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阿弟,我好疼
- 暴君的小嬌嬌
- 山鬼の
- 2014字
- 2020-08-18 16:46:07
“放放放放開?原來九公主,是個小結巴?”封灼的手紋絲未動。
傅安遙想搖頭,可是卻只是眼淚大顆大顆的往下掉。
“哭什么,原來還真的是水做的。”如果說剛才的那句話,是疑問句,那么這一句話,就是一個肯定句了。
不過封灼似乎是打算放過她了一邊說著,一邊松開了傅安遙。
“九公主,今天的事情,你可要忘干凈啊。”出了假山之后,封灼再一次看了一眼臉色蒼白的少女,語氣冷漠。
十四皇子扇他的那一巴掌并不重,如今甚至隱隱約約有些腫了,再加上他那雙仿佛要將人給吃了的眼神,實在是很像兇神惡鬼。
“不,不記得,不記得的。”傅安遙蒼白的嘴唇動了動,語氣惶恐而脆弱。
封灼離開的時候,突然想起了剛才自己手臂那柔軟的觸感,便是又將視線放到了傅安遙的身上巡視了一番——
少女瘦弱得厲害,怎么看都是一副骨頭架子,剛才估計是自己產生了錯覺而已。
直到封灼徹底離開之后,傅安遙全身的力氣仿佛在一瞬間全部散了個干凈,整個人跌倒在了地上。
她的里衣,如今已經被汗水所打濕了,如今正貼在她的身上,黏黏膩膩,分外不舒服。
然而不舒服只是其次的,她知道,她剛才其實在生死關頭走了一遭,如果,如果剛才沒有宮女來找她的話,她如今,應該已經只是一具不能呼吸的尸體了。
現在的封灼是不會殺了他們皇室的人,可是,若是他不知道她是公主,那么殺了便也是殺了而已。
好一會兒,傅安遙才從地上站了起來,她不能夠繼續留在這里,不能夠在這個地方被宮女們找到。
除開剛剛重生,她還有些不適應之外,她之前確確實實是生了一場病,眼下擔得起一句“大病初愈”。然而剛才那命懸一線的恐慌感,似乎將她才大病初愈的身體又給擊垮了。
渾渾噩噩的走了許久,她自己都不知道是走到了哪里。
“九公主?九公主!你怎么了!”眼前說話的宮女面容變得模糊起來,傅安遙看了好一會兒,然后徹底的閉上了眼睛,她認得的,那個宮女,是母妃的貼身宮女。
宸妃娘娘的生辰宴會,傅安遙還是如同上一世那樣,躺在病榻上度過了。
“咳咳咳。”脖子上面的壓迫感似乎怎么也沒有辦法除去,而這壓迫感最直接的反應,就是讓傅安遙覺得咳嗽難忍。
“李太醫,我阿姐會出什么事情嗎?”傅安容站在傅安遙的床前,眼巴巴的望著臉色蒼白,嘴唇干裂的傅安遙,語氣里面滿滿的都是擔心。
傅安遙看了一眼傅安容,一雙手無意識的放到了自己的腹部,“阿弟……”
她的眼神有些渙散,額頭上的汗水一顆一顆的流入鬢發之中。
“阿姐,你說什么?”
傅安容側著身子,將耳朵湊到了傅安遙的嘴唇邊,認真的聽著傅安遙買說什么。
“阿弟……好疼……”
他終于聽清楚了傅安遙說的是什么。
“李太醫,我阿姐說她疼,你快看看,我阿姐為什么會疼!”傅安容急急忙忙的問著李太醫。
“十二殿下不要太擔心了,九公主是風寒復發,頭疼是正常的。”李太醫示意宮女給傅安遙擦額頭上的汗水,語氣溫和。
傅安容惴惴不安的望著傅安遙,李太醫說的應該是對的,從前他生病的時候,也會頭疼的。
“阿弟……我好疼……”阿弟,我肚子好疼……
傅安遙陷入了她自己的噩夢之中,那噩夢里面,她只覺得疼,很疼很疼。
“李太醫,有沒有什么止疼的藥,可以給我阿姐吃,阿姐很怕疼的。”傅安容將自己的一只手,放到了傅安遙冰涼的手上,語氣里面的關懷半點兒也沒有摻假。
“這……”李太醫卻是沒有應下的,他雖然是太醫院的太醫,可實際上,他幾乎快成了這九公主殿下的專屬太醫了。
九公主自娘胎就帶有先天不足之癥,一路磕磕撞撞的長大,天氣稍微變化,她都會生一場病,或大或小,長到這般大,實在是很不容易的。
這么多年,李太醫也是從心里面心疼這位九公主,若是可以輕易的將這痛給止住了,他便是早早的就用藥了,又怎么需要十二殿下說呢。
實在是,九公主的身體,不能亂用藥。是藥總是三分毒,那些止疼的藥若是用了,最后也是累積在九公主的身體里面,只待下一次蓄勢而發。
傅安容拉著傅安遙的手,眼淚竟然是掉了下來,他從前也并不是沒有看過阿姐生病的。
傅安遙身子弱,生病真的是常有的事情,他作為傅安遙的一母同胞的親弟弟,若是說他很少見過傅安遙的病態,那實在是在說謊話了,可是這一次,卻是他第一次,看到他阿姐這般的疼,若是可以,他真想代替他阿姐疼。
傅安遙覺得自己仿佛并沒有重生。
周圍的一切她都看不清楚,又恍惚覺得一切都很清楚。太疼了。
“她說疼你們聽不見嗎!”那個人坐在床榻上,一只手任由她用力的攥緊,語氣里面是仿佛能夠將人溺斃的冰冷。
“我要你們讓她不要疼了!”
“若是皇帝陛下有什么好歹,那么,你們就全部陪葬好了!”
那原本就冰涼的聲音越發暴躁。
傅安遙努力的睜著自己的眼睛,她想看看那個人是不是將眉頭擰在了一起,是不是整張臉都崩得緊緊的,是不是,一雙兇狠至極的眼睛,正盯著她。
然而無論她怎么努力,都看不清那個人臉上的表情,一切都霧蒙蒙的,而她甚至沒有抬起手去將這迷霧揮開的力氣。
然后下一秒,她聽到耳邊有個聲音在問她:“我松開你,你會去告狀嗎?”那聲音清清脆脆的,仿佛只是在好奇而已。
同時,她的脖子處,是一陣冰涼的窒息感。
傅安遙整個人如墜冰窟。
不會的,不會,我不會去告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