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誰都不許想
- 冒牌九王妃
- 小皇后
- 3021字
- 2020-09-13 10:18:35
蘇挽月其實第三天就能下地了,但是因為心情比較郁卒的關系,硬生生又多躺了一整天。
陳進斐對她的身體情況最為清楚,這天日暮,就借著過來送補湯的由頭,踏著初升的星光來提醒王妃大人,下床適當?shù)倪\動才是恢復的關鍵。
王妃聽了之后,覺得甚是有理,起來在院子里溜達了一圈,又窩回去了。
陳進斐一腦袋黑線,“王妃,您這不對。走的路稍微短了點兒。”
蘇挽月想了想,“你就直說,想讓我去哪兒吧。”
桃花眼的大夫怔了怔,而后開啟賣萌模式,用一副“你怎么知道”的表情,瞪著眼睛看王妃大人。
大人其實沒什么心情回應他這種無意義的表情,但是一對上他那做什么事情都春波蕩漾的眼吧,就氣不打一處來,抄起手邊枕頭就砸了上去,砸完之后曰,“圓潤地離開吧。今兒個乏,哪兒都不想去。”
“圓潤地離開?”陳進斐沒有明白過來。
青梅就走上來,打了個翻滾的手勢后,就十分和藹可親地為他親切解說,“滾走。”
陳進斐十分挫敗地哭喪著臉離開了,滾向花園中坐在湖心亭上,那個對著一池月光發(fā)呆的人。
“她倒是挺會看風景。這荷塘月色果真是不錯。”一貫錦衣玉帶,黑發(fā)高束的男人如今正懷中抱著酒壇,黑發(fā)披散,寬袍大袖一副落拓樣兒地靠在欄桿上。嘴角勾了抹苦笑,“我就說過,她是不愿見我的。”
“夜起風涼,到底不適合在這種地方。不來也是應該。就是她要來,我也攔著。”陳進斐還是一貫的嬉皮笑臉模樣,“你心里若是不痛快,我就陪你喝上一兩壇,雖然沒有美女相伴遺憾了些,不過偶爾喝喝這樣的酒也沒有什么不好。”
說著,他就彎腰去勾北承風腳邊的壇子,但是一連夠了好幾個都是空的。
陳進斐一臉驚訝地抬起頭,“你來真的啊?”
北承風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其實她猜的也是沒錯。沈君瑤的那碗湯,本王是知道她喝了肯定會有事的。但是沒有阻止。因為本王迫切地想擺脫沈均要這顆廢子,而這是最快的方法。”
忿管說什么,都是自說自話。這就是醉了。
一見醉鬼,陳進斐心中那點兒醫(yī)務人員該有的職業(yè)操守就開始蠢蠢欲動啦,“喝酒傷肝,你喝太多了。”
說著,他直起腰,就要去搶北承風手中的酒壇,打算奪了酒壇送人回去。
酒壇倒是輕而易舉地奪過了,然而,壇子里已經(jīng)所剩無幾了,搶與不搶,完全沒有什么差別。
陳大夫心中有些心塞,陪他喝酒吧,不行。不準喝吧,也失敗了。一氣之下,就丟了好不容易拾起來的醫(yī)務人員應有職業(yè)操守,往北承風旁邊一擠,仰頭就喝光了壇子里剩下的酒。
北承風酒品倒是好。喝完之后,也就說了那么一句兩句平常絕對不會說的話,露了點兒平常絕對不會露出的表情。
陳大夫的酒量可不好。咕嘟嘟黃湯下肚,膽兒就肥了不止一點兩點。
“喂,”他拿手肘撞了撞背后的人,“你為什么突然就對云水閣那位來真的啦?怪突然的,幾個月前還聽說你罰她在外淋了一夜雨,弄的差點沒進了森羅殿,聽說還是她的侍女金凌救活了她。”
“不一樣的。”以冷漠見聲名的王爺仰著頭,望天上月亮,良久之后,終于口齒清晰地嘆息了一句,“古靈精怪,又懂事乖巧。就是要強了些,對自己也比較隨便,但這其實并不要緊……這世上再沒有比愛上她更容易的事了。”
他說,這世上再沒有比愛上她更容易的事兒了。
陳進斐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難怪啊,難怪!良久,他用幾乎只有自己的能聽見的聲音喃喃道,“活潑柔順,的確是可愛。”
彼時,被兩個男人共同夸贊的女人,正安穩(wěn)地躺在床上,而床邊立了婢女青梅。
這是青梅第一次在蘇挽月睡下之后進來。
“聽著什么了沒有?”紗幔后的人聲音慵懶。
青梅十分堅定的搖頭,“就看見九爺和陳先生在湖心亭中飲酒,遠遠地卻是什么都沒有聽見。”
蘇挽月一想,這湖心亭離著岸上遠,在岸上自然是不大能聽見上面的動靜的。但是離地近了又不好隱蔽,青梅這話倒也合情合理。
略微帶點兒遺憾的慵懶聲音再度響起,“你該等他們醉了,再偷偷潛過去的。”
“那奴婢現(xiàn)在再過去一趟?”青梅試探地問道。其實她是有聽見的,尤其是王爺說的關于那碗湯的事兒,她聽了之后十分震驚。
在幾日之前,王妃懷孕的事情是個秘密,而青梅屬于知道秘密的少數(shù)人之一。王爺?shù)牟还_,她一直抱著一腔少女八卦心覺得那是對王妃的保護,但是沒想到,這滑胎的事兒,竟然是王爺親手策劃的!
好像哪里不太對……
但這個年紀的少女就是愛開腦洞,有細微偏差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兒。
“不用去了,其實我也只是好奇那騷包男為什么非讓我出去不可,能聽到固然好,聽不到就罷了。你也去休息吧。”蘇挽月十分應景地打了個哈欠。
青梅一聽主子困了,果真退了出去。
待青梅出去后,蘇挽月卻起來了。慢悠悠地開始穿衣、蒙面、梳頭……
等打理完了自己的一切之后,她估摸著隔壁青梅也睡熟了。方才讓青梅去偷聽,其實也不過是個計策而已。
在青梅離開之前,她在屋中燃了安神香,這香在聞了之后,再吹吹冷風就特別容易困。此乃陳進斐調(diào)出來的半成品,她有次無意間拿錯了,點了兩三回發(fā)現(xiàn)的。
并且,在北承風身上也試過,效果十分好。
小產(chǎn)那日,她點了那香,其實就是想放倒了屋里所有人之后,徹底離開的。沒想到北承風卻打了香爐,讓這計劃不能成行。
不過,蘇挽月并不覺得遺憾。一來是,北承風那日最終還是給了承諾;二來,秦落雪被他藏起來了,饒是那日真的放倒了所有人,她恐怕也沒法找到人帶走,因為,她已經(jīng)連著在府中找了三個晚上,都沒有找到人。
她唯一肯定的是,北承風這么精明的人,肯定不會殺了秦落雪。
蘇挽月小心翼翼從事先留好的窗戶閃了出去,開始了今晚的夜游。
九王府說大不大,說小也是不小。要是一點點仔細找的話,還真是要費上好幾天。前兩日,她找完了小半個王府,甚至連錦書苑的密室都再度潛了進去,但是卻沒有找到。
而今日,蘇挽月的目標是找剩下地方的一半,這一半包括花園,也就是那個地牢所在。
地牢是個她之前想去卻沒有去成的地方,她心中覺得,這個地方的可能性排在密室的后面。既然密室沒有,那極有可能就是這里。
這次她熟門熟路地過去了。手中還帶著個食盒。因為經(jīng)過上一次的試探,她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這個食盒才是開門的關鍵,這次,她十分有信心。
然而,十分有信心的蘇大王今日還是失敗了。原因是,雖然食盒是開啟機關的關鍵,但現(xiàn)在卻不是地牢門該開的時辰,她再度觸發(fā)了機關。
借著當日經(jīng)驗,她倒是輕松避過了。可聲音也驚動了就在不遠處湖心亭中對飲的二人。
北承風當先就踏月二來。遙遙見她一身黑衣立在那日被北云河調(diào)戲的樹上,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一個點足借力,就落在了她面前。
“相思無盡,來此懷念么?”他紅著眼,冷冷地看著她。
撲鼻的酒香讓蘇挽月皺了皺眉頭,沒好氣地說道,“沒錯!”
話音才落,她就被穩(wěn)穩(wěn)扣住了腰身。濃郁的酒香就鋪天蓋地席卷籠罩而來。她被抵在了身后的樹干上,雙手被禁錮在頭頂,腿也被抵住了無法施力,只能予取予求,被他輾轉需索。
終于,這綿長而霸道的吻結束,他與她額頭相抵,鼻尖相對,“除了本王,誰都不許想。除了和本王一起去過的地方,你都不準懷念!”
蘇挽月怒不可遏,奈何手腳都不大方便使力,氣得她將頭微微往后仰了仰,就重重磕向了眼前的人,也不管自己會不會疼。
“咚”一聲后,北承風眼冒金星捂腦袋,酒都醒了很多,恍恍惚惚覺得自己好像干了件挺稱心但是卻不該干的事兒。可定睛一看,眼前卻是什么都沒有。夢游了?怎么能夢游到樹上呢?
彼時,蘇挽月已經(jīng)順著樹干滑了下去,她在樹下對著上面的北承風豎中指,十分誠懇地給予由衷的評價,“你這個控制欲強的大變態(tài)!”
大變態(tài)低頭一看,就腳底發(fā)軟,咚一聲栽下來。眼見他就要頭著地,蘇挽月嚇壞了,下意識地就沖上去接。
可是那個人卻在離地前以一個十分怪異的方式將自己倒了個個兒,危險解除,但蘇挽月腿腳速度太快了收不住啊。當場就被壓了個結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