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所有人都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而林子懷則問道:“那請問陳兒姑娘是怎么知道知道江湖中人手里有見血封喉,又是怎么和他們搭上路子的呢?”
陳兒擦干了眼淚,說道:“如今這一切都已經(jīng)不重要了。”
說完就用早已準(zhǔn)備的匕首自盡了!
高深聽完起身,沉默了好一陣,突然開口羨慕道:“這司徒昌可真是好命,竟然有女人肯為他死!”
“這個,”林子懷眼睛一亮說道:“你就不用羨慕他了,你不是也有一位紅顏知己。”
“我?我就一根老油條,老光棍,哪會有什么紅顏知己。”
林子懷嘆了口氣道:“原來有人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有屁快放!”
林子懷笑道:“我可是親眼看見,有個半死不活的人身邊有個連日來以淚洗面,片刻都不肯休息的姑娘啊!”
高深吃了一驚,他自然明白林子懷口中說的是誰!
“不過話說回來,你剛才的擔(dān)心是多余的,在我看來,司徒靖明目張膽送解藥的的這件事背后還有一句隱藏的話。那便是,司徒家放過你了,所以今后……”
林子懷看了一眼高深,忍不住笑道:“你還是想想怎么給人家姑娘一個交代。”
“我,”高深一時語塞:“怎么就交代了?我和那個姑娘什么事也沒有?”
“哦~原來是神女有心襄王無夢啊!可惜,可惜~”
“你,”高深朝林子懷扔了塊枕頭:“你有完沒完。”
林子懷搖著頭走出了門,門外還傳來一句話:“有人啊!真是暴殄天物啊~”
高深毒已排出干凈,就打算回家自己修養(yǎng)了。
沒想到,王姑娘說什么都要再照顧高深一段時間。
善樂堂外,林子懷不懷好意地笑著看著兩人,高深只覺得現(xiàn)在的林子懷十分欠揍。
無奈王姑娘的好意,高深推脫不得,一路上高深竟然被王姑娘扶著走。這還是高深頭一次跟一個姑娘這么近距離的接觸。一路上十分難安。
路過縣衙,高深發(fā)現(xiàn)門口竟沒有一個衙役。以為是發(fā)生什么事,就想去縣衙里頭看看。
高深左腳還未踏入大門,就迎面瞧見了趙元,只見趙元一臉焦急。
趙元一見到高深就來了一句:“誒老高,醒啦?”
高深問道:“你們怎么回事?衙門外一個守門的都沒有!”
“你可別提了!今天早上,我們滿城里找少爺找瘋了!”
“少爺怎么了?找著了嗎?”
“找是找著了,但是……”趙元一臉有苦難說的樣子。
“你說啊,怎么了?沒胳膊還是沒腿啊?”高深焦急地問道。
“這……他……還不如沒胳膊沒腿呢!”
“死了?啊?”高深緊緊地抓住趙元問道:“是不是死了?怎么死的?”
“你別急!沒死!”
高深這才松了一口氣:“那少爺是怎么了?”
“他……出家了!”
“啊?”王姑娘在一旁也覺得不可思議,說道:“他不是縣太爺家的九脈單傳嗎?”
“是啊!”趙元?dú)庵f道:“你說他,這不是要讓大人……絕子絕孫嗎?你說……”趙元都不知道該怎么說李修了。
李修出家的寺廟就在郊外十丈山上,寺廟門口的和尚都拿著棍子,擋著衙門里的人。
一和尚說道:“按照北國律法,就算你們是縣衙里的,也不能無故擅闖本寺!”
“怎么無故了,你們現(xiàn)在抓了我兒子,還要強(qiáng)給他剃度,還攔著我,不讓我進(jìn)去,你敢跟我說不能無故擅闖,那你們抓我兒子干嘛?”李金大喊。
李金終于弄清楚了對李修的誤會,現(xiàn)在的李金眼里,他還是李家九脈單傳的寶貝兒子!也是李家唯一的后續(xù)香火。
李修的娘則一直痛苦:“我求求你們了,放了我兒子吧,我養(yǎng)了他二十多年,二十多年吶……你們不能這樣,不能把他從我身邊搶走。”
“修兒,”李金的娘對著寺廟內(nèi)哭著大喊:“娘錯了,娘不該不相信你,你回來呀!”
李金也跟著喊:“爹也錯了,你下來啊!爹不該打你,爹保證,以后一根汗毛都不會碰到你,跟爹回家啊!”
和尚說道:“來本寺剃度的,都是要了卻塵緣,都是蒙佛祖指引,豈能容你們這些凡夫破壞!”
“你,你這禿驢可別不知好歹。”說著李金正要打和尚,被謝晉一把拉住,“大人,出來了,少爺出來了。”
寺門打開,穿著素衣的李修走了出來,令人心寒的是,李修已經(jīng)剃光了頭。
主持對李金夫婦二人說道:“如今他已遁入空門,但你們是他的塵世父母,理應(yīng)讓你們見上最后一面。”
李修的娘摸著李修頭上的幾顆剛燙的戒疤,心痛地說不出話。
見此李金也有些動容,拉著李修的手說道:“跟我回家。”
但李修一動不動。
謝晉勸道:“少爺,你看老爺夫人都為你這樣了,我們今早到現(xiàn)在為了找你,這午飯還沒吃呢!你就別鬧脾氣了,走吧,回縣衙吧!”
李修的娘終于開口喊了一句:“修兒。”
李修雙手合十說道:“佛祖讓我告訴你們,李修已經(jīng)不在了,在你們面前的是和尚——修緣。”
半個月前:
夜晚,在司徒家榮旺藥行內(nèi),司徒靖一臉嚴(yán)肅地對著司徒昌說道:“你知道我找你來是為了什么?”
司徒昌一臉平靜,沒有一絲波瀾,他知道,他當(dāng)然知道,手里派出去的三名殺手任務(wù)失敗了。雖然是這樣,三名殺手還是認(rèn)出了對方,對方不是別人,也是司徒家的人。
如此一來,司徒昌自然知道,阻止自己殺高深的不是別人,正是自己的親爹。
“我今天說的話,你是聽進(jìn)去也好,聽不進(jìn)去也罷,我要告訴你,你的爛攤子我已經(jīng)替你收拾完了,你不要再給我搞幾個爛攤子出來!否則,你知道后果!”
“那姑娘也是個聰明的姑娘,若非如此,我豈會留她一個全尸!”
“若你想成家,你大可告訴我,無論什么樣的姑娘,我都可以替你提來,但是煙花柳地的風(fēng)塵女子是絕不可能的!這點你給我記住了!”
司徒昌沒有回話,卻沉默了許久。
只是在司徒靖訓(xùn)斥完了之后,他的眼里才微微地閃過一絲的淚光,但很快就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