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沉默了良久,最后輕輕拍了拍我的手:“吃完了早點睡吧?!暗壑械纳裆呀?jīng)不同了,似乎有什么東西被點燃了。
第二天一早,我被一陣嘈雜聲吵醒。透過窗戶,我看到院子里站著幾個陌生人,父親和哥哥們正點頭哈腰地跟他們說話。
劉家的人來了。
我迅速穿好衣服,把準備好的小刀和防狼噴霧塞進口袋。剛打開門,就看見二哥守在門口。
“想跑?“他獰笑著,“今天你別想出這個門!“
我沒說話,直接掏出防狼噴霧對準他的臉。前世在工廠打工時,這東西救過我兩次。
“這是什么?“秦強警惕地后退一步。
“試試就知道了?!拔依淅涞卣f,“讓開?!?
“秦強!怎么回事?“大哥秦剛聞聲趕來,看到我手里的東西也愣住了。
“都讓開,“我慢慢向前走,“今天誰敢攔我,我就讓誰后悔?!?
也許是我的眼神太可怕,他們竟然真的讓出一條路。我快步走向院門,卻被父親攔住。
“秦暖!“他怒吼,“劉家人都來了,你還要鬧到什么時候?“
院里的劉家人——一對中年夫婦和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好奇地看著我們。那青年眼神呆滯,嘴角流著口水,正是劉家的傻兒子。
“爸,最后一次機會,“我壓低聲音,“讓我走,否則我立刻把秦剛賭博的事和你們買賣人口的事捅出去,讓全村人都知道?!?
父親臉色鐵青,但手已經(jīng)松開了。就在我以為勝利在望時,大哥秦剛突然從背后撲上來,一把抱住我:“抓住她了!“
我毫不猶豫地按下防狼噴霧,直接噴在他臉上。
“??!我的眼睛!“秦剛慘叫一聲松開手,捂著臉在地上打滾。
所有人都驚呆了,包括劉家的人。我趁機沖向院門,卻被父親一把拽住頭發(fā)。
“賤人!“他怒吼著把我拖回來,“今天不教訓你,我就不姓秦!“
他揚起手就要打我,突然一個身影沖過來擋在我面前。
“住手!“是母親王桂花,她像護崽的母雞一樣張開雙臂,“不許打暖暖!“
父親愣住了,顯然沒想到一向逆來順受的妻子會反抗:“你...你讓開!“
“不讓!“母親的聲音在發(fā)抖,但異常堅定,“你們父子三個,為了錢連親生女兒都要賣,還是人嗎?“
“胡說八道!“父親惱羞成怒,“我是為她好!“
“為她好?“母親冷笑,“劉家兒子什么情況你不知道?去年差點把小孩推井里的事全村都知道,你就是想把暖暖往火坑里推!“
劉家夫婦的臉色變了:“親家,這話可不能亂說...“
“誰是你親家!“母親轉身對他們說,“我女兒不嫁了,你們走吧!“
父親暴怒,一把推開母親:“反了!都反了!“他指著我的鼻子,“今天你要么乖乖跟劉家走,要么就別認我這個爹!”
我平靜地看著他:“從你們決定賣掉我的那一刻起,我就沒有父親了?!?
這句話像刀子一樣刺進父親心里,他踉蹌了一下,臉色變得慘白。
劉家夫婦見勢不妙,拉著兒子就要走:“這門親事算了,把錢退給我們!“
“不能走!“大哥秦剛掙扎著爬起來,眼睛還紅紅的,“錢...錢已經(jīng)...“
“已經(jīng)賭輸了是不是?“我冷笑,“劉叔劉嬸,我大哥拿你們的彩禮錢去賭博輸光了,現(xiàn)在根本沒錢還你們?!?
劉家夫婦頓時炸了:“什么?秦大山!你們家這是詐騙!“
場面一片混亂。趁他們爭吵時,我拉著母親迅速離開了院子。
“暖暖...“母親的手在發(fā)抖,“我們...我們去哪?“
“先去學校?!拔揖o緊握住她的手,“媽,謝謝你站在我這邊。“
母親淚流滿面:“媽對不起你...早該站出來的...“
我們剛走到村口,身后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回頭一看,是二哥秦強帶著幾個堂兄弟追來了。
“站??!“秦強怒吼,“今天你們別想跑!“
我推著母親快走:“媽,你先去學校找李老師,我攔住他們!“
“不行!“母親死死抓住我的手,“媽不會再丟下你了!“
眼看秦強他們越來越近,我從口袋里掏出小刀:“再過來我就不客氣了!“
秦強愣了一下,隨即大笑:“就憑你?“他對身后的人說,“給我抓住她們!“
幾個堂兄弟沖上來,我揮舞著小刀,劃傷了最先靠近的那個人的手臂。他痛呼一聲退后,其他人也遲疑了。
“廢物!“秦強罵了一句,自己沖上來。我正要迎擊,突然一陣警笛聲由遠及近。
所有人都愣住了。兩輛警車停在我們面前,幾名警察走下車。
“怎么回事?“為首的警察問。
我立刻收起小刀:“警察叔叔,他們要強迫我嫁人,還想動手打人!“
警察嚴肅地看向秦強幾人:“有這回事?“
秦強慌了:“沒...沒有!她是我妹妹,我們就是...就是叫她回家...“
“不是的!“母親突然站出來,“警察同志,我丈夫和大兒子收了別人彩禮,要逼我女兒嫁給一個傻子,我們不同意,他們就追著打我們!“
警察的臉色變得嚴肅:“強迫婚姻是違法的。你們幾個,跟我們走一趟吧?!?
秦強和幾個堂兄弟傻眼了,想跑又不敢,只能乖乖被帶上警車。
“別怕,我們會保護你們的。你們先去學校,這里交給我們處理?!?
我點點頭,拉著母親走向學校。身后是警車的呼嘯聲和村民們的議論聲,我知道,這一刻,我終于暫時擺脫了那個家。
到了學校,我找到李老師,把事情經(jīng)過告訴了她。李老師震驚又憤怒:“太過分了!你放心,我會幫你的!”
李老師帶我們去了校長室,校長聽了也非常生氣,立刻聯(lián)系了婦聯(lián)和派出所。不一會兒,婦聯(lián)的工作人員和警察就來到了學校。
“暖暖,你不要怕,我們會幫你的?!眿D聯(lián)的工作人員溫柔地安慰我。
我點點頭,心中充滿了感激。我知道,我不再是孤單一人了。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里,我暫時住在了學校的女生宿舍里。婦聯(lián)的工作人員幫我聯(lián)系了法律援助律師,準備起訴我的父親和秦剛。派出所的警察也多次來學校了解情況,并保證會公正處理此事。
與此同時,學校里也掀起了軒然大波。同學們紛紛表示要支持我,聲援我。一些熱心的老師和同學還自發(fā)組織起來為我捐款捐物,讓我感受到了人間的溫暖。
然而就在這時,一個意外的消息傳來:劉家夫婦因為涉嫌買賣人口被警察帶走了!而劉家兒子因為精神問題被送進了精神病院!
我震驚不已。我沒想到事情會發(fā)展到這個地步!劉家夫婦雖然可惡,但劉家兒子畢竟是無辜的!我不禁開始反思自己的行為是否過于沖動和偏激了?
但無論如何,我都已經(jīng)邁出了這一步。我只能勇往直前地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