小心開口道:“紀總,水杯里確實有藥劑的成分。”
藥?這間狹小的房間并不是他家,紀流簡瞅著躺在他身側未睡醒的模糊臉龐,他怎么會忘記這位與他渾灑汗水戰斗到筋疲力盡的女孩……不,現在準確地來說,是女人,他的女人!
抿了抿嘴唇,修長指尖伸到他快要看不清的額頭,撫去她臉上的發絲,聽到安東尼喊他,聲音放冷:“我想知道誰進了辦公室,安東尼,你明白我的意思吧?”哼!竟然敢打他的主意,如若今天沒有仲晴天,他都不敢想后果。
安東尼側頭看著隔三張桌子正與友人談笑的女人,他覺得那女人膽子忒大了點兒,動誰不好,非要動最不好惹的紀流簡呢?他也希望那個女人能夠逃過這一劫,可他職責所在,只有對不起啦!
“公司前段時間招募新人,剛剛查到她叫張宓,正在與友人用餐。”安東尼倚著沙發靠墊,等待紀流簡回話,確切的說,是指示!
剛進公司的職工怎么敢去總裁辦公室?這其中一定不簡單,紀流簡不相信安東尼只查到這么一點,他換一下手,“安東尼,你的能力有多少,我還是很清楚,有沒有被漏掉的信息沒來及得向我匯報啊?”
安東尼很郁悶,每次他打算隱瞞一些東西的時候,都能被紀流簡抓住,他只好沮喪地耷拉耳朵:“她以前是信和集團的員工,今天下午她去了信和大廈,我想她有可能會是洛言派來的。”
“哼!有可能!”信和與華龍不相上下,張宓怎會辭去信和來應聘華龍?既然離開信和沒有理由還去信和,不言而喻,洛言想和他玩一場游戲。
“紀總有什么打算?”安東尼又側頭看張宓幾眼,無奈地搖搖頭,大難臨頭還不自知。
知道是信和集團的洛二少爺洛言,紀流簡反倒不著急,臉上浮現笑意:“日子過的太無聊,陪洛二少爺玩一下吧!”
“紀總?”安東尼不解繼續問:“張宓怎么辦?”
“讓她繼續在華龍表演,看看洛言讓她做什么?安東尼,明天給我準備新辦公室。”通話結束,紀流簡打開床頭燈,讓光盡情照亮這間曖昧的病房,他覺得該弄醒床上雷打不動依舊酣睡的仲晴天啦。
單指在她臉上滑來滑去,幽幽地貼在粉紅耳畔大聲喚道:“晴天,該起床啦。”
仲晴天正做美夢,努力地啃著奧爾良雞腿,聽到如雷般的聲音,嚇得手一抖,沒啃完的雞腿不翼而飛,她大怒,猛地睜開眼睛就破口大罵:“是哪個混蛋,還我雞腿!”
“哈哈哈!!”
紀流簡沒想到她醒過來的第一句話竟然找雞腿,一個沒忍住笑出聲來,他拍著仲晴天的肩膀好心提醒她:“仲晴天,你睡糊涂了吧?這里沒有雞腿,只有本帥在。”
環視設施簡單的房間,凌亂的衣物灑滿地,其中有兩件非常刺眼,她那洗得快爛了的裹胸和內衣褲,仲晴天意示到什么底頭往自己身上看,全身上下青一塊紫一塊不說,還看到自己和一個男人一絲不掛赤果果相向,那個男人還特無辜地瞅著她。
“啊!!!”
搞清楚狀況之后,仲晴天不受控制地高聲喊叫起來,超高分貝的女高音像團烏云盤旋醫院上空,嚇壞了醫務工作者和病人,離她最近的紀流簡先生受不了地捂住雙耳:“喊夠了沒?仲晴天,你是想讓所有人都知道我和你上床了么?”
“混蛋,大混蛋!”
仲晴天咬牙切齒地吐出這五個字,扯過薄被全裹在自己身上,紀流簡當然不愿意,他力氣比她大,奪得薄被角比較多,未了還挑釁地瞟著她。她咬著嘴唇恨恨地瞪紀流簡,好像要瞪穿幾個窟窿,好在眼神殺不了人,紀流簡暫時沒有生命危險。
“你說,你對我做了什么?”仲晴天縮在床角,臉上全是紅云,平生第一次與男人光溜溜面對面,難免有些尷尬。
“我沒對你做什么,不過……”紀流簡停頓住,忽然他眼中仿佛有萬千苦幽怨地看她:“是你對我做了壞事,你說該怎么補償我啊?”
他這是什么話?沒見過得了便宜還賣乖的人!仲晴天那個氣啊!他還有臉說她的不是,顧不上害羞,撲過去掐住他的脖子:“你說什么?你毀我清白還有臉問我,看我不掐死你!”
紀流簡不緊不慢開口說道:“要記住今天哦,怎么樣?很開心吧。”
“開心你個大頭鬼!”
仲晴天很不自在扭開臉,松開手準備穿衣服走人,她把破布包翻了個底朝天,然后鄭重宣布:“今天算我倒霉,從今以后我們各不相欠,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奶奶的,給你一塊錢,以后你和我兩清啦!”
仲晴天非常瀟灑地拍給他一元硬幣,轉身消失在門口,紀流簡捏著明晃晃的一元硬幣,俊臉瞬間挎下來,他從牙縫里擠出一句:“該死的!我的努力就值一塊錢?仲晴天,我保證你出了門還會回來!”
半分鐘不到,房門“呯”地一聲被人打開,仲晴天像只受驚的小獸跑到紀流簡面前,驚魂未定道:“外面有警察……外面有警察啊!”作為盜賊,她與警察天生就是宿敵!
“醫院里有警察關我屁事,我可是堂堂正正的生意人。”紀流簡一本正經地瞅著她,故意冷嘲熱諷:“哦,我忘記啦,某些人專干剽竊偷盜的勾當,所以才怕警察的。”
“我冤枉!”仲晴天聽完紀流簡的話泄了氣,坐在床邊委屈地掉眼淚,“真的很冤枉!第一次出手被抓住不說,連敲詐都能失身,還把最后一塊錢給賠了,世上還有誰比我倒霉?”
“你偷了我的東西,又敲詐我,你還嫌冤枉?”真是好搞笑,紀流簡沒聽過一個賊會喊冤,頗為驚奇。
“我從小無父無母,是個孤兒,沒人疼愛,長大之后學了一技之長,好討個生活,只是利用我平生所學而己,怎么會不冤枉?”
忽然,不知為什么仲晴天說起自己的身世,聲線有點唔咽,越說越委屈:“我不該打你的主意,也不該偷里面只有十塊錢的錢包,更不該再順走只有紙的公文包,像你這樣的有錢人,口袋里面怎么可能會有錢嘛,嗚嗚,我經驗不足,愧對師父!愧對祖師爺!紀流簡,看在一夜*情的份上,你就高抬貴手放過我吧!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