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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一八二,找尋的日子

在接下來的日子里,于連又回到了拍攝現場,雖然余禮星十分想管管這個在外摸魚的家伙,但是天高皇帝遠,而且他也諸事纏身,沒辦法天天在于連身后催魂兒。

即便如此,他還是用十分強硬的手段與于連定了個約定,讓這位摸魚摸了這么久的家伙在國外也能享受到每日辛勤工作的快樂。

于連覺得她的人生瞬間多了幾分名為悲劇的色彩。

于是,一部便攜電腦便成為了她在拍攝劇場待著的基本配置,別人在演戲時,她在遠處噠噠噠敲鍵盤,安塞爾在罵人時,她在遠處噠噠噠敲鍵盤,拍攝告一段落時,她還得等敲完鍵盤才能起身回酒店。

而就在她沉迷工作之時,安塞爾下達了轉換場地的指令。

這場地一換就很干脆地換了個大洲——直接從歐洲直接踏上了非洲的土地,從以藝術以及浪漫著稱的法國直接到了以金字塔聞名于世的埃及。

哎?

于連覺得自己錯過了一個世界。

在為埃及之旅做準備的同時,她也在關注國內的媒體八卦,上一次裴裘的訪談已經作為正式宣傳全網播出,雖然長度短的讓人不忍直視,但其中透露出的信息卻能令人沸騰。

裴氏總裁與安塞爾是朋友,還是那種可以去對方電影串個場的親近關系,以及,裴裘有在追求的女性。

若說前一個并不會造成什么明面上的影響,但后一個,則使得所有人都被卷入猜測的漩渦。

首當其沖的遍是各大女星,似乎所有人都愛挖掘富豪與女星之間的迷之八卦,并且顯得如此孜孜不倦,其次便是各大企業家的千金,雖然尋常人家根本接觸不到這一類人,但壓根不妨礙他們進行腦補。

然后,他們陷入思維的短板。

因為在兩年前,奧古斯特家的二小姐出現在眾人視野之內,這奧位貌美的千金小姐與年輕的有野心的總裁可謂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就在所有人以為這對能成時,現實啪啪打臉。

這就使得眾人對這位裴氏總裁的審美感到十分好奇。

到底什么樣的人能被他看上?或者說什么樣的人在面對裴裘的追求時還能堅定穩住?

明明不是娛樂圈的人,有關裴氏總裁的八卦卻在圈子里興起了偌大的浪潮,于連隨便看了看裴裘用來積灰的平臺賬號,短短幾日,其粉絲數便出現了一股暴漲熱潮。

真可怕。

于連在內心暗嘆。

另外,周宇杰和王露輕自曝光后就徹底放棄了隱瞞這條道路,而且還時不時上映著名為別人家的戀情的小劇場。

周宇杰經常會去拍攝片場慰問,等王露輕完成拍攝內容,兩人便興沖沖去附近雅致的小餐廳搓一頓。心情好時,周宇杰還會請全劇組的成員吃大餐,其行為十分腐敗奢侈。

當然,這也不乏有人說兩人的關系根本只是炒作,但王露輕經紀人偷偷更新的小劇場一經爆出后,cp粉們如雨后春筍,一冒一大片。

這兩人會偷偷摸摸包一家私人影院,手拉手去看電影,會在堪比總統套房的賓館內并排著打游戲,同樣的,聽聞兩人也在某處購下一套別墅,時不時去買個菜,嘗試著在家里做頓飯,或者在外面支個燒烤架,然后烤幾串焦糊的烤肉。

看到這些經紀人偷偷拍攝的照片外加附贈的小劇場文字描寫后,網上的圍觀群眾不得不撫胸長嘆,這兩人的相處模式簡直充滿了青春的感覺,令老阿姨的內心感到了十足的羨慕。

同樣能夠震懾住炒作宣言的,則是王露輕在近日偶然透露出的結婚宣言。

她與周宇杰,預計在今年年底結婚。

于連看到這條消息時,一口水嗆在了嗓子里。

這速度太快了!真的太快了!根本令人措不及防!防不勝防!

因為自己與王露輕不算太熟,所以于連就隨手給周宇杰撥了個國際長途,先為這位可能成為他們之中最先邁入婚姻殿堂的人物表達由衷的祝賀。

出乎意料的,這位周姓人士對自己的事情好像沒有太過在意,反倒催起了她的感情問題。

于連握著手機的手都在顫抖。

她才二十七!二十七!有個屁的好急的!人裴裘更是有錢有顏值想選誰選誰,哪需要人來擔心?

隱隱的,她好像聽到了話筒內傳來了一句女聲,然后,接電話的就換了個人。

「我是王露輕。」

于連感覺脊背一涼,正要表達她對周姓人士根本沒有任何不正經的感情時,卻聽王露輕忽的問。

「你現在在法國?」

“啊?”

「你知道么?李玉現在就在法國。」

這下,輪到于連震驚了。

“玉姐在這兒?!”

「我跟老鐘旁敲側擊好久沒套出消息,索性就跟蹤他去那邊溜了一圈,不過我只有大致的方向,你要不要?」

“要要要!”

王露輕自己僅知道大致的區域方位,具體還得靠人搜尋,面對這個艱難的任務,于連二話不說應了下來。

隨后,她得到了一個大致范圍內的地址——法國偏南的某個邊陲小鎮。

當天的飛機因著某些問題停運,于連二話不說定下去那邊的高鐵,但不知為何她的偷偷行動被裴裘給勘破了,結果這次出行她還得額外多帶一位。

裴裘的記憶仍力仍舊十分優秀。

“李玉就是曾和鐘韓傳出緋聞的那個?”

“嗯。”

于連挑重點,向裴裘簡單介紹了兩者間的愛恨情仇,聽到跨江大橋落水后的戲劇化發展,就連裴裘都不得不嘆了一聲,現實的荒誕性永遠毫無底線。

幾經周轉,于連終于來到了王露輕所指的地區。

據王露輕所言,李玉就住在這一塊,但這一塊包括的地方實在太多——一個偌大的城鎮,城鎮外圍的居住區,還有在郊外散落著的各種各樣的私人所有的小房子。

于連看完整張地圖后,徹底感受到了現實的骨感。

向警察局詢問具體信息無果,兩人在附近租了一家民宿,然后在當晚,于連接到了安塞爾的電話。

向其說明緣由后,得到了安塞爾痛快的應允,理由很簡單,他覺得于連所做的是一件十分浪漫的事。

當然,在兩者談話的過程中,于連也試圖從安塞爾那邊摸出點兒消息,奈何安塞爾本人好像也不太清楚,只得作罷。

于是,鴿了埃及之行的于連和裴裘在此地展開了地毯式搜索。

首先是人多的城鎮,從西向東,從北向南,一條街一條街問過去,先把目標定在定居于此的國人,而后再挨個排除。

“劉先生,這附近可有住著一位姓李的,大概二十七八的女性?大概長這個模樣。”

于連翻出兩三年前那張四人合照——從認識起到現在,它竟成了她和李玉唯一的一張合照。

“沒見過,這鎮子這么大,光長的一樣的亞洲人就有好幾千,與其挨個問過去,為什么不去求助警方?”

于連十分無奈。

她懷疑李玉定居在這里時選擇了隱形埋名,她們早調查過小鎮內的所有警局,卻沒有查到任何有用的消息——假如李玉真的選擇改頭換面,那他們要在鎮子里找一個人基本上也和大海撈針差不多。

裴裘對它不抱太大希望,畢竟解決的方法有很多,于連卻選擇了最笨拙的那個。

但于連對找到李玉這件事秉持著一種近乎于偏執的新年,他也只得任由她來。

前五天,沒有任何成果,于連走街串巷,不但沒有尋到她想找的人,更是連一點線索都沒有。

第七天,于連偶然間聽聞某街區好像住了一個長相相近的人,飛奔而至,又失望而歸。

第十天,于連找遍了西北的所有街角,未有所獲。

從這一日起,于連像是突然被澆了一盆冰水,驟然冷靜下來,難得帶著裴裘坐進咖啡店,在初夏明媚的陽光下,邊喝著水果茶邊道。

“我是不是挺傻?在這邊來來回回找這么多天,做的卻都是無用功。”

這次這位姓裴的很不捧場,把于連想找人安慰的玻璃心喀嚓一聲踩了個稀巴爛。

“是挺傻的。”

于連像是一只被揪了尾巴毛的貓,瞬間頹了下來。

但裴裘這個人先抑后揚的工作做得十分出色,他交疊著雙臂,用認真的目光注視著她。

“但也沒什么不好。”

在這柔和的午后,陽光靜靜地籠罩著裴裘帶笑的眉眼,使得他的神色也變得溫和起來。

這十天裴裘也是起早貪黑,從某種程度上而言興許比她還要更認真,不管怎么說,僅憑這點就讓人足以對他產生感激之情。

在那帶著笑的眼眸里,她看到了熟悉的名為寵溺的光。

好像她做什么事兒都能得到準許與支持,好像不論做什么這個人都會讓她放心大膽地去做——就算她做的是自認為都沒什么希望的傻事,他也能夠奉陪到底。

想到這里,于連低下頭來,十分誠懇地向裴裘道了個歉。

她知道裴裘的時間有多寶貴,對方能用陪她找人的時間創造出她無法想象的價值,但即便如此,裴裘還是選擇了和她在一起。

裴裘似乎沒有料到會得到她的歉意,沉思片刻,他忽的用帶著笑的聲音道。

“道歉就不必了,不過,我突然想喝這家店的咖啡……”

“得令!”

于連十分給面子地向這位同志敬了個禮,而后蹦噠著去柜臺前給這位大爺買咖啡去了。

然后。

“裴大少,幫個忙?這里的人好像不大能聽懂英語。”

坐在外面的男人聳著肩低低地笑了笑,緩緩起身,邁步走近店內。

時至初夏,歲月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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