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撤啊!”紀晚書無所畏懼地說,“《云盛歌》是眼下關注度最高的劇,就是你家不在乎這點兒利益,突然撤資,馬上就會有新的投資商簽約,一旦撤資,事情定會傳開,到時候讓界內看看你的水平和態度,你在業內的前途就算完了,你爸的設計公司不掉十個點,算我輸!”
夏允顏面盡失,抓起包就走人,紀晚書這才注意到在一旁呆了許久的沈聽白。紀晚書的表情有些不自然,沈聽白拿著蜂蜜水向紀晚書走去,遞到他手里,說:“因為我的事,你費心了。”
紀晚書接過杯子,說:“沒事,這是我的工作。”
沈聽白看了看時間,拿起一邊紀晚書的外套和背包,說:“時間差不多了,我們去酒店吧。”說完把紀晚書手中的水瓶蓋好,抓起她的手就走。
紀晚書看著他的背影和他牽起自己的手,有些失神,與夢中的場景重合。
沈聽白護著她的頭上了副駕駛,自己則坐進主駕駛,開車向酒店走去。紀晚書問:“他們人呢?”
沈聽白說:“她們還要等一會兒,主演先過去,陳導交代我帶你過去。”
紀晚書瞳孔放大,大叫:“停車!”
沈聽白嚇了一跳,把車停在路邊,說:“怎么了?”
紀晚書說:“你先去吧,就說我有事兒先走了,你沒接到我。”
沈聽白不解:“怎么了?什么事讓你這么排斥?”
紀晚書糾結了一陣子,還是放棄抵抗,說:“讓我提前過去,肯定又是某某集團的某某少爺要和我進行‘親切而友好’的交流,之后就是我媽一臉恨不得把我立刻送往洞房的表情。呃,想想就受不了。”沈聽白的臉色變得很差,突然啟動,開到半山腰處停車,給導演打了個電話,說:“陳導,車在半山腰上拋錨了,現在也打不著車,酒會可能去不了了,改天一定請大家吃飯,還請您替我向大家道歉。”之后寒暄了幾句便掛斷了,又坐進車里,說:“你該慶幸從攝影棚到市區要翻山,否則鬼都救不了你。”頓了一會兒,又問:“你父母就這么急,才大二就要把你嫁出去。”
紀晚書搖了搖頭,說:“我也不懂,按他們的說法就是趁我還值錢的時候,趕緊幫我找個好人家嫁了,等我熬成老姑娘,就只能找個人將就了。”
沈聽白沉默了一會兒,說:“那有沒有人告訴過他們,在愛人眼里,你永遠都是他的獨家珍藏。”他的聲音很輕,很溫柔,有那么一瞬間,紀晚書幻想著他是對自己說的,不自覺地對上他的視線,他的眼睛很漂亮,夜里,她的眼睛大大的、亮亮的,好像有星星一樣。
那一瞬間,她看呆了,突然想起一句話便脫口而出了:“你的眼里是有星星嗎?”紀晚書沒回答,只是給了他一個笑,說:“You are the star in my eyes.”
那天之后,紀晚書一直懵懵的,自己和他算是確定關系了嗎?他一直都很忙,連著三天一句話都沒說上,在劇組里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紀晚書想:“才見面一天,大概只是哄哄我吧。”可每天桌子上的一杯蜂蜜水,卻讓她忘不了那晚那雙迷人的眼和那抹淺笑。那個奇怪而真實的夢越來越頻繁了。她把夢中他的樣子畫了下來,一件件服裝做出來,看著他穿上,與夢中的影子重合,奇妙而美好。
今天,他依舊很忙,拍完就匆匆出去。本來打算收工回家的紀晚書收到沈聽白的微信:“地下車庫。”紀晚書簡單收拾了一下,來到地下車庫,沒看到熟悉的身影和車,一邊開來一輛奧迪,在她面前停下,降下車窗,里面的人摘下口罩,說:“是我,快上車。”
紀晚書見是沈聽白順勢上了車。
車開走了,沈聽白說:“抱歉,這兩天學校話劇社有公演,沒時間陪你。”
“沒事,你也要忙啊。”
沈聽白笑著,紀晚書支支吾吾地說:“沈聽白,我想問你個問題。”
“什么?”
“嗯······我們現在算是什么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