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尼，事實到底是什么，只有你自己心里清楚，”尼克并沒有因為他的胡攪蠻纏而氣餒，只是陳述了一個事實，“那些人不會相信你說的，他們只會堅信自己看到的。”

“而他們看到的就是托尼，你，還有漢默家的那個小家伙，你們已經對這個國家造成威脅。你現在之所以能坐著這里，心平氣和地和我扯淡，只是因為我在那群政客的面前保下了你。”

特工之王向斯塔克下達最后的通牒。

“托尼，我們的耐心是有限的，你只有兩個選擇，要么加入其中某一方，要么交出設計圖，這是我們的底線，”尼克的語氣一下子變得冷漠，“不然誰也不能保證，下一回你還可以和這次一樣平安地從聽證現場走出來。”

面對尼克的最后通牒，托尼也收起了臉上玩世不恭的笑容。

“我們的存在到底是威脅到了這個國家，還是那群政客的利益，我想你應該比我更加清楚，”托尼一針見血地指出問題的關鍵，隨即話鋒一轉道，“當然，這件事也并非不可以商量。”

“畢竟，你也不希望我們的發明淪為政客謀利的工具，最后反過來破壞得之不易的和平吧！”

托尼當然很清楚，尼克并不是在嚇唬他。

世界上沒有任何一個國家，會允許有如此強大的單兵作戰武器脫離管控，哪怕只是做樣子，自己也必須讓那些該死的政客以為，一切都在他們的掌控之中。

政治的藝術在于妥協。

要是沒有參透這一點，原本的時間線中他也不會假裝沖突，縱容死黨羅德上校將馬克二號帶給軍方，只是這次他或許有一個更好的選擇。

……

“所以你最后是怎么說服那家伙的？”看了眼身邊還在昏迷不醒的班納，諾亞好奇地問道。

“我給了他一個無法被拒絕的理由，”通訊器那端傳來托尼臭屁的自夸，“事實證明，你要跟托尼叔叔學的東西還有很多。”

諾亞肉眼可見地腦門上冒起了幾條黑線。

“和我想的一樣，那家伙也清楚這些政客的秉性，”托尼聽出對方的不耐煩，連忙見好就收地回歸正題，“所以我想了一個折中的辦法。”

“科學特別搜查中心以顧問機構的性質接受神盾局的征召，當出現不可控因素的時候，我們有義務替他們解決一些無法處理的難題，當然我們也有權利拒絕看上去不合理的任務。”

招安嘛！

諾亞點點頭表示理解。

說白了，尼克的話里已經暗示的十分明顯了，他們需要的是看到托尼的妥協，至于怎么個妥協法一切都可以商量。

世界安理會的其他成員絕不會坐視，這樣的超級武器被美利堅軍方擁有，相比之下接受神盾局的差遣反而成了多數人都可以接受的解決方案。

甚至顧問機構的性質，也可以方便他們拒絕一些不合理的要求，這同樣是尼克樂于看見的，畢竟他和上面那些個政客也不是一條心。

毋庸置疑這已經是目前能夠取得的最好的結果了！

“相比之下，你那邊需要我支援嗎？”托尼的語氣陡然變得嚴肅了起來。

原本按照他們的計劃，在接觸到版納博士后，托尼就會安排他們以最快的速度返回曼哈頓，不給尼克發難的借口，誰知布萊德的發現卻打破了他們的謀劃。

“暫時還不需要，那東西目前為止都還只是我的猜測，即便真的和我猜想的一樣，也還沒到無法挽回的地步。”諾亞搖了搖頭，拒絕托尼的好意。

“至于班納博士，我想他應該是最不需要保護的那個。”

諾亞的話讓托尼為之一愣，隨后不得不承認對方說的確實很有道理。

掛斷了通訊，班納博士也幽幽醒轉過來。

“我這是在哪里？”揉了揉有些發脹的腦袋，布魯斯對面前穿著奧特裝甲的諾亞面露警惕。

盡管他和浩克的記憶并不相通，可腦海里依稀閃過的幾個片段，以及浩克表達出來的委屈，都能讓他感受到面前之人并不好惹。

“無需擔心，布魯斯，我想我們應該見過面。”諾亞解除了身上的裝甲。

“你是——”看著解除機甲的諾亞，班納突然瞪大了眼睛。

“看樣子班納博士還沒忘記我，”諾亞笑著向對方伸出手，“遺憾的是，我上次給博士你的提醒似乎還是沒有能被聽進去。”

上次科學峰會的時候，諾亞隱晦提醒過班納要注意實驗的安全，只是彼時風光無限的學術權威顯然沒把還是個小透明的諾亞當回事。

聽到諾亞的調侃，布魯斯忍不住露出羞愧的神色。

“博士的事情我已經有所耳聞，為了確保你不會對周圍人繼續造成危害，接下來一段時間，我希望班納博士能夠暫時聽從我的安排。”因為需要調查花粉的事，諾亞決定暫時留下來。

而時刻有可能受到刺激變身的班納，對普通人而言無疑是一枚定時炸彈，只有把對方留在自己身邊，諾亞才能放下心。

“雖然感謝閣下將我從那種情況中解救出來，不過我的問題和你研究的方向并不對口，所以閣下的好意我心領了，更何況我已經找到暫時抑制那個怪物的辦法。”

布魯斯顯然不希望自己的人身自由受到桎梏，硬著頭皮和諾亞提出請辭。

“解決辦法，”諾亞露出好奇之色，“博士可以詳細說一說嗎？”

在他前世的記憶中直到和浩克和解，班納都沒有找到將對方消滅的辦法，這讓他很難不懷疑布魯斯是在忽悠自己。

“事實上我發現了一種植物的花粉，對人體具有很強的致幻性，”班納努力地斟酌著措辭，試圖不要引起諾亞的誤會，“不過同時那種花粉也能讓人產生強烈的愉悅感，而這種愉悅，可以有效抑制那個怪物的憤怒。”

“靠著那種花粉，我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失去控制了。”班納重重地舒了一口氣。

諾亞一下子瞪大眼睛。

他沒想到自己居然能從布魯斯這里，意外得到有關那種花粉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