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關我能成為S大的藥學院研究生,很多人都覺得,這是個迷,甚至是覺得我做了什么見不得人的勾當,我在大學里的成績不算優秀,但保研時,我們專業僅有的五個名額,陰差陽錯地就落了一個到我頭上,我自己也覺得很迷,私底下問過Ansel好幾次,他總說我自作多情。
我已經聽過很多冷嘲熱諷,對于這些事也早已見怪不怪。唯一讓我憤怒的是,上次有個同學造謠說,吉吉是我為院長生的私生子,那天我和同學大吵了一架,然而我年紀輕輕有了孩子,確實也不是光彩的事,她的指責看上去句句在理。最后是川川過來,亮出她跆拳道黑帶,揮著拳頭逼迫那個同學給我道歉。
今天是川川的生日,我計劃先去幼兒園接吉吉,再路過蛋糕店取蛋糕,回家給川川過生日。
四點十分,我低頭看了下手表,時間有點晚了。于是我加快了速度,蹬著自行車飛速往幼兒園趕去。
已經是十月了,S市的夏季悶熱遲遲未散去,這時太陽初初有落山的趨勢,余暉照在我頭頂上,是很強烈的晚霞,整個街道都被渲染成紅橙色。路口紅燈亮起,我輕呼了一口氣,一低頭,看見自己的帆布鞋上沾了些污漬。
這一天除了是川川的生日,一切都和平常無任何異樣,我仍然周而復始地穿梭在學校和公司還有家里,每天哄吉吉去幼兒園,再回到自己的試驗室為我的試驗做垂死掙扎。
而我萬萬沒想到,這一切的平靜,都是在為我接下來發生的一切做鋪墊,它們一步步地,把我推回了那場暴風雨之中。
如我所料,吉吉又沒有聽話地站在門口等我來接,我在幼兒園門口停下自行車,剛準備進去找吉吉時,一輛黑色的商務車突然出現在了我的自行車旁邊,幾乎是和我擦身而過。
我本能地往后縮了下,得知自己的性命無恙時,回頭準備和他們爭論。
然而我的頭還沒有回過去,就被人蒙住了眼睛,兩個身手矯健的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接把我塞進了車里。
我反應過來時,車門已經被拉合上了。伴隨著車門被拉起的節奏,吉吉驚慌地聲音從不遠處傳來,我聽見她帶著哭腔大喊——“媽媽——”
媽媽……媽媽也很驚慌啊!
我喘著氣,努力不讓自己的聲線聽上去太過顫抖,在車子飛速離去的同時,說道:“別綁我我沒錢啊!我還有孩子要養活別傷害我啊……”
可我瞎嚷嚷了半天,也沒有理我。車廂里除了我稍顯粗重的呼吸聲和心跳聲以外,一遍死寂。
我縮著身子窩在角落里,突然想到Ansel前兩天告訴我的事,他說他們的學期作業是一部音樂劇,開拍在即,因為女主被綁架男主去救人的情節太過老套,被Pass掉了,所以他最近無比悠閑……
不知道車子開了多長時間,等我被推下車的時候,明顯感覺天已經黑下來了,微風中帶了些許涼意。
最后我被人推進一間屋子里,我眼睛被蒙住,什么也看不見,被推進去的同時,一頭撞上了對面一個男人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