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了小雨,祝安山順道買了兩把傘,小雨淅淅瀝瀝,路上行人比較少。
走到一座府址前,蘇姮停了下來。一塊寫著‘白府’的扁牌高掛在大門上。
蘇姮蹙了蹙眉,蘇府果然是換主人了。
在她去水月宗沒多就,娘就病死了,只剩下一些老仆人管著蘇家。
兩千年過去,物是人非,蘇家永遠不復存在了。
“你去敲門,把這棟府址買下來。”
祝安山走上前,敲了敲門,門打開,兩個清秀的女子正好要出門,一個女子穿著青衣,一個女子穿著白衣。
“請問您是?”白衣女問。
“我是許仙。”祝安山不由自主地報了這個名字。
蘇姮瞥了他一眼。
祝安山不開玩笑了,直接入正題道:“你們府上的主人是誰,我是修仙者,我要買下你們的白府。”
為了證明身份,祝安山一揮袖子,一把劍憑空出現。
倆女子對視了一眼,恭敬地將兩人引入白府。
白衣女叫作白素兒,青衣女叫作白潭兒。
兩人是商賈的女兒,兩人進府喝茶沒多久,一個穿著奢華的中年男人忙跑過來,“仙家是要買我們的白府?”
“沒錯,”祝安山從儲物戒里拿出了在修仙界買的普通靈丹,又放了幾塊下品靈石到桌上,“今天之內,你們收拾收拾,趕緊離開吧。”
這些對于修仙者不算太多,但是對于凡人卻是可以當作傳家寶遺世的東西。
中年男人求之不得,將東西收了,忙安排下人舉家搬遷。
中年男人眼力好,一看就知道兩人中做主的是蘇姮,牽著兩女點頭哈腰過來,諂笑道:“仙長,您能不能看看小女有沒有修仙的資質,提點提點?”
沒有被水月宗收去的孩子,自然是沒有多好的資質,中年男人這么說,其實是想再看看這兩個女兒有沒有這個造化,如果能服侍仙長什么的,那是上輩子修來的福氣。
蘇姮雖沒有測試靈根的測試玉,但是也能一眼看出倆女的資質,搖搖頭,道:“她們不適合。”
中年男人沒有死心,笑得依舊諂媚,問:“仙長買下白府,是想要在這里定居一段時間?素兒潭兒別的不行,但是自小就乖巧明理,如果能留下,在仙長定居的這時期,定可以好好服侍仙長?”
倆姑娘在中年男人的使眼色下,忙跪了下來,齊齊道:“仙長,我們一定會好好服侍您的。”
蘇姮無意收侍女,但祝安山在一旁看了兩人,又看了看那么老的蘇姮,突然孝心大發,“行了,行了,你們可以留下來,伺候好我婆婆,好處不會少了你們。”
蘇姮無所謂,沒有拒絕。
三人臉上立刻露出驚喜的表情,對蘇姮拜了再拜。
“多謝仙長!”
蘇姮擺了擺手,讓他們別拜了,都是凡人,還拜什么。
白府與兩千年前的蘇府格局差不多。
白府的后山,也就是蘇府以前的后山,只不過,以前是荒蕪的草地,現在是亭臺樓閣小橋流水。
蘇姮讓祝安山不要過來,關掉了后山與前院的大門,獨自走了進去。
憑借著記憶慢慢摸索而過,最終在一假山石旁停了下來。
這里有一個通往蘇家祖地的傳送陣。
蘇姮拿出了一塊上品靈石,放在地上。
就在靈石放在地上的瞬間,一環環藍色的光環暈繞開來。
“蘇家第三十七代子弟,蘇姮,拜見先祖。”
話音剛落,蘇姮的身體一閃,從原地消失。
天是黃沙色的,地上是茫茫沙石漠,每隔很遠就有一座墓碑,大風凜冽地吹,將蘇姮的臉刮得生疼。
蘇姮一進來,似有一種無形的力,讓她不由自主地往前走,往前走,直至看到一座黑壓壓的高塔。
她停了下來。
蘇姮仰望這座高塔,不知為什么,感覺似乎來過這里。
剛想再進一步,突然有一個阻力猛地將她推開。
飛到十幾米外,蘇姮的身體仿佛被大石碾了一遍。
蘇姮吐出了一口血,苦笑,看來是要死在這里了。
掙扎著爬起來,跪在高塔前。
想了想,道:“第三十七代弟子蘇姮,今有一事還望先祖指點。”
“晚輩遭人暗算,如今根基全廢,修煉無望。”
“若無解救之法,只能再茍延殘喘十幾年。”
“晚輩不甘,還望先祖看在蘇姮乃蘇家最后血脈的份上,給蘇姮指明一條活路。”
‘嘭’地一聲,黑塔的第一層門大開。
蘇姮驚喜,站起身,小心翼翼地往前邁步,來到第一層大門前。
里面烏黑一片,看不清藏著什么。
蘇姮無端生了畏懼,但是,秉著最糟不過死亡的念頭,豁出去了,一腳踏入里邊。
然而‘嚯地’場景一變,光線變得明亮起來。
奢華的地下宮殿。
白玉石階通往的宮殿之上,正坐著一個女童。
女童的墨發長至腳邊,堪堪離地。
她虔誠地合掌,眼睛是閉上的,五官精致美麗,一身白色的衣袍,衣角上鑲嵌了一個不知名野獸的圖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