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秦宏宇一聲不響地出門了,等他再回來的時候,左手提著一個很大的工具箱,右手拎著一個暗綠色的大鐵桶,放下手里的東西之后,轉(zhuǎn)身又提進來兩個和剛才一樣的暗綠色大鐵桶。
顧不上理會劉思琪和王婷詫異的目光,秦宏宇三下五除二拆開了大工具箱,里面是一把汽油鏈鋸。
檢查完所有裝備,他打開了時空通道,招呼劉思琪和王婷過來幫忙搬東西,三個人沿著昨天做好的標記,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快到中午的時候才把全部東西搬到了昨天那棵大樹的附近。
一切準備就緒之后,秦宏宇選擇了一棵直徑不到一米的“小樹”,打開暗綠色的鐵桶,給汽油鏈鋸里加滿燃料,然后啟動汽油鏈鋸開始切割,汽油鏈鋸“嗡嗡嗡”的聲音很刺耳,秦宏宇卻覺得非常悅耳,聲音過處,散發(fā)著清香的木屑飛的到處都是。
就在秦宏宇忙碌的時候,百無聊賴的劉思琪和王婷則在旁邊不遠處練起了箭術(shù),手持復(fù)合弓的獵裝美女和蠻荒世界的原始叢林融合在一起,別有一番滋味。
隨著一陣“咔咔嚓嚓”的聲音響起,秦宏宇終于艱難地把眼前這棵大樹放倒了,他放下汽油鏈鋸,一屁股坐在地上,點上一支煙靠在大樹的樹干上,他總算知道什么叫累并快樂著。不遠處,劉思琪和王婷也玩累了,靠在另一棵大樹上休息閑聊。
抽完一支煙,他打起精神站起來,開始切割倒地的大樹,刺耳的噪音再次響起,一個多小時之后,一段半米左右的樹樁被切割下來,秦宏宇終于露出了滿意的笑容,一身的疲憊瞬間一掃而空。
稍微休息了一下,蠻荒世界的太陽已經(jīng)落山了,秦宏宇急忙招呼兩位美女過來幫忙。劉思琪噘著嘴問他到底在瞎鼓搗啥玩意兒,秦宏宇只顧著傻樂,一個字也不肯透露。
當三個人返回野營帳篷里的時候,天色已經(jīng)完全暗下來了,氣溫也稍微降低了一些,抬頭看去,沒有一絲污染的夜空中繁星點點,遠處不時傳來一些動物的叫聲,越發(fā)顯得靜謐和安逸。
秦宏宇勞累了一天,本來想躺在帳篷里簡單休息一下,結(jié)果,躺下去沒一會兒,他就睡著了。劉思琪和王婷兩個人也搬不動他,索性就由他去了。
……
這一覺一直睡到第二天清晨,秦宏宇醒來之后才發(fā)現(xiàn)自己睡在帳篷里,嚇得他一激靈,瞬間睡意全無,趕緊掀開掛在帳篷里的隔簾瞄了一眼,兩個女孩兒睡的正香,帳篷里也沒有發(fā)現(xiàn)不速之客,他這才松了一口氣。
看看時間,還不到七點。今天是周一,他要回公司上班,想來想去還是不放心把她們倆單獨留在蠻荒世界,于是咬咬牙叫醒了兩人。
誰都知道擾人清夢可是大罪過,果然,兩位美女都沒給他好臉色,雙雙揉著眼睛返回秦宏宇的小公寓,繼續(xù)睡回籠覺。
秦宏宇聳聳肩,把需要的東西搬回家里,然后好好洗漱了一番,昨天出了一天的臭汗,經(jīng)過昨晚的發(fā)酵,他感覺自己身上都快餿了。
關(guān)小軍照例來接班長上班,和以往不同的是,今天車子的后座上多了一個巨大的黑色儲物袋,關(guān)小軍問了幾次,班長都是一臉神秘的說保密,讓他很是郁悶。
忙完了上午的工作,秦宏宇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熟悉的號碼,很快,電話那頭響起了一個熱情洋溢的聲音:“喲!難得啊,秦總這一天天日理萬機的,怎么還能想起來給我打電話了,有什么指示啊秦總?”
聽到電話里熟悉的聲音,發(fā)自心底深處的笑容迅速在秦宏宇臉上展開,他不假思索地反唇相譏:“常老板這話就說的不對了,我一個打工的能有多少事情要忙的?主要是考慮到常老板您公務(wù)繁忙,這才不敢輕易打擾!”
“哈哈哈,彼此彼此!”電話那頭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
開了幾句玩笑,秦宏宇收起笑容,正色道:“好了好了,亮子,哥們兒今天找你還真的有正事。”
“嗯,啥事兒你說!”聽說好哥們兒有事找他,電話那頭的常亮沒有一點猶豫。
秦宏宇壓低了聲音說:“是這樣的,我手里有個好東西,想讓你幫忙給掌掌眼。”
常亮一口答應(yīng),兩個人約好了見面的時間和地點,秦宏宇掛了電話。
沒過多久,電話再次響起,秦宏宇拿起來一看,是老媽打來的,他趕緊接了。
“小宇啊,你這會兒忙不忙?”老媽慈愛的聲音從聽筒里傳來,秦宏宇甚至能感受到電話那頭老媽笑瞇瞇的模樣。
“我這會兒沒啥事,媽您最近身體好嗎?”接到母親的電話,秦宏宇才意識到他已經(jīng)有段時間沒給老爸老媽打過電話了,不由得有些自責。
“我跟你爸都挺好的,你不用掛念,好好上班,要對得起人家李總對你的栽培。”
雖然老媽這些話已經(jīng)說了幾百遍了,但是秦宏宇還是認真聽著,連連點頭,滿口答應(yīng)。
“對了,這個星期六啊,你堂哥要給你大伯過七十大壽,你爸讓你跟小雪都回家來給你大伯過壽。”老媽這才想起了今天給兒子打電話要說的正題。
秦宏宇微微一愣,脫口而出:“真的假的,我大伯都七十歲了?”
“廢話,你爹我都五十了,你說你大伯多大年紀了?”
電話那頭猛地傳來老爸中氣十足的聲音,果然老媽又開著免提,秦宏宇訕訕地笑了笑:“嘿嘿,爸,您也在聽呢。”
“你聲音那么大,老子想不聽都不行,我告訴你啊,我不管你有多少工作要忙,你大伯的七十大壽必須參加,敢找借口不回來,老子打斷你的腿!”
老爸是轉(zhuǎn)業(yè)軍人出身,脾氣火爆,雷厲風行,這些年雖說年紀大了,脾氣也溫和了不少,但是在給大伯祝壽這個問題上,卻依然保持著年輕時的風格。
秦宏宇也知道,老爸并不是針對他,不光是他,任何人要是敢在大伯七十大壽這個事情上掉鏈子,老爸都不會輕饒的。
他不止一次聽媽媽提起過,爺爺奶奶去世的時候,老爸才三歲,是剛剛新婚的大伯和大媽一手把老爸拉扯大的,兩個人名為兄弟,實同父子。
“看您說的,我大伯的七十大壽我敢怠慢嗎?”秦宏宇信誓旦旦地向老爸做著保證,“您放心,我星期五一下班就往回趕,天黑之前肯定到家!”
老爸這才滿意地開懷大笑,末了又加了一句:“你記得給你大伯買點上檔次的禮物,少拿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糊弄老爺子,錢不夠我讓你媽給你。”
“是是是,您放心,我一定照辦!”秦宏宇點頭如搗蒜,不敢有半點忤逆父親的意思,老爸這才滿意地掛了電話。
接完老爸老媽的電話,秦宏宇琢磨著給大伯置辦點什么禮物才好。秦家老宅在鄉(xiāng)下,大伯一輩子都過著面朝黃土背朝天的生活,是個典型的農(nóng)村老頭,過于奢華浮夸的禮物對老爺子來說沒多大意義,遠不如貼心實用的禮物來的靠譜。
打定主意之后,他找來辦事細心的林遠仔細地交代了一番,讓他一定要趕在周五之前幫忙把大伯的壽禮置辦好。
……
下班之后,秦宏宇開著關(guān)小軍上午開來的那輛車,來到城墻腳下的古玩一條街,常亮家的古玩店就開在這條街上。
這里說是街道,其實就是一條很窄的巷子,巷子里人來人往,很多人都是游客打扮,有的端著長槍短炮,有的拿著手機,來往穿梭,到處拍照留念。
古都市是個旅游城市,明代的古城墻又是其中一處著名的旅游景點,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幾乎每天都有無數(shù)的游客來這里游玩,今天也不例外,秦宏宇只能慢慢開著車子,跟著川流不息的游人進入古玩一條街。
不緊不慢地開了十多分鐘,車子停在一個古色古香的小門臉外面,門頭的匾額上寫著“博古齋”三個字。
秦宏宇按了按車子的喇叭,過了一會兒,一個中等個頭,身穿香云紗褲褂,手里盤著沉香手串的微胖青年從小門臉里出來,皺著眉頭剛想罵人,看清車里坐著的是秦宏宇,笑容立刻浮現(xiàn)在臉上。
“來,亮子,趕緊來搭把手!”秦宏宇下車打開后門,沖微胖青年喊道。
常亮把沉香手串戴在手腕上,上前幫忙把后座上的儲物袋拽了出來,然后兩人一起抬進了“博古齋”里。
“什么玩意兒啊,這么沉?”儲物袋被兩人放在了地上,常亮好奇地拉開了拉鏈,儲物袋里正是昨天花費了秦宏宇大半天時間才切割下來的樹樁。
外面已經(jīng)華燈初上,屋子里的光線比較暗,常亮隨便瞥了一眼,滿不在乎地說道:“我當是什么呢,不就是一塊破木頭嘛。”
秦宏宇微微一笑,不緊不慢地說:“你把屋子里的燈打開,再好好看看!”
“到底什么寶貝東西啊,你還弄得這么神秘。”常亮嘴上這樣說著,卻還是打開了燈,他本能地覺得秦宏宇不可能隨便弄個樹樁來消遣自己。
借著屋里明亮的燈光,只看了一眼,常亮的臉色就變了,順手從旁邊的桌子上拿過放大鏡仔細地看了半天,臉上的表情越來越嚴肅,一句話也不說了。
最后他干脆讓秦宏宇幫忙把那截樹樁搬到了他的工作臺上,繼續(xù)圍著那個看似普通的樹樁轉(zhuǎn)悠,眼睛都不舍地眨一下,似乎是怕錯過什么重要的細節(jié)。
再看秦宏宇,早就自顧自地泡了一壺好茶,好整以暇地品著茶,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濃,常亮的表現(xiàn)讓他確定自己的判斷基本沒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