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幫兄弟提高警惕,時刻提防殺手進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半個小時好像他媽過了半天。殺手沒有看到,倒是服務員送上了一盤豬手。
我坐在白鴿的身邊壓力越來越大。甚至開始懷疑人生。影子能力的真實性?但昨晚確實幫助悠悠找到錢包,絕對不會看錯。
有人敲門。
敲門聲把我的心震到了嗓子眼。
毛子擺出手勢給兄弟們劃分了陣勢,一會若是殺手出現,采取集中攻擊的辦法。
兄弟們互相對視,緊張的握緊拳頭,把能夠當作武器的酒瓶、椅子等都準備好,小心翼翼的打開門。
我望著包間的門,緊張的希望兩個殺手履行只要左手的需求,不要用槍掃射。
門開了,走進來兩個服務員,就是一直在門外守候的那兩個。他們端著兩盤菜,說是酒店給包間的客戶贈送的。
包間里的人像被抽掉筋骨一樣,松坐在原地。
兩個服務員一出門,毛子把酒杯往桌子上一摔,指著我命令手下:“把這個小子砍了。”
白鴿朝毛子搖了搖頭,示意再等等。
眼看中午就要來到。中午一到,兩個殺手要在上午砍手的承諾,就不能成立了。我開始祈禱他們一定要遵守時間,按時按點,打卡上班來這里砍人。
又有敲門聲。敲門聲又短又輕,很是優雅。
包間的兄弟們好像聽到警報,不約而同停住各自的動作。
“這回應該是了吧。”我暗對自己說。
毛子的小眼睛瞪得幾乎出了血。
白鴿整理一下衣服,把他長袖襯衫袖口的扣子解開,讓袖子更加透氣。
“進來。”毛子喊。
房門被輕輕的推開,裊娜著走進來兩個女人。她們身材高挑,披肩長發,緊身的旗袍,長長美腿。周身飄著一股淡淡的香水味很誘人。她們每個人的手里都端著一盤水果。其中一個說,這兩盤水果也是酒店送的。
毛子呵呵一笑,夸贊今天明王朝真是給面子,送完了這個用送那個。
白鴿卻沒有反映。
毛子那幫兄弟眼睛都瞪得老大,大到就要奪眶而出了,被兩個女人饞的直流哈喇子。他們已經成了那副熊樣,還不忘抽出時間來呵斥我:“操,這么漂亮的女人。看的都不能把持不住了。殺手?哪有什么殺手?”
“那兩個人沒有來?還是影子中的形象欺騙了我?”我聚精會神的看著那兩個女人的影子。
影子彈出畫面。她們竟然是兩個殺手來到明王朝酒店后化妝裝的,裝扮的以假亂真。
“就是他們!”
我嘶喊一聲。
兩個殺手聽到聲音同時出手。一個揮刀朝毛子手臂砍,一個揮刀去威脅白鴿。
我離白鴿最近,見情況緊急,應激性的一拳。
我也沒想到,自己出拳的速度竟然出奇的快。拳面擊中一個殺手的臉,骨節擊打在他顴骨上,把原本漂亮的臉打變形了,深深的下陷了一大塊。
殺手完美的臉蛋是整形出來的!
雖然看起來完美無瑕,實際上特別脆弱,假體都已經呲出來了。不知名的殺手,整容不是你的錯,錯在你整了容還出來跟我對拳頭。
殺手一摸變形的臉。登時暴怒想要抓我,恨不得當場把我殺死。
毛子的兄弟都沖了過來,拳腳交加,酒瓶,菜盤子都往他的身上招呼。這幫兄弟,顯然不知道怎么對付一個殺手。但看樣子打架家常便飯,刀子,棍棒都使得順手,下手也算穩準狠。
寬肩膀的殺手見到他周圍已經被封住了,馬上叫他的同伴,示意逃走。
兩個殺手飛快的揮動著手里的長刀,掃出一片空間。兩個人趁勢把封閉的玻璃窗沖開,就從四樓往下跳躍。
他們跳出去的同時,手中彈射出一條絲線。絲線的頂端是吸盤。吸盤吸住墻壁,兩個殺手每個人拉著絲線落在了地上。兩個人落在地面上之后稍有些站不穩,調整之后,
被我打爛臉的殺手回頭望了我一眼,他眼中的寒意,我在這里都感覺的到。兩個殺手快速的穿進大街上的人群,消失在人群之中。
我腦海里輕輕的一聲嗡,我知道我得到了第二顆影因果,是毛子影子中得到的。
毛子望著已經消失的殺手,蹦起來高喊:“追,砍死他們。媽的。”
“不用了。”白鴿搖搖頭,說:“他們兩個看起來是專業的殺手,干這件事情之前一定早就準備好了。追不上的。咱們還是喝酒吧。至于殺手,我問一下道上的朋友,看有沒有知道的。”
白鴿并沒有離開座位,波瀾不驚的狀態,讓人敬佩。
我的提前通知,雖然中間有些不順暢,但也算是讓毛子和白鴿有了防備,而躲開了這一劫。
白鴿朝周圍的人點點頭,示意倒酒。旁邊一個人會意的拿過來一個大瓷碗,又拿出一瓶瓷瓶的白酒,瓶口朝下,將碗里灌滿。
白鴿夸獎我身手不錯,讓我坐下來喝酒。
他敬我,但望著碗里漫漫的白酒,我實在是沒有嘗試喝這么多,就推辭說:“不行,我實在不能喝酒。”
毛子難得笑,他說:“我們的規矩,一定要喝三碗。你這一碗還沒有喝呢,就開始抱怨起來。你既然來到這里,就是來到了江湖。這酒你不喝也得喝。”
我眼睛轉向了磊子,希望他能夠出來說兩句。
磊子明白我的意思,卻搖頭說:“今天你是大家的恩人,大家這不是罰你,而是敬你,你不得不喝。”
“對呀!”周圍毛子的兄弟一個個盯著我,看我到底喝不喝。
周圍一圈的人都在望著我,他們眼神中有的敬佩,有的好奇,最多的是希望。
一個男人,在這么多人注視的時候就應該大氣。就應該展示男人的豪氣,也不妄自己經歷過這么大的場面。
喝!我拿起碗,仰著脖子,為不讓酒灑出來一滴,我盡量喝得慢,喝得深。雖然烈酒刺鼻辣心,但不一會,我還是干到一滴不剩。
旁邊的人馬上又給我倒上一碗。
我仰頭干掉。
酒又滿上。
我連干三碗,重重的把碗扣在桌子。碗里貓舔一樣滴酒沒剩。
毛子客氣的讓我坐下吃菜。
我吃了兩口海參,味道真好。大學畢業來北津市兩個月,除了磊子的剩小龍蝦,今天才好好的吃一頓葷腥。
“兄弟!”毛子拍著我的肩膀問我在什么地方工作。
我說我剛畢業,沒有工作。
磊子在一旁給我塑造形象:“我哥們向東,人稱小東哥,大學畢業,一表人才。雖然現在沒有工作,早晚都要發達的。不久之后,一定會名震北津城。”
名震北津這話,我感覺仿佛回到清末民初龍蛇混雜的江湖了。
毛子忍住了笑,認真邀請我和磊子過來幫他。
“牛逼!我現在就回八方公寓去拿東西。”磊子活蹦亂跳,喜不勝收。他的腦海里,現在一定充滿了好車和好妞。
“你能有什么好東西?不就是一些爛被褥,爛衣服?都他媽的給我扔了,我晚上給你找個好去處,讓你好好休息休息。”毛子的口氣很野蠻,但內容卻很親切。
磊子聽了毛子的話有點激動,他長久以來等得就是這天。他高舉酒杯,和周圍的兄弟連干了兩杯酒。
周圍的兄弟見毛子認可了磊子,也都把他當成自己兄弟。
面對影響自己一生的選擇,我想起喬大叔和說磊子的話,加入了這幫人,和這幫人混,就算是進入了江湖。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說不定早晚會出事。
我不想加入他們,并不是看不上這些人。也并不是不喜歡在眾人面前威風。只是不想總是打打殺殺把命栓在褲腰帶上,這并不是我想要的生活。
想到這些,我說:“實在抱歉。我知道您們誠心對我,但我現在,還是要回八方公寓。”
毛子那幫兄弟見我竟然拒絕,臉色驟然難看,爆出兩句冷哼外,有人低聲說我有點給臉不要臉。
白鴿用手壓壓那幫兄弟,面色平靜:“向東。你剛畢業,或許你并不知道。現在這個社會特別的復雜。我知道你是一個好人,但好人特別容易受欺負。人縱然是一生平安,也總有難處。即使你不去招惹別人,別人也很有可能莫名的害你。也許,你總有需要我們的時候。”他說著,把手腕上的一串琥珀珠子給了我,叮囑我要有什么難處,一定去找他。
“白鴿的琥珀珠子就代表著白鴿,三分之一的北城混子都要給白鴿面子。多少兄弟都想得到這個,沒想到今天讓向東這小子得了去。真他媽的。”毛子這幫兄弟眼見白鴿把手腕上的珠子串給了我,都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