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城的核心地帶玄武大街上,有一座占地面積廣闊的府邸,牌匾上面寫著“文康侯府”四個大字,這座府邸的主人便是大唐的現任宰相蕭望之,蕭望之是四朝元老,而且還是兩代帝師,在文壇也是盛名累累,堪稱桃李滿天下。
因為老宰相喜歡讀書,所以大家路過府邸門口時都會下馬,輕手輕腳,不敢打擾到老宰相,今天半夜時分,一陣嘈雜的馬蹄聲驚醒了侯府的門房,門房罵罵咧咧的喊來了一群護衛(wèi),準備給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行人一個教訓。
門房剛打開門,就看見了衛(wèi)無忌的那張黑臉,門房口中的罵詞一下子咽了下去,門房整理了一下面部表情,諂媚的說道:“安德侯,這么晚您怎么來了?”
“少廢話,帶本侯去見你家老爺,本侯有非常緊急的事要和你家老爺商談。”說完衛(wèi)無忌便大步流星的走了進去。
門房不敢怠慢,立刻去通報管家,管家將衛(wèi)無忌安頓在書房,便去找自家老爺了,蕭望之剛剛躺下沒多久,聽見管家的稟報,心里一驚,連外衣都沒來得及穿,便去了書房。
蕭望之來到書房便急躁的問道:“無忌,閑話少說,是不是宮內有什么情況啊?”
衛(wèi)無忌非常尊重蕭望之,先帝在位的時候很不喜歡當今陛下,好幾次都想換掉太子,多虧了蕭望之力勸,才保住了李俊的太子之位。
衛(wèi)無忌對著蕭望之行了一個晚輩禮說道:“老大人,剛才太后娘娘給我傳信,說陛下醒了,病體大愈,我就迫不及待的過來告訴老大人一聲。”
蕭望之聽見這個消息,一個踉蹌差點跌倒在地,衛(wèi)無忌立刻扶住了蕭望之,蕭望之老淚縱橫道:“先帝保佑,陛下終于醒了,來人,更衣,老夫要進宮。”
很快府內便開始行動起來了,蕭望之看著在一旁不知所措的衛(wèi)無忌恨鐵不成鋼的說道:“無忌,你怎么這么糊涂啊,得到陛下蘇醒的消息,你怎么不第一時間進宮,跑到老夫這里算什么事啊?找個親信來通知老夫就可以了,這時候你該在陛下身邊啊。”
衛(wèi)無忌被蕭望之的一席話說的面紅耳赤,想要反駁,但話在嘴邊卻怎么也說不出口,只好拱手謝罪,蕭望之老來成精,自然看出來了衛(wèi)無忌并不是真正的心服口服,心里暗嘆一口氣,想著等到此事過后,得想個辦法讓衛(wèi)無忌去邊關了,衛(wèi)無忌是個合格的將軍,卻不是個合適的政治家。
兩人聯袂來到皇宮,因為皇宮現在都是衛(wèi)無忌的人把守,衛(wèi)無忌想直接通入呢,但卻被蕭望之給攔住了,蕭望之小心謹慎了一輩子,自然明白皇帝威嚴不可輕犯這個道理,在蕭望之的堅持下,衛(wèi)無忌只好陪著蕭望之一起往宮內遞了牌子請求求見。
很快何申便走了出來,何申給兩位行了一個禮說道:“蕭大人,衛(wèi)將軍,陛下雖然身體已無大礙,但太醫(yī)叮囑還需要多多休息,陛下剛剛睡下,要是沒什么要緊的事,那就明天再進宮吧。”
“大長秋所言極是,陛下身體最要緊,既然有大長秋出面,那么陛下的身體自然也就沒有大礙了,這樣我二人也就放心了,請大長秋回稟陛下,我二人明早再進宮給陛下請安。”蕭望之聽到這話,沒有絲毫不悅,笑瞇瞇的回答道。
“那奴婢便恭送兩位大人了。”大長秋也笑著回禮道。
蕭望之和衛(wèi)無忌拜別了大長秋,衛(wèi)無忌笑著對蕭望之說道:“老大人,看來陛下的病是真好了,這樣您也放心了吧,現在離天亮還有三個時辰,不如由下官護送老大人回府休息吧。”
蕭望之搖了搖頭道:“今晚你我哪里也不要去,你好好的去值夜,老夫就回自己的馬車內休息一會便好。”
“這是為何?老大人,明早再來也不會誤事啊。”衛(wèi)無忌不解的問道。
蕭望之嘆了口氣道:“無忌,這么多年老夫害過你么?”
“老大人對無忌恩深義重,無忌銘記在心。”衛(wèi)無忌聽見這話立刻抱拳說道。
“那這次你就聽老夫的吧,陛下雖然年少,是老夫的弟子,更是你的親外甥,但君臣有別,從陛下登基那日起,你我就不能把他當做小孩子來看待了,這你可懂?”蕭望之看著衛(wèi)無忌語重心長的說道。
衛(wèi)無忌聽完后連忙點頭道:“多謝老大人教誨,無忌明白了。”說完便告辭去了宣武門。
皇宮內,衛(wèi)太后得知自己的兄長并沒有第一時間進宮,而是跑去通知蕭望之啦,氣的破口大罵道:“這個榆木腦袋,怎么還不開竅啊?”
衛(wèi)太后的親信宮女給衛(wèi)太后遞過來一碗藥膳勸慰道:“娘娘,大爺的脾氣一直就是這樣,奴婢記著老爺活著的時候,就常常罵大爺魯莽。”
說起衛(wèi)老爺子,衛(wèi)太后的眼眶不禁有些泛紅,衛(wèi)太后握住宮女的手說道:“秋雅,你說我爹他老人家還活著該多好啊?有他老人家在,本宮就不用在宮內這么處處受氣啦,當初趙玉燕那個狐媚子陷害本宮,本宮差點被先帝給活活打死啊……”
說著說著衛(wèi)太后便抱住秋雅不禁哭了起來,秋雅這時候也不敢動彈,只能讓衛(wèi)太后把情緒宣泄完才敢起身。
衛(wèi)太后哭了好一陣子才緩過來,衛(wèi)太后擦了擦眼睛問道:“秋雅,最近趙玉燕那個狐媚子有什么動靜么?”
秋雅匆匆走了出去,很快便回來了,將一張紙條遞給衛(wèi)太后說道:“娘娘請看,這是趙玉燕宮內傳來的消息。”
衛(wèi)太后拿過來一看,頓時面目鐵青,咬牙切齒道:“趙玉燕這個賤人賊心不死,竟然和楚王勾搭到了一起,她可是楚王的皇嫂啊,楚王繼位能給她什么,難不成會給她一個皇后當?”
“奴婢無能,沒能看住趙玉燕的人,讓趙玉燕的人和楚王接上了頭。”秋雅聽見這話立刻請罪道。
衛(wèi)太后擺了擺手道:“這不怪你,趙玉燕獨寵后宮三年,自然會有一些親信,你現在立刻去通知安德侯,讓他派御林軍封了趙玉燕的寢殿,沒有本宮的允許,誰不也許進出。”
“諾,奴婢遵旨。”秋雅行了一禮便匆匆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