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你醒了,可把屬下嚇死了。”眉清目秀的少年郎,身穿黑色長袍,長發懶散的綁在腦后。看到榻上的“少年”醒了,嘴角眉梢都露出笑意。
“嗯。我怎么了?”沈英颯問。
“啊,那個,少爺你病倒了。昏睡了五天了,老爺不放心,差點就以為,你要和夫人一樣,撇下他去了呢。”少年郎說到。
“小姐,你要把凌卿嚇死了呢。”他左右看看,小聲抱怨。
沈英颯看他這樣,眉眼間皆是笑意。她想:這小子,怕是太呆萌了吧,和他這滿身的本領比起來,這性格,一點都不符合。
“嘶,嗡嗡。”沈英颯腦子里很疼,不消片刻,卻又消失了。好像,記憶里,多了一部分。
“你去找老爺過來,就說我醒了,要和他說說話。”她不動聲色,想著要把這呆萌的屬下支開,就吩咐道。
“好的,少爺,我這就去。”他說著,帶上一張面具,就離開了房間。沈英颯見狀,若有所思。
“我應該,是穿了吧。”她站起身,找到一面銅鏡。鏡子里,是個二八芳華的“少年郎”,模樣和她前世,有七分相似。
“嘶,痛死我了。”在她認真打量鏡子里這張姣好的面容時,痛感再次襲來。同時,頸處,左耳耳洞處,左手食指上,右手手腕上,同時有一瞬間冰涼的感覺。
“哦,原來這樣啊。丞相之女,從小病弱體嬌。三歲母親撒手人寰,五天前因病去了。得,沒死成,我還要女扮男裝,不過嘛,這病嬌,我可不當。”她想著,看見了左手食指上的戒指。
“哎?這不是我的墜子嗎,我記得,我套在梓瀧手上了呀。哦,還有耳釘,項鏈,手鏈。好家伙,分解了,還成套件了呢。不管了,既然它也來了,就留著吧。這墜子,可是外婆留給我的呢。”她想著,就不管它了。只在消化腦中的記憶。
她沒注意到,這墜子,四件飾物,只有一半。她原來的墜子,是方形的,一半為三角的紫色,一半為三角的綠色。而現在,她身上的四件飾物,都是紫色的,沒有綠色的。
半個時辰后,凌卿回來了。
“小,少爺,老爺來了。”他差點說漏嘴。
“乖兒子,怎么樣,好了嗎?還有哪里不舒服?”丞相關切的問道。
“爹,沒事了。兒子不孝,給您添麻煩了。”說著就要跪下。
“哎,沒事就好,沒事就好。”英俊的相爺偷偷抹起了眼淚。
“爹,兒子這次睡好了。渾身輕松,病痛全無。所以,兒子想要入朝為官,如若不可,兒子想要到將軍帳下,做一名軍師。不知爹,意下如何?”她認真問道。
“不是不可,兒呀,爹找醫官給你確認一下病況,再做打算,可好?”沈醉柳說道。
“一切全聽爹的安排。”她笑著應道。
“好,好,好。”看見女兒笑了,沈醉柳打心里高興。當下就吩咐道:“來人吶,去請凜月藍,凜醫官過來。”
“是,老爺。”下人應道。
“兒子呀,你要好好休息,爹去和你娘說說話。你歇著吧。”沈醉柳眼眶紅了,說完,就慌忙離開女兒的房間,怕女兒擔心。
“阿卿,去守著境涯閣。”她吩咐那個戴面具的暗衛,就是凌卿。
“是,屬下遵命。”說完,瞬間就沒了蹤影。
在之前那半個時辰里,她早就把記憶理清了。她前世到死都未曾見過親生父親,在這一世里,得此父親,即使無母親,又有何妨。只要讓她碰觸到與軍事有關的事情,無論任何,她都可以勝任。
只是女兒家,不能上戰場殺敵保衛國土。就做一個軍師,也是符合原來身體主人的身份。文臣之女,理應如此。
與此同時,暗月軒。
“少主,你終于醒了。來人,給少主請醫官過來。”小廝打扮的人說道。
“嗯,我沒事,你下去吧。”冷酷的少年吩咐道。
“是,屬下告退。”說完,就退出殿內。
暗月殿內。少年眉眼沉痛,忽然,他發現,右耳處,脖頸處,右手中指處,左手手腕處,多了什么。
是墜子!是阿姐的墜子,只有一半。“只有一半?!阿姐還活著,她也在這里。我會找到她的。會的,一定會的。阿姐,你說,我會找到你的吧。這一次,我會護好你,不會再把你弄丟了的。”
少年,暗月軒少主,沈梓瀧。手上的,正是那墜子的另一半,綠色三角。
不過,這一世,他不叫沈梓瀧,他叫,慕容翎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