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歌一路暗暗使出輕功飛掠,很快便進了飛雨城。剛踏入客棧店小二便迎了上來,“客官,您可回來了。小的還以為你們不住了呢。這都三天了,這房錢、、、”
鳳歌從荷包里掏出五兩銀子遞了過去。“只要一間房間即可,勞煩送些熱水上我房間。”說完便朝樓上走去。
鳳歌疲憊地推開了房門,看了看房間。還是跟走之前一個樣,娘喝過的茶還剩半杯在那兒,可是已經不可能喝完剩下的半杯茶了。床邊的柜子里,還有她和娘的衣裳。
打開柜子把娘的衣服抱在懷里,“娘,我會好好照顧自己,好好的活下去。娘…”衣服上還殘留著一陣娘身上的皂角味,用力的嗅了嗅想把這味道刻入自己的腦海中。
“叩…叩…”房門處響起了一陣敲門聲,打斷了鳳歌的追憶。“客官,小的把熱水送上來了。”門外響起了店小二的聲音。
“等會。”鳳歌把她娘的衣服放回了柜子里,撫平上面的皺褶,關上柜門這才去給小二哥開門。
打開門,小二站在那里手里提著桶水,肩上掛著條黑呼呼的毛巾,大概是給他自己擦汗用的。
“進來吧。”鳳歌側著身子讓小二提水進去。小二一共走了四五趟才把浴桶裝滿,小二留下了浴巾、毛刷、香油等,便躬身退下了。
鳳歌把門關上上了閂,這才走到屏風后面更衣沐浴。水溫剛好,她把身體完全沒入水中,舒適到全身的毛孔都在叫囂。
沐浴后精神好了不少,時辰尚早還是出去走走吧。走到樓下便聽到鬧哄哄的聲音,鳳歌皺了皺眉頭,她實在很不喜歡人多的地方。伸手攔下一個跑堂的小二。
“客官,攔下小的有何事?”小二很是恭敬的說道。
“你們這有沒有用餐的隔間?”
“我們這里沒有隔間的。一般的客人如果不是在大廳用餐就是回房里用餐。可需要送餐到您的房里?”
“那好吧,給我送一盤紅燒牛肉,一盤素菜,兩個饅頭到天字丙房去。”
“好的,小的稍后便給您送過去。”
回到房間后,自己泡了點茶水便喝了起來。
“出來吧。”鳳歌突然揚聲道。房間還是一片靜寂,“怎么?還要我親自去請你們出來?!”
從房梁上跳下兩個黑衣人,二話不說便朝鳳歌攻去,身形如閃電瞬間便到了鳳歌跟前。
鳳歌也把手中的茶杯迅速擲出,杯中茶一滴不漏的擲到其中一個黑衣人面前。那黑衣人一個閃身便避開了,那速度只比鳳歌的稍慢一籌。
數根銀針從鳳歌手中飛出,直射兩個黑衣人的周身要害。鳳歌在黑衣人閃身的瞬間又再次飛出數根。躲過鳳歌第一批銀針的黑衣人,終是沒能躲過第二批,銀針刺進了其中一個黑衣人的太陽穴和另一個黑衣人的心臟。
看到兩個黑衣人都不動了,鳳歌便走過去在他們的身上搜了搜。找到一個令牌和一些碎銀。
“砰、、、”一聲巨響,門被人踹開了。鳳歌眉頭輕挑,這人真粗魯,不知道進別人的房間要敲門啊。
鳳歌連忙把令牌藏進衣袖里。門外走進一位溫文爾雅,氣宇軒昂,手執一把紙扇,上書“上善若水”,身穿金絲繡邊的白衣公子。那位公子身后跟著一位書童打扮的男孩。待到二人走近,原來就是在城外遇到的那個無禮書童。那么那位公子應該就是馬車里出聲的人了。
“在下穆安以,方才在城外多有得罪,請姑娘原諒。不知可有在下幫得上忙的地方?”穆安以溫溫糯糯的聲音讓人感覺宛如春風拂面。
“我想,還是不必了。”鳳歌對于他的歉意不致可否。不過,那群黑衣人的來歷與目的她自會去查清楚,不需要假他人之手。
穆安以對于鳳歌拒絕他的好意也不惱,只是找了個椅子自行坐了下來。魏惟站在一旁倒了杯茶水給穆安以。那姿態仿佛就是在自家的后花園賞花似的悠然自得。
穆安以坐下喝了口茶便不再喝了,想必是嫌茶水太粗了,有一陣很濃的回谷味兒。穆安以一邊搖著他那把風騷的紙扇,一邊瞄著鳳歌,這女子倒是不俗,可以毫不夸大的說。
“客官,這是?”小二已經把飯菜端了上來。眼睛不住的打量已經倒在地下不知道是生是死的黑衣人。在客棧里看多了達官貴人,江湖豪杰,這點場面早已看到麻木了。反正,只要他們砸壞了東西照價賠償就行了。
“哦,只是幾只蟑螂而已。勞煩收拾一下房間。”鳳歌說完便伸手把剛剛從黑衣人身上掏出的碎銀遞給了小二。
“應該的,應該的。”小二看到銀子便兩眼放光,滿臉討好的笑道。“客官,那這…飯菜是?”
“罷了,飯菜我就不吃了。你把這里收拾好就行了,在一個時辰之內必須收拾好。”鳳歌說完就往外走了,也不去理會房間里的一主一仆。他們既然愛看熱鬧便讓他們看個夠。
現今也只能到酒樓用餐了。鳳歌走出客棧便看到穆安以二人也跟了出來,就在她不遠處走著。“賣燒餅嘞…”一個賣燒餅的短小大爺大嗓門的喊道。
“賣布嘞、、、”一個小姑娘柔柔的聲音也羞澀的叫賣起來。“賣糖葫蘆”“賣玉石,好看的玉石啊。”雖已是到傍晚時分但街市上做買賣的人們還是非常艱辛的為賺幾文錢而忙碌。
看著他們為幾文錢而歡快的笑容,平凡而溫馨的小幸福,曾經也是屬于鳳歌的。以后的路都是自己一個人走了。也許,再也無法平淡的生活下去了。剛剛的那兩個黑衣人,到底是誰?他們為什么要來殺她?或者說,此中牽涉到何種驚天陰謀。
“哎…陳兄,你去哪里啊?走的那么匆忙?”一位白色布衣儒生對著路旁的一位穿著黑衣大褂的絡腮胡子大漢問道。
“咦…你不知道啊?聽說今天福林酒樓今日請來了林先生來說書啊。”那個絡腮胡子大漢粗著嗓門對著那位書生模樣的男子喊道。引得街上的行人紛紛向他們二人看去,鳳歌正走的位置離他們二人也不過七八尺的距離,那個大漢說話的聲音大到她都可以感覺的到自己耳膜的微微震動。
“林先生?難道就是那個通古今,知天文,曉地理的那位博學大師?”
“是啊,聽說啊,這個林先生連太子太傅都不愿去當。只愿到處游學講課說書,此次他要說的是二十年前轟動一時的“江湖第一美女”安嵐的故事呢。你去不去?趕緊啊,我得走了。再遲些肯定就沒地兒站了。”那位大漢說完便匆匆的走了。
“哎…陳兄,等等我啊。我也去呀。”白衣書生趕緊也跟著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