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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我不能讓你后悔。

叢歡覺得,這大概是這世界上最好聽的話了。

她看著陳放的臉,那臉上的堅定讓她異常動容。她踮起腳,雙臂攬住陳放的脖頸,將唇對了上去。陳放恍惚中,聽見她的聲音,對你,我從來沒后悔過。

那一夜是叢歡最情動的夜晚了。

她不記得他們做了幾次,只是那種感覺,從來沒有過。

半夜,倆人大汗淋漓的躺在床上,叢歡抽著事后煙,雙腿放在被子外,煙霧彌漫,黑夜格外寧靜,雨也停了,落地窗外是一片朦朧的光點,透過窗紗微弱的照了進來。

陳放看向她:“少抽點煙。”

叢歡漫不經心的回她他一句:“你怎么不少抽點?”

“我是男人。”

“那又怎么樣?”

陳放失聲笑了笑,他真是拿她沒辦法。

叢歡愣了一瞬,猛地坐起來,像是想到什么似的,朝著他說:“剛是不是沒帶套兒。”

“你家沒了。”相比叢歡,陳放倒是顯得很淡定。

“我操。”

男人漫不經心的瞥了她一眼,說:“怕什么,有了就生下來。”

“這算一句承諾嗎?”她朝他笑。

“你覺得呢?”

叢歡嘁了一聲,重新躺回去,將煙繼續(xù)往嘴里送。

陳放扭頭看她:“怎么?不想要?”

“陳大隊長,我還年輕。”她吐了一口煙,才鄭重其事的朝他說。

“那就多要就幾個。”

叢歡白他一眼,狡黠的笑了笑:“你身體行嗎你?”

陳放聽完這句話,身體猛地朝她壓過來,胸膛抵住她,說:“叢歡,男人可激不得。”

他又yao了她一次。

事后,他問她:“我身體行不行?”

叢歡聽懂了,讓他滾,之前倒也沒覺得陳放這么不正經。

兩人又折騰到凌晨才睡著。

叢歡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身旁早就沒了人。穿上拖鞋,走出屋子,飯香味兒飄來,陳放在廚房忙活。她這才看清陳放穿的,昨晚倆人置了會兒氣,又折騰到一塊,她確實沒注意到他穿了什么。黑色沖鋒衣和黑色休閑褲,他好像總是一身黑。

陳放轉身看到她:“醒了?”

叢歡走過去坐到餐桌上,他炒了三個菜,還有一湯。她問:“這么多吃得完?”

“吃不完就剩著,晚上吃。”他說的簡單。

陳放坐過來,在她對面,突然想到了什么,問她:“昨天你是不是來局里了?”

叢歡隨意嗯了一聲。

“看到我了怎么沒叫我?”他始終看著她的臉。

叢歡放下筷子,抬眼:“你當時在忙,不打擾你。”

陳放突然笑出聲,不再說話。

“笑什么?”

叢歡夾起筷子往嘴里送了一口,她是真的餓了,昨天就沒怎么吃東西,昨晚又被搞得累的半死,不過她也不會承認她累。

陳放搖了搖頭,“沒什么。”

她突然想到上次在江河葬禮上遇見叢振生,叢振生跟她說有空把陳放帶進家里來見見,想到這個,她臉沉了下去。

她抬頭看見陳放吃飯,男人吃飯總是很快,她問:“你之前有談過嗎?”

他沒抬頭,淡淡的說:“有過。”

“什么時候?幾個?”

陳放這才看向她,低聲笑,“現(xiàn)在知道問了?”

叢歡聳聳肩,不語。

“想知道什么?”

“就剛剛問你的。”

陳放放下筷子,“年輕不懂事,處過一個。”

“怎么算年輕不懂事?”

“不記得了。”

他的眼睛太過平靜,叢歡看不出喜怒。她擺了擺手,不再問下去。

陳放倒是沒放在心上,問她:“下午什么打算?”

“這些天我一直在銅陵,”她答非所問,繼續(xù)說,“你會不會覺得我對我爸媽太刻薄?”

她實在不知道該怎么在陳放面前稱呼叢振生賀瑩,直接的名字叫出來還是要解釋他們是誰,最后還是用了我爸媽這個名稱。

陳放低頭扒了一口飯:“你有你的想法。”

“但這個房子,是他們的錢。”她環(huán)視了一圈,冷笑一聲,“我現(xiàn)在想想確實覺得那時候特傻,我爺爺不過是個普通教師,為什么會留下那么多錢?”

陳放不語。

“他們算是在后悔吧,也在贖罪,你說我該原諒他們嗎?”

她說這話的時候很平靜,眼里也沒有什么波瀾,陳放覺得她的眼睛寡淡的有些可怕,他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她。

倒是她自己擺擺手,說算了。

“我尊重你,”他冷不丁的來了句,抬眼看向她,“你怎么做我都尊重你。”

叢歡募的鼻子發(fā)酸。

陳放站起身來,叢歡跟著他站起身來,走到他身邊抱住他。

太溫暖了,他的懷里太溫暖了。

她閉了閉眼,想說什么終究忍住了。她不是一個矯情的人,也不會把情話說的好聽,可她真實的感覺到,在他身邊,她是一直被堅定的選擇著的。

下午兩點半,叢歡在家門口站著,抬手欲敲門卻又緩慢的放下,就這么來回幾次,自己都覺得可笑。

再抬手的時候,門從里面打開,叢振生看見是叢歡,驚訝的說:“歡歡?”

叢歡敷衍的嗯了一聲。

進了屋,賀瑩沒在家,只有他們倆人,父女倆各在沙發(fā)的一端,誰也不先開口。

最后終究是叢振生打破了沉默,給她遞了杯水,問:“這幾天在銅陵?”

叢歡看向他,眼神里似乎問他為什么知道。

“百麗找不到你,最后電話打到了我這里來。”叢歡剛想開口說什么,叢振生似乎沒給她說話的機會,“別怪百麗,她也是為你好。”

“你怎么認識百麗?”

叢振生似乎長長的嘆了口氣,眼睛望向前方:“歡歡,有關你的我都知道。”

叢歡眼睛閃了閃,問他:“你就沒什么想說的?”

他喝了口水,才開口:“對你和你爺爺,我和你媽始終都愧疚。”

“你媽懷你的時候,我們還沒結婚。那個時候未婚先孕可是不被接受的,你爺爺是老師,若被別人知道了你爺爺免不了要被別人說道,我們也丟不起這個人。”

叢歡平靜的開口:“為什么不結婚?”

“你爺爺最開始就不同意,你媽是BJ人,BJ什么樣的地方你知道,我是哪兒?有在一起的可能性嗎?”

“那為什么還要在一起?”

“21歲,我到BJ闖蕩,當時被騙進了一個傳銷組織,被騙的身無分文,什么都沒了,家也不敢回。那時候連活著都不想了,是你媽把我拉了出來。你媽家庭環(huán)境好,當時也是個狠人,跟家里鬧了矛盾,獨自出來。我們一起創(chuàng)業(yè),后來就相愛了。”

叢歡不語,靜靜的聽他說。

“你八個月大的時候,我們創(chuàng)業(yè)的公司失敗,賠進去了很多錢,沒有時間也沒有精力養(yǎng)你,當時你爺爺也不知道你的存在。我們沒辦法,就把你給了別人,可誰知,那人喪心病狂,轉頭就把你扔了。那時,你爺爺來BJ看我,無意間看到了那個男人,這才將你撿了回來。我們知道后,沒臉見你爺爺,你爺爺也大發(fā)雷霆,抱著你回了銅陵。”

“后來為什么不把我要回去?”

叢振生眉眼間皆是滄桑:“那幾年公司發(fā)展艱難,就算帶你回BJ,也沒法陪著你。”

叢歡冷笑一聲:“你不覺得這個理由太牽強了嗎?”

“你有怨氣我知道,但我說的也都是真的,我只有自己發(fā)展起來,才能給你們更好的生活。”

她不理他的茬,繼續(xù)問:“我九歲,你們回來干什么?”

“那年公司發(fā)展了起來,但投資失敗,資金鏈短缺,你爸身邊當時沒幾個值得信任的朋友,迫不得已,回來找你爺爺要錢。”

叢歡突然有些心煩意亂,不想聽他再說下去了。

叢歡欲站起來,聽到他說:“我跟你媽這幾年都活在悔恨中,可能愛的方式有時偏激了些,但是我們一直都在彌補。”

叢歡起身,吸了吸臉頰。

“歡歡,你得放下,罪我們承擔就好了。”

叢歡的眼淚無聲的落了下來。

叢振生的聲音有些沙啞,夾雜著極度的無力感。

她抬手抹了眼淚,轉過身正對著他,“為什么不告訴我那筆錢是你們的?”

他笑笑:“你什么性格爸爸不是不知道,告訴你你會收嗎?”

叢歡的眼淚落的更兇了。

“你媽知道你自殺的時候,病了半年。”他站起身來,在叢歡面前,“你和你媽的性格真是如出一轍,好面子又死倔,你弟也是,自己不敢去找你每次都得問我們。”

他把叢歡抱進懷里,拍拍她的背,像對待小孩子一樣,輕聲說:“歡歡,你要原諒你自己。”

叢歡任他抱著她,那是屬于父親的溫暖,她從來沒有感受到過的。她哭的兇了,像是要把從小到大的委屈都完全的發(fā)泄出來。

“知道你辭職了,沒關系,爸爸養(yǎng)的起你。”

“把他帶家里見見,我女兒的男人,總得過過她爸這關。”

“你媽那邊不用擔心,她終究還是得問你的意見。”

叢歡從家里出來的時候,天晴了,太陽出來了。這陰沉的幾天的惡劣天氣,終于也褪去了。她不記得叢振生抱她的時候都說過些什么了,只記得說了很多,他眼睛也紅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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