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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尾聲(大結局)

時光飛梭,太平天國覆亡三年后,轟轟烈烈的捻軍起義也被瘋狂地鎮壓了下去。

在這場大屠殺中,曾國藩的得意門生李鴻章成了清廷百官和洋鬼子心目中的“蓋世英雄”。從此,他走上了左右朝政的道路。

內憂既除,“大清”這個東方國度看似海晏河清。曾國藩、李鴻章、左宗棠等人在多年的戎馬生涯中悟出了“落后就要挨打”這個道理,于是,這些“裱糊匠”們掀起了一場以“師夷長技以制夷”為口號的洋務運動。

辦兵工廠、開新式學堂,后來還籌建了北洋、福建、南洋三支水師。運動中,搖搖欲墜的滿清王朝似乎有了一線生機。

然而,曾國藩卻沒有機會看到滿清王朝“中興”的這一天。中法戰爭前夕,剛過花甲之年的曾國藩積勞成疾,病入膏肓。彌留之際,他支開了家人,把弱冠之年的孫子曾志強和外孫劉盡忠叫到病榻前,向他們吐露了一個埋藏在心底多年的秘密……他又再三叮囑兩個已經考取秀才的年輕人,今后一定不能再參加科舉,更不能步入仕途。否則,將會有殺身之禍。

兩個年輕人不解其意,問其緣故。

曾國藩捯著氣兒從喉嚨里咕嚕出一句話:“清……清王朝……氣數盡矣!”

…………

曇花一現,剛剛完成了第二次工業革命的洋鬼子卷土重來,屢屢犯邊。

以小寡婦慈禧、李鴻章為首的“懼戰派”戰和不定,致使全軍上下軍心不一,戰無不敗。

甲午一戰,清王朝被剛剛走上富強之路的東方蕞爾島國小日本打敗,李鴻章的北洋水師全軍覆沒,三十多年的洋務運動宣告破產。

小日本以武力要挾清廷,“若不投降,將大舉進攻北京”。

小寡婦慈禧聞訊,立即任命李鴻章為“頭等全權議和大臣”,赴日辦理投降交涉。談判在馬關島的春帆樓上前后共進行了四次。

在國內一向趾高氣揚、目空一切的李鴻章,在談判桌上則完全是一副奴才相。他一會兒哭喪著臉說:“您總得給我李某人留些臉面吧,不然,我回國后會被國人的唾沫星子給淹死。”一會又涎著臉求道:“您多少也讓點吧,就算作是離別饋贈,您的大恩大德,在下沒齒不忘!”

而小日本的首相伊藤博文卻一直是一副兇神惡煞的樣子,他拍案而起,惡狠狠地指著李鴻章的鼻子說:“李大人,我看我們沒有必要再談了!我現在就去調兵進山海關,咱們到時候讓槍炮去說話!”

李鴻章老淚縱橫,顫抖地伸出枯黃的老手,在小日本擬好的條約上簽了字。《馬關條約》簽訂的消息傳來,舉國嘩然。

以慈禧的侄子兼外甥光緒皇帝為首的一批有志之士,掀起了一場歷時一百零三天、史稱“百日維新”的辦法運動。

而絞殺這次運動的劊子手又是那個老寡婦慈禧,重振王朝的最后一線希望也終于破滅了。

清王朝這種割肉喂狼的辦法,使嘗到甜頭的洋鬼子更加猖獗。

終于在庚子年間,英、法、俄、日、美、德、意、奧組成的八國雜種雜牌軍在天津大沽口登陸后,直搗京城。

一向畏洋鬼子如虎的老寡婦惶惶如喪家之犬,只帶著幾件粗布衣裳打扮成村婦的模樣,拉著光緒皇帝向西倉皇逃去,并讓她的小叔子恭親王奕忻留守京城,同八國聯軍談判。

八國聯軍長驅直入京城,燒殺搶掠,無惡不作。

中國此次所遭受的損失,其數目將永遠不能查出。八國雜種雜牌軍所犯下的滔天罪行,罄竹難書!

一紙《辛丑條約》,使滿清朝廷徹底淪為洋鬼子統治中國的傀儡……

一個自小聽著太平天國的故事長大,稱贊洪秀全是反清第一英雄,自命是洪秀全第二的人——孫文,領導一大批有志之士,經過數次起義,終于攻下了南京,定其為都,創立了中華民國。

歷史的巧合,昔日的天王府成了孫文的總統府。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在民國政府成立后的短短幾個月內,十幾個省相繼宣布獨立,滿清王朝的統治徹底土崩瓦解。

宣統三年,西元一九一二年暮冬,身居后宮的光緒帝遺孀隆裕太后含淚走上太和殿,代替年僅七歲的宣統皇帝溥儀下詔退位。

至此,統治中國長達二百六十八年的滿清王朝終告垮臺。

這一年,距太平天國覆亡整整過了四十八年。

曾國藩無愧是個天才的預言家,這與他當年的預言“清王朝氣數至多五十年”——僅僅相差了兩年……

就在清王朝滅亡的第二年清明,豫中黃河故道邊上一個黃沙遍地不見炊煙的地方來了兩個人。

絲絲銀發和臉上的層層褶皺標志著他們已飽經風霜,估測其年紀,這二人都應是年近花甲。

其中一個,從他穿的馬褂、長袍和拖在背后的長辮可以看出,這是個前朝遺老;另一位老者也是長袍馬褂,不過他沒有留辮,長長的銀發散披在背后,頭上還齊額裹著一條赤紅色的頭巾。

他們沿著一條被黃沙掩埋近消的古道,走到一座院落前,院落里的建筑早已塌敗,殘存的僅僅是斷壁頹垣。

不過可以看出,這里曾是一座舊式官衙,在躺在門口地上的一塊破舊不堪的木匾上,依稀可見這么幾個字:酸棗縣衙。

兩位老者低下頭,默然無聲地繞著斷壁殘垣,來到院落后的一座土嶺前。

土嶺上沒有樹木,只是稀稀落落長了一些雜草。

在土嶺的東南側一大片臺型高地上,散落著大大小小數十個墳丘。

墳地里已長滿了沒膝的蒿草,一陣風吹過,發出一派蕭瑟之聲。

在一座新墳前,一個留著斑白長辮的老翁和四五個留著短發的年輕人正在焚化紙錢。

數十個墳丘幾乎都是墳口對著正南,這正符合墓中之人“頭枕山,腳蹬海”之說,唯有偏東的一方低矮的墳丘有些有悖傳統,墳口竟是對著正南。

這墳丘前沒有碑碣,幾顆尚未反青的蒿子直挺挺地立在墳頭上,風吹不動。

兩位老者站在略高處放目掃視著這片墳地,當看到這方面朝正南的墳丘時,他們緊蹙了良久的眉宇終于稍稍舒展開來,裹赤紅頭巾的這位老者緊咬著雙唇,眼圈頓時紅了下來。

他們邁著沉重的步子趟過草叢,來到這座墳前。“撲通、撲通”二人不約而同地跪倒在墳前。

裹紅頭巾的老者解下背上的包袱,從中取出一壺酒,三盞杯,先斟一杯,緩緩地倒在墳上。

而后,二人默然相對,舉杯而飲,二人的眼眶都是濕漉漉的。

幾杯過后,豆大的淚珠突然從裹紅頭巾老者的眼眶奪眶而出,他一聲悲咽,傾身撲倒在墳丘之上,飲泣良久。

驚悸而蒼老凄涼的哭聲,蓋住了瑟瑟的風聲。

另一位老者神色黯然地凝視著面前的墳丘,淚水模糊了他的雙眼。

他顫抖著枯黃的雙手,從包袱里取出一摞半尺多厚線裝的紙頁,紙頁有五寸多寬,近尺長,整體早已泛黃發霉,里面的字跡也模糊不清,只是首頁上的稍大一些的幾個字還清晰可辨:李秀成自供狀。

這老者從懷里拿出一盒火柴,打開,“刺啦”一聲,火柴著了,微小的火苗上下竄動著。

他從這摞紙頁上扯下兩頁,點燃,火著起來了;他把這摞滿是字跡的紙一頁頁地扯下,投入火中。

裹頭巾的老者從腰間解下一個陳舊的荷包,荷包呈紅色,上面用天藍色線繡著一個篆書“曾”字。

打開荷包,從里面捏出一枚黃澄澄的印花方孔金錢,金錢上明顯有打磨過的痕跡,錢的正面上所鑄的四個小字有兩個已經被磨去,只剩下“建功”二字。

老者又從頭上解下赤紅巾,把荷包和金錢包裹在里面,放在墳頂,又從腳下捧起一掊沙土,輕輕地覆在紅巾上。

兩位老者的舉動讓在不遠處新墳前焚化紙錢的幾個年輕人為之愕然,他們看著兩位老者,小聲問身旁年過古稀的老翁:“爺爺您看,他們在干什么?還有——那個扎紅頭巾的,他是個什么人?”

老翁久久仰望天穹,喟嘆不已,噙著熱淚跟后人們講起了這段塵封已久的逸事……

凄厲的狂風不住地怒號著,裹挾著黃沙、灰燼、連同未燃盡的紙頁一并卷上蒼穹,飄向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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