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優(yōu)秀聽出久澈唱的是自己和余生的故事,咬著牙,沒再起哄。
久澈唱完也算是酒后吐真言,說止渡挺好的,一直以來,謝謝他這么照顧她。
顧歡開了瓶酒,遞給久澈,說:“別說你一個純情小姑娘了,止渡這人發(fā)情的時候,我都能被止渡撩成回形針。”
他想著當年止渡轟轟烈烈追余晴紓的架勢,說:“他撩人功夫熟練的……神特么跟個上輩子開回形針廠一樣。”
猝不及防的一個玩笑,讓久澈帶著淚的臉,也笑了起來。
止渡聽著也笑了,當年他追晴紓,可不是深情到發(fā)瘋。
久澈說:“那我再唱一首吧。”
顧歡自然說好。
久澈也是樂觀了許多,唱得第二首歌叫Get Myself Back,歌詞更是出人意料的勵志。
止渡望著含淚帶著笑的久澈,默念著歌詞里的其中一句:我們來到這世上,并不是為了受傷害。
他微不可見笑了笑,略帶著些許釋然。
……
林優(yōu)秀悶了一口酒,像是有醉了。
他說:“其實遇見你們也真的挺好的。”
“我像是找回了當年和久澈,還有她師傅風己一起玩的日子。大家天天都很開心,即使不開心也有人分享,更有人罩著。”
……
林優(yōu)秀此話一出,驚得顧歡差點把酒杯翻了。
“什么?你說久澈的師傅叫風己?”
“對啊。”
“風云的風,自己的己?”
“昂。”
“她大號是一個召喚師對不對?以前玩女劍士叫花祭舞,現(xiàn)在手上還有一個叫辰雋的劍士男號?”
林優(yōu)秀原本還在回憶著過去,對顧歡的問題隨口敷衍著。
直到聽到這句,他終于覺得事情不對,回過神正色道:“你怎么知道?”
顧歡聞言,低頭不語,只是猛拍自己大腿。
一直在一旁自詡坐懷不亂的宗臨老仙,也變了臉色。
林優(yōu)秀見沒人說話,急了眼:“風己和你們到底什么情況,你們倒是說啊!”
驟然被撕開了傷疤,顧歡和宗臨,都沒了好臉色。
宗臨沉默半晌,道:“這樣都能撞到風己帶過的小徒弟,看來還是辰雋生前的癡心緣分未了啊。”
提起辰雋,顧歡和宗臨就自然想到了顧瑾……
一提到他姐,顧歡差點一杯子撂過去砸了宗臨老狗的腦門,罵道:“什么狗屁癡心緣分,你可幾把拉倒吧,我姐生前可是跟你撇的干干凈凈!
“倒是你!也不去隨了她的愿,好好追求追求你的第二段緣分。天天跑到狗屁的凈慈寺做什么禿驢!”
……
宗臨像看白癡一樣看著顧歡。
想忘掉一個人,忘掉一段緣分,哪有這么容易……
……
這是久澈和林優(yōu)秀,時隔五年之后聽到的,關于師傅風己的從前的故事。
久澈這次徹底懂了師傅之前說過的那些話。
風己是在等辰雋,她原本還在期待苦苦等下去能有結(jié)果的一段緣分。卻不知,五年前,這段緣分就已經(jīng)粉碎成了了無結(jié)果的空想……
久澈沉默了很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其實,師傅應該早就知道了。”
她的師傅,早就應該知道。
她苦等的那個人已經(jīng)踏上人生的新征程,去追尋了他想要的東西,再也不會回來了。
不然,她也不會咋兩年前選擇離開這個游戲,退游去追尋自己想要的生活了。
只是,她應該還不知道……
她等的那個人,選的是這么一條再也不能回頭的決絕死路。
顧歡說,他的姐姐顧瑾和辰雋都是一樣的人。
心靈和身體都渴望干凈到極致的人。
他們一起警校畢業(yè)之后,都考了公安編制做了警察。
那幾年,他們無數(shù)次參與了各種駭人聽聞的慘案。漸漸的,他們身心麻木、接連患上抑郁癥,喪失對生活的期望。
抑郁癥折磨了他們很久,他們無數(shù)次想死。
他們要走,或許是看透了這個世界的污穢,不愿繼續(xù)沉淪下去。
可是他們至死前,腦子想的都是如何再救贖一個人。
像是夏花,燦若盛開時的光芒指明了別人的前路后,便毅然決然的在最耀眼時給自己選擇了荼蘼之路。
止渡只是知道顧歡的姐姐和一位玩得很好的一位同班同學都在幾年前跳樓自殺,不知其中竟然有這樣一段耐人尋味的故事。
死亡需要巨大的勇氣。
他不茍同他們的選擇,卻敬佩他門選擇死亡時的勇氣。
……
聚會最后不歡而散。
久澈的輔導員帶著保安和警察猝不及防的空降到了他們的卡座。
大意是,有人向久澈的輔導員舉報,有人惡意帶著久澈來酒吧喝酒,想要試圖灌醉她進行某些不可言說的事情。
擔心學生的輔導員自然不會坐以待斃,報了警直接奔向這里。
看著久澈被一群男性圍著被灌了不少酒和一地的空酒瓶酒杯,久澈的輔導員就自動把接下來會發(fā)生的事情腦補了個七七八八。
這事就算是那么被單方面實錘了起來。
來的幾個人連著看久澈的眼神,也開始不對勁起來……
好在顧歡的臉一向好使,公安局里干了好幾年的正式編制老員工,一個系統(tǒng)里的人再怎么樣也多多少少打過照面。
更何況旁邊還坐著一個省級直屬刑警隊辭職出家當禿驢的前骨灰級干警——宗臨。
宗臨那混小子好好的警察不干,跑出去普度眾生的事在前單位的系統(tǒng)里早傳遍了好吧!
新來小警察都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那種。
大半夜被抓出來跑現(xiàn)場的通常都是剛剛進系統(tǒng)的新人,顧歡了解了始末后,掏出警察證給自己和宗臨做了一下自我介紹,幾句話打發(fā)了這件事。
久澈的輔導員前一秒看著顧歡還是兇神惡煞的,下一秒只剩下了懵逼。
顧歡一臉鄙視的看著久澈的輔導員,就這樣還懵逼,他更懵逼好嗎!
說他們打算對久澈圖謀不軌?
開什么玩笑!
他們這群人里,止渡腦子里有這想法也就算了,畢竟是人家未來媳婦。
而且,久澈可是風己的徒弟,風己可是辰雋心尖尖上的人!
要是他真有這種想法,只怕尸體都已經(jīng)火化了好幾年的辰雋都要從墳里爬出來好好找他嘮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