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一鳴已經(jīng)是排名第一的副總裁,主持各項業(yè)務(wù),公司上上下下都知道長海將來由他來接班。現(xiàn)在,除非重大的決策,一般的管理活動郭仲里都不再參加。
上午,郭一鳴開完早會,正在跟客戶談業(yè)務(wù),突然接到一個電話,對方只說了一句話:“郭仲里被綁架,不得報警,馬上準備五個億的舊鈔贖人。”便掛斷了。
郭一鳴大吃一驚,立刻中斷了談話,急急忙忙回到辦公室,撥打爺爺?shù)碾娫挘瑐鱽硪殃P(guān)機的提示音,駕駛員的電話也關(guān)機。接著又打給家里和秘書,家里沒有,秘書說上午爺爺約了幾個朋友去打高爾夫,沒讓他跟著。郭一鳴知道爺爺常去的高爾夫球場離市區(qū)很遠,中間有一段很僻靜的小道,說不定是在那里被人劫持的。
香港在五月份剛剛發(fā)生過針對商業(yè)大亨的綁架案,警方提醒各大公司做好防范。郭一鳴想安排幾個保鏢跟著他,爺爺行伍出身,根本不當回事,說自己槍林彈雨一輩子,什么沒見過,還能怕這些鼠輩?林小豐知道勸不了他,便安排駕駛員和秘書多加小心,沒想到還是出了事。
郭一鳴做事非常沉穩(wěn),現(xiàn)在也沒了主意,找誰商量呢?思索片刻,分頭打給了林小豐、黃春生和牛大夯三個師兄弟和公司的法律顧問呂中揚,同時給郭仲里在臺灣的家人通報了情況。
來不及吃午飯,下午一點多鐘,林小豐和牛大夯先后來到長海公司,黃春生和呂中揚已經(jīng)到了。郭一鳴這時已經(jīng)冷靜下來,聽說兩人還沒吃飯,安排秘書馬上準備便當。
“吃飯不忙,一鳴,你是怎么考慮的?”牛大夯著急的問。
“這事肯定不能報警,警察一時半會也沒有線索,就算他們能找到人,把綁匪逼急了會有生命危險,最好的辦法是花錢買平安,綁匪肯定還會來電話,我已經(jīng)告訴蘇安,先從基金公司出錢,讓他準備現(xiàn)金,只是短時間湊五個億的現(xiàn)金很困難,得說服綁匪多給點時間。”郭一鳴嘆了口氣。
三人一聽要五個億,都面面相覷。
林小豐知道胡書楠做過匯豐銀行的高管,便給她打了個電話,問有沒有辦法多提些現(xiàn)金出來。胡書楠得知原因后答應(yīng)多聯(lián)系幾家銀行。
傍晚時分,郭仲里在臺灣的老婆秦夫人,兩個兒子郭忠祥、郭忠義從臺灣飛到了香港。急匆匆的來到長海公司的會議室。郭一鳴幾人正在邊等電話邊籌款。看到三人進門,都站了起來。
“正好好的,仲里怎么會被綁架,香港以前就出過這種事,怎么就不知道多請幾個保鏢呢?”秦夫人屁股還沒坐下,就急吼吼的叫道。
郭一鳴跟他們平時沒什么來往,聽到秦夫人一進門就興師問罪,沒有接話。
呂中揚陪笑道:“夫人,郭董的脾氣您不是不知道,郭副總安排了保鏢,被老爺子拒絕了。您別著急,先坐下,我們一起商量怎么辦。”
眾人一起坐了下來。
“怎么辦,還能怎么辦,趕緊報警啊,你們還等什么?”郭忠祥氣哼哼的說。
按輩份應(yīng)該稱他為叔,郭一鳴不想跟他爭辯,扭頭看了呂中揚一眼。
呂中揚趕緊解釋道:“如果報警,惹急了綁匪,郭董怕有生命之憂。”
“那怎么辦,難道就坐在這兒干等著嗎?”郭忠義拍桌叫道。
母子三人被郭仲里排除在公司管理團隊之外,雖然錢不少給,但在公司里卻沒有話語權(quán),眼看著這個不知從哪兒跑出來的孫子掌控了公司大權(quán),心里非常不平衡。郭仲里強勢的很,他在的時候沒人敢吭聲,現(xiàn)在生死不明,三人想一上來就給郭一鳴個下馬威,表明自己才是真正的主人。
“綁匪要的是錢,不是人命,我們正在籌錢,等他們來電話后,再談條件。”郭一鳴平靜的說。
“要多少錢?”秦夫人問。
“五個億。”
“五個億!”郭家兄弟二人都跳了起來。“這不是獅子大開口嗎。”
正在這時,郭一鳴的手機響了。呂中揚連忙擺手,示意大家不要作聲,說不定是綁匪打來的。兄弟二人悻悻的坐了下來。
郭一鳴看到是個陌生號碼,接通電話,按下免提鍵。
“郭少爺,錢準備的怎么樣了?”電話里傳出一個奇怪的聲音,明顯聽的出,對方故意捏著嗓子說的。
“五個億可不是一個小數(shù)目,我一人也作不了主,要商量一下。”郭一鳴回答道。
“郭少爺,誰不知道你是長海未來的掌門人,你還要商量?痛快點,這可不是在菜市場子上買東西,沒人跟你討價還價。”
聽到這話,秦夫人母子三人心里都酸溜溜的,郭忠義撇了撇嘴。
“這樣吧,你讓我給爺爺通個話,老人家只要開口,我立刻著手準備。”
對方好像遲疑了一下,說道:“別費話,要想活命,抓緊拿錢,再給你一天時間準備,明晚拿不出錢來就撕票。”
“啪”的一聲,對方掛斷了電話。
一屋子人都靜了下來。過了一會,看到?jīng)]人說話,郭一鳴說:“今天只能這樣了,大家回去休息吧,我們明天繼續(xù)籌錢,看來不拿錢,綁匪不會放人的。”
母子三人想了一會,也沒什么好辦法,起身離去,他們在香港有自己的住處。
郭一鳴幾人又商量了一會,都苦無良策。林小豐一拍腦袋,突然說道:“我倒有個主意。”
“什么主意?”幾個人轉(zhuǎn)過身來。幾乎異口同聲的問道。
“做牢時我認了一個徒弟,他父親是香港的江湖大佬侯伯勛,我想明天去找找他,看看有什么線索沒有。”
“侯伯勛在香港可是個舉足輕重的人物,門徒眾多,黑道上的人不敢不給他面子,這倒是個辦法。”呂中揚眼睛一亮。
黃春生自告奮勇,要陪著林小豐一起去,他想,自己跟黑道上的人打過一次交道,明天小豐一人過去,到時對方萬一翻臉不認人,也好有個幫手。
總算有了個主意,幾人松了一口氣。郭一鳴說道:“這樣吧,我明天繼續(xù)想辦法籌錢,秦夫人他們來了請呂先生陪一下,大夯留在公司見機行事,萬一中間綁匪來電話,我們也好商量,酒店已經(jīng)安排好,你們幾個先過去休息,我再坐一會,把公司的事情梳理一下。”說完,眾人散去。
第二天,快到中午的時候,郭一鳴已經(jīng)籌到了兩億的現(xiàn)金,胡書楠也準備了兩個億,這樣還差一億。正在想盡一切辦法調(diào)度資金,辦公室的門被推開了,進來幾個人,出示證件說是法院的,根據(jù)郭董家屬緊急申請,前來暫時查封公司帳戶,所有的資金調(diào)動必須經(jīng)法院同意方可動用。緊接著秦夫人母子三人在法律顧問陪同下也跟著走了進來。
原來,三人昨晚回去后,幾乎一夜未睡,商量對策。
郭忠祥恨恨不平的說:“父親把集團公司交給了郭一鳴這個不知道哪兒跑出來的野種,現(xiàn)在生死未卜,萬一有個閃失,郭一鳴要是把資金全部轉(zhuǎn)移了,我們就虧大了。”
秦夫人覺著他說的有道理,心中著急,便追著問有什么辦法。
郭忠祥說:“明天一早,母親以父親失蹤的名義到法院申請資產(chǎn)保全,這樣他動每一分錢都得通過我們同意。”
郭忠義連聲說好,想了一會說:“父親被綁架這事也太突然了,以前香港出過這事,他不可能不防范,我懷疑是不是郭一鳴這小子圖財害命后來個賊喊捉賊,再騙走五個億。”
“這,這不會吧。”秦夫人被這個大膽的假設(shè)嚇住了。
“此事也不能不防,畢竟我們都不了解這個小子。”郭忠祥附和道。
秦夫人想了想說:“萬一你父親真的是被綁架了,拿不出贖金,豈不是害了他?”
“如果真被綁架,綁匪要錢時我們要親耳聽到父親的聲音,到時再給錢不遲。”郭忠義說道。
三人商量好后,秦夫人找到婚姻證明,第二天一上班就來到法院提出了申請。
郭一鳴看到資產(chǎn)被查封,剩下的一個億無法籌集,心中著急卻一點辦法沒有。他除了長海集團副總這個職務(wù)外,并不能證明跟郭仲里的親屬關(guān)系。這時,牛大夯走了進來。
牛大夯一早就過來陪郭一鳴,半個上午過去,綁匪也沒來電話。郭一鳴除了籌集現(xiàn)金還忙著處理公司急務(wù)。陳蘇安的辦公室就在隔壁,牛大夯看幫不上忙,便來到他的房間。
陳蘇安正在調(diào)度資金,法院來人查封了賬戶,正在奇怪,看到牛大夯進來。剛聊了沒幾句,電話響了,是陳蘇同打來的,說來香港出差,在公司樓下了,給他帶了點東西,讓下去拿。牛大夯一聽也跟著一起下來。走到公司門口,看到法院的警車正停在門前。
三人見面后,陳蘇同說還有事,說了幾句話,把東西交給陳蘇安,便急著要走。牛大夯和陳蘇安把他送到了街對面。牛大夯無意中看到前面路口的拐角處站著一個人,特別面熟,那人也看了牛大夯一眼,扭過頭去,牛大夯想了一下,問陳蘇同:“前面這人不是關(guān)正祥嗎。”
陳蘇同招手打了一輛的士,正準備上車,聽牛大夯一說,扭頭看了一眼:“沒錯,是他,這家伙怎么來香港了。”
牛大夯正要打招呼,法院的警車從公司開了出來,急駛而去,關(guān)正祥一轉(zhuǎn)身消失拐角處。
陳蘇同轉(zhuǎn)身上了車,揮手跟兩人告別,牛大夯和陳蘇安回到了樓上。
看到牛大夯進門,郭一鳴看了看表,說時間不早了,讓秘書把午餐送到會議室,大家邊吃邊談。
剛剛用完午餐,郭一鳴的手機響了。打開免提,里邊傳出一個氣急敗壞的聲音:“你們報警了?看來是舍命不舍錢啊,等著收尸吧。”
“別掛電話,怎么回事,誰報警了,你別搞錯,正在籌錢,已經(jīng)差不多了。”郭一鳴急道。
“上午明明有輛警車去了你們那兒,沒報警警察怎么會去?”
“你誤會了,上午來的是法院的車子,公司涉及到一點財務(wù)糾紛,他們是來調(diào)查的。”郭一鳴急忙解釋。
電話里靜了一會,又傳來聲音:“權(quán)且相信你一次,錢什么時候給?”
“讓爺爺接個電話,馬上就給錢。”
對方停了一下,好像在跟人商量什么,過了一會怒氣沖沖說道:“你爺爺倔的很,他不愿意接,你晚上等電話,帶上錢一個人開車出來,我們找個地方見面,一手交錢一手交人。”
“啪”電話又掛上了。
“怎么辦,夫人,我們必須先把錢湊足,晚上我開車去交換,現(xiàn)在還差一億,現(xiàn)金很難調(diào)度,必須提前準備。”郭一鳴看著秦夫人說。
秦夫人聽到了電話里的交談,沒了主意,看了看兩個兒子。
“不行,沒聽到父親的聲音,不能給錢,誰知道會不會有人在中間搞鬼。”郭忠義陰陽怪氣的說。
呂中揚急道:“郭公子,人命關(guān)天哪,綁匪心狠手辣什么事都能做的出來,晚上過來交人,沒有錢給他們會撕票的。”
秦夫人六神無主的看著兩個兒子,嘴里不停的嘟囔著:“怎么辦,這可怎么辦呢。”
“忠義說的對,不聽到父親的聲音絕對不能給錢,萬一綁匪已經(jīng)撕票了呢,我們不能人財兩空。”郭忠祥態(tài)度也很堅決。
看到他倆的樣子,郭一鳴明白了爺爺為什么把公司交給自己打理,堅持不讓兩個兒子插手,兩人自私到已經(jīng)沒有人性。想到這里嘆了口氣,閉上眼靠在了椅子上。
牛大夯一看事情陷入了僵局,轉(zhuǎn)身走了出去,給林小豐打了個電話,問他那邊有什么進展沒有。
侯伯勛的家很好打聽,在香港不知道他的人不多,住在半山腰上一座獨門獨院的別墅里。林小豐和黃春生驅(qū)車來到后,在門旁停好車,按響了門鈴。不一會,厚厚的鐵門中間打開了一扇小窗,出現(xiàn)一張白凈的臉,林小豐自報了家門,遞上了名片。白凈臉接過名片,小窗又被關(guān)上。時間不久,只見鐵門大開,從里邊走出一個人來。林小豐定睛一看,卻是時仔。
看到林小豐,時仔跑上來一把抱住,歡喜的說,“師傅,您怎么來了。”
兩人擁抱了一會,林小豐拍了拍他的后背,松開了手,拉過一旁的黃春生,準備介紹。
“大明星哎,這個我認識,你拍的電影我都看過。”時仔開心的握住黃春生的手說。“快請進。”
走進院子,侯伯勛已經(jīng)迎出房門,遠遠的伸出手來,笑容滿面的說:“一大早聽到喜鵲叫,知道會有貴人來,沒想到應(yīng)在林先生身上。”
林小豐緊走幾步,上前握住了侯伯勛的手:“老伯好,外面天熱,您快進屋。”
“不能叫我老伯,你是盼兒的師傅,我們兄弟相稱。”侯伯勛一邊認真的糾正他,一邊挽著他的手,一起走進房間,黃春生和時仔跟在后面。
到了房間落座后,時仔敬煙、沏茶、端水果不停的忙活著。林小豐攔住他說:“不用客氣,快坐下說會話。”說完把他拉過來,坐在了自己旁邊。
侯伯勛呵呵笑道:“別攔他,長這么大了,我都沒享過這個福,今天師傅來了,讓他盡盡孝心應(yīng)該的。”
時仔坐在林小豐旁邊,不住的問長問短,說一年多沒見了,非常想念師傅,又扭頭跟黃春生說笑不已,兩人一見如故。
談笑一會后,林小豐說明了來意。
侯伯勛聽完奇道:“又出了這事?上次李家大公子被綁,這才半年不到。”說完想了一會,自言自語的說:“那次的案子是張子強做的,他現(xiàn)在應(yīng)該不缺錢,不可能這么快就再次下手,會是誰呢?”
侯伯勛正在思索,時仔接過話來:“師傅放心,只要是在香港的地盤,別管是誰做的,肯定能找得到。”說完便催父親趕緊打電話找人。
侯伯勛笑道:“看把你急的,好吧,容我想想,你們先坐會,我去去就來。”說完走出房間。
林小豐知道他不方便當著外人的面聯(lián)系,看到侯伯勛走出房間,扭頭問時仔,什么時候出來的。
“半年了。”時仔回答。
林小豐出獄后,向監(jiān)獄推薦時仔去管理圖書,說他經(jīng)常來幫忙,對這一塊比較熟悉,臨走時又向時仔推薦了一些要讀的書。
隨著年齡的增長,時仔成熟了很多,讀書后發(fā)現(xiàn)真的像師傅所說,書中自有黃金屋,便沉下心來邊讀書邊思考,出獄后,決心金盆洗手,不再做些偷雞摸狗的事。
侯伯勛看在眼里喜在心頭,考慮一段時間后,出資入股了澳門的一家賭場,讓他負責管理,又找了幾個可靠的人幫襯。時仔對這一行最熟,又有侯伯勛罩著,做起來得心應(yīng)手,時間不長,成為澳門最賺錢的賭場之一。昨天,時仔回香港辦事,沒想到今天林小豐前來拜訪,遇到一起。
“賭場里是不是會作弊?”黃春生好奇的問道,他在賭圣、賭王的電影中看到過這樣的鏡頭。
“如果兩個玩家在賭場里對賭,其中一個手段高明的玩家有可能會作弊。但賭場本身不會作弊的,不然誰還會去賭?”時仔笑道。
“按概率輸贏各占一半,為什么都是賭場賺錢?”黃春生打破砂鍋問到底。
“比如說吧,賭場里有個猜大小的玩法,如果每次你只玩十把,輸贏都走人,運氣好的話會贏錢,差了會輸錢,時間長了就是平手。但是,人性中有個最大的弱點,輸?shù)目傁霌疲A的還想再贏,賭徒帶的錢是有限的,都是賠的沒錢了才不得不走,而賭場永遠不會缺錢,所以會贏在最后。”時仔解釋道。
“你把賭場的秘密講了出來,小心以后沒錢賺了。”林小豐玩笑道。
“不怕,這個道理大家都懂,但人性使然,賭場永遠關(guān)不了門。”時仔笑嘻嘻的說。
“不怕有人搶嗎?”黃春生說起當年自己被劫走的事,仍然心有余悸。
時仔再次一笑:“放心吧,這個不會,以后你在香港再遇到為難你的人,直接提我老爸的名字包你沒事。”
三人正在說話,侯伯勛走了進來,笑道:“朋友們正在查,馬上到午飯時間了,在這兒用個便餐,已經(jīng)安排好了。”
林小豐想,回去也是等,侯家父子盛情難卻,便答應(yīng)下來。
午飯后,侯伯勛年紀大了,有午休的習慣,便讓時仔陪著說話,自己回了房間。這時牛大夯的電話打了進來,問有沒有進展。林小豐告訴他正在了解情況。
牛大夯掛斷電話,回到會議室,一進門聽到郭一鳴正在跟呂中揚交談:“綁匪怎么知道警車在樓下,難道綁匪就在附近觀察我們,或者是我們內(nèi)部的員工參與了作案?”
呂中揚想了想,點頭道:“綁匪在暗處觀察我們的動靜是正常的心理,內(nèi)部作案也有可能,很多案件下手的都是熟人,不過,越是熟人,郭董越危險。”
郭一鳴知道他的意思,如果這個熟人被爺爺認出來,對方肯定會殺人滅口,心情立刻沉重起來。
聽到這話,牛大夯心中一動。想起在樓下遇到關(guān)正祥的事。自己的目光明明跟他相遇了,陳蘇同跟他也很熟,怎么一轉(zhuǎn)身就走了呢,難道……?
關(guān)正祥之前就跟黑社會有聯(lián)系,牛大夯越想越覺著不對,走出會議室,撥通了雨亦奇的手機,問他關(guān)正祥現(xiàn)在做什么。雨亦奇說有兩、三年沒見過他了,嫌做黃牛不賺錢,離開了沙頭角,從那后再沒聯(lián)系過。
放下電話,牛大夯心里更加懷疑,打電話把這個情況告訴了林小豐,讓他通過侯伯勛那邊查找一下關(guān)正祥的去向。
得到這個消息,林小豐告訴了時仔,讓他給父親說一聲。
香港幫派眾多,各有各的山頭,尋找犯案者如大海撈針,現(xiàn)在有了目標,事情就好辦多了。侯伯勛馬上發(fā)出帖子,讓徒弟們務(wù)必找到關(guān)正祥的下落。
傍晚時,信息反饋過來,關(guān)正祥恰在香港,住在灣仔的一個公寓里。時仔自告奮勇,想去跟他見面。
侯伯勛搖了搖頭說:“現(xiàn)在也不能斷定郭先生就是他綁的,退一步說,就算是他做的也不會承認。灣仔那邊是你黃師兄的地盤,讓他打聽下情況再商量怎么辦。”
說到這里,扭頭看了林小豐一眼接著說道:“江湖有江湖的規(guī)矩,不出賣朋友,不斷人財路。要跟郭少爺講,此事不能報警,準備好贖金,花錢買平安,如果真是關(guān)正祥做的,交了贖金可以保證郭先生平安回家。”
林小豐連連點頭:“放心吧,錢已經(jīng)準備的差不多了,只要人沒事,錢一分不會少。”
時仔還想留他倆吃晚飯,林小豐說道:“我和春生先回去等消息,出來一天了,一鳴肯定很著急,等這事過去了,我們好好聚聚。”
侯伯勛看留不住,父子兩人把他倆送出門外。
林小豐和黃春生回來后,秘書帶著他倆去會議室,剛到門口,正好遇到牛大夯從里邊出來。看到林小豐,牛大夯把他叫到一邊,把公司被郭家母子申請查封的事告訴了他,說還差一個億現(xiàn)金,郭一鳴正在犯愁。接著問道:“你那邊有線索嗎?”
“怎么會這樣?”林小豐聽完吃驚的問道,想了一下說:“走吧,進去再說。”
牛大夯跟著兩人一起走進了會議室。郭一鳴看到林小豐和黃春生,點頭打了個招呼。
三人坐下后,林小豐說有點線索正在落實,同時把侯伯勛不能報警,準備贖金的交待轉(zhuǎn)述了一遍。
郭氏兄弟一聽,堅決不同意,說聽不到父親的聲音絕不交錢。
現(xiàn)在銀行已經(jīng)下班了,差的一個億不可能籌的到,郭一鳴擔心萬一綁匪來電話要錢交人怎么應(yīng)付。正在這時,一陣手機鈴聲傳來,房間里的人都豎起了耳朵,十分緊張的看著郭一鳴。
“你好。”林小豐拿起了手機。
電話是侯伯勛打來的,讓林小豐找個沒人的地方接聽。林小豐知道他擔心此事外泄,便走出了房間。
侯伯勛告訴林小豐,已經(jīng)落實了,正是你說的那個人所為。郭老先生性格剛烈,寧死不屈,絕不妥協(xié),目前無生命危險,讓郭家抓緊時間籌錢贖人。林小豐把還差一個億現(xiàn)金的情況告訴了他,問能不能斡旋一下,再給一天的時間。
侯伯勛遲疑了一下,說讓人試試看。
又過了一個小時,侯伯勛再次來電,對方答應(yīng)明天晚上為最后限期。
林小豐把郭一鳴從會議室叫了出來,如實相告。郭一鳴聽到后喜憂交加,喜的是爺爺沒有生命危險,憂的是他知道爺爺?shù)钠饩髲姡话唇壏说囊蠼与娫挘闲值芫筒煌饨夥猓@一個億的現(xiàn)金沒地方出啊。
郭一鳴回到會議室,看著秦夫人說道:“夫人,從剛才打探到的消息,爺爺還很安全,綁匪的目的很明確就是要錢,時間已經(jīng)放寬到明天,再不交贖金就有生命之憂,請盡快安排解封,必須要拿出救命的錢。”
郭一鳴覺著,母子三人中就她似乎還能聽進點道理。
看到林小豐一次次的躲出去接電話,又把郭一鳴叫出去偷偷私聊,郭忠義心中確定他們在合伙演戲,于是堅持自己的意見,一點商量的余地都沒有。
看到事情僵持住了,無法再深談下去,郭一鳴只好說,今天大家請回吧,明天再想辦法。
秦夫人母子知道今天綁匪不會再來電話,便離開了會議室。
郭一鳴等人在公司食堂邊吃邊商量明天去哪里籌集剩下的現(xiàn)金。商量了半天也沒什么好辦法,晚飯后各人分頭回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