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他欠了她兩條命
- 暴君的小嬌嬌
- 山鬼の
- 2055字
- 2020-08-18 16:46:07
封灼微微用力,酒杯紋絲不動,還沒有抿一口,就將酒杯放了下去。
不一樣,還是不一樣的。
他掐著的那截肌膚,是溫熱的,他甚至還能夠感覺到血液緩緩流動的錯覺。
而這個酒杯,卻只是死物而已。
“兄長,你的酒灑了些。”一道溫和的聲音,響了起來。
封灼抬起眼眸,看了一眼坐在男人右手旁邊的少年,少年此刻正一派柔和的看著他。
“灑了,便灑了,不是嗎?”封灼面無表情的望著那少年,然后似乎舉起了酒杯里面的酒,似乎是不經意的一樣,這一次,全部都灑到了地上,灑得干干凈凈。
“兄長說的是。”少年對著封灼冷漠的臉,臉上的柔和收斂了許多。
“還有,封燃,我母親,只有我一個孩子,你一個妓女生的種,怎么就叫了我兄長了。”封灼的嘴里明明說著最惡劣的話,然而他的語氣實在是太過于平靜了,平靜得,就像一汪死水一樣,半點兒波瀾都沒有濺起來。
原本還是溫和的少年,因為這句話,臉上瞬間出現了一道裂痕。
“封灼!少在外面丟人現眼。”男人在少年開口說話之前,男人微微用余光掃過封灼的臉,語氣不善。
封灼晃了晃自己空蕩蕩的酒杯,過了很久,都沒有放下來。
整個京城的人都知道,封侯府的侯爺,最不喜歡他的世子了,封灼自然也知道。
傅安遙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夕陽西下的時辰了。
整個屋子里面,只有她一個人,尤為顯得空蕩蕩的。
“十二殿下拉著九公主的手哭了好一會兒,眼下這才被宮女帶回了宴會之上。”
青鴉的聲音似乎還能夠在她的耳邊響起來。
傅安遙捏了捏自己的指尖,還帶著幾分昏沉的腦袋,這才是徹底的變得清醒起來。
她了解青鴉,看來,青鴉應該是注意到了自己這幾日得不對勁,所以才會向她提及傅安容。
自從她重生以來,雖然因為這恰巧碰上的風寒,讓她很順理成章的在自己的屋子養了好幾日。
那幾日,傅安容來找她,她也全用一句“怕傳染給皇弟”推脫了。
這話,傅安容是信了的,她時常生病,傅安容也不是每次都能夠見到在病中的她。
然而青鴉卻不一樣,青鴉在傅安遙五歲的那一年,就被安排給了和陽宮,直接指給了傅安遙。
若果說,整個和陽宮宮里面,最了解傅安遙的那一個人,一定只能夠是青鴉了。
一個人的嘴巴可以說謊,動作可以作假,然而,一個人的那一雙眼睛,卻是不會騙人的。
重活一世的傅安遙,對待傅安容,很難再像最初的那樣,深情厚誼不敢棄了。
傅安容,欠了她兩條命。
時間一點兒一滴的流逝著,而傅安遙已經是發呆了好一會兒了。
青鴉推開門進來的時候,便是看到傅安遙躺在床榻之上,呆楞楞的望著床頂。
“九公主,十二殿下想進來看看你。”青鴉將門掩好,走到傅安遙的床前,低聲喚了一句。
傅安遙這才將自己的視線從床頂之上收了回來,然而她過了許久,都沒有回復青鴉。
“青鴉,阿姐是不是還沒有醒過來?”屋子外面,傳來少年特意放輕的聲音,里面的關心滿滿當當,半點兒也做不得假。
傅安遙說不出自己心里到底是個什么樣的感覺,她不可能不恨欠了她兩條人命的傅安容,可是現在的這個傅安容,卻好像,什么也沒有虧欠過她。
“讓他進來吧。”好一會兒,傅安遙才悶著聲音吩咐著青鴉。
“好。”青鴉恭恭敬敬的應了一聲,然后輕輕的轉身出門去了,不多時,傅安容就邁著小心翼翼的步伐走了進來。
“阿姐,你現在覺得好些了嗎?哪里可還是疼的?”走到傅安遙的床前,傅安容看著傅安遙才剛剛恢復了一絲絲氣血的臉,很是沉重的問道。
傅安遙望著傅安容的眼睛,有那么一瞬間,她仿佛看到了十年后的傅安容。
那個時候,傅安容也是用那樣的一雙眼睛望著她,說:
“阿姐,只是疼一些而已,不要怕。”
傅安遙閉了閉眼睛,將腦海里面的那些混亂的畫面掩了掩,這才輕輕的搖了搖頭,因為她整個人是窩在被褥里面的,所以看起來,就更加瘦弱嬌小了。
“父皇聽說阿姐病了的消息,特意賞賜了阿姐一根五百年的靈芝,早一些的時候,宮人已經去將它取了過來,如今正給阿姐熬著。”
傅安容說話間,青妃已經和青鴉一起進了她的屋子。
那宮女正端著一個嫩青色的瓷花碗。
“這是你父皇賞賜你的,青鴉,伺候著九公主,將這碗靈芝喝了。”青鴉領命,走到床榻前,動作平穩又熟練的將傅安遙扶了起來,一湯匙一湯匙的喂到了傅安遙的嘴里。
傅安遙一口一口的喝著,也不做聲。
“安容如今已經看過了你阿姐了,便早些回去休息罷,你阿姐如今適合靜養。”青妃看了一眼眼巴巴的望著傅安遙和靈芝的傅安容,緩緩的說著。
傅安容并沒有強硬的要留下來,李太醫給傅安遙診脈的時候,他就在旁邊,所以他也聽到了李太醫說的話,皇姐即便醒了,也需要好好的靜養幾日。
便是又同傅安遙寒暄了幾句,同他站在門口的宮人回了他自己的浩武殿。
等到傅安容離開之后,青妃揮了揮手,示意宮人們全部退下,就連青鴉也端著那碗退到了屋子的門口。
整個房間,只剩下了青妃和傅安遙兩個人。
傅安遙不自覺的低下了頭,視線未曾與青妃有過交集,然而這是他們多年以來的相處模式,這是極為尋常的。
青妃望著傅安遙有些凌亂的頭發,緩緩的問道:
“你原在宮宴之上,是如何會去了那筵莊路,還暈倒在了那里?”
傅安遙原本就瘦削的身子輕輕的晃了晃,而后才緩緩的回答著青妃:“那個時候,兒臣覺得頭很暈。”
“等有意識的時候,已經是在床上了。”
言下之意,便是不由自主,無所目的的走到了筵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