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的葉寒就像一只泄了氣的皮球一樣，毫無活力可言，暴風雨前的海面從來都是風和日暖，葉寒決定重新拾起課本，做一個大齡復習生。

以前不管是在家或是在學校，葉寒一直以為上學確實是最好的出路，可絕不是唯一的出路，可接觸社會后他才徹底死掉了這份不靠文化靠為人處世之道而入世的想法。

為什么葉寒前后會這樣那樣地想――“上學不就是為了掙錢嗎？掙錢不就是為了，娶更好地媳婦然后更好地養家嗎？這是葉寒不懂事時單純的想法，”可這樣的生活又有意思嗎？

不錯，不上學也確實可以掙錢養家，可能運氣好工資也不會比高文化水平的人低，可這樣的人生到底是什么質量水平？整天徘徊在低三下四，卑躬屈膝之中，錢再多又有什么意義？是為了把你同樣的感受帶給還不如你的人嗎？那你整天還抱怨帶給你這種感受的人做什么？你不也還是一樣，這不叫做悲哀，這叫做下賤。

……復習的過程是痛苦的，葉寒每天都排懷在煎熬之中，一年的社會經歷葉寒學會了很多，可同樣這讓他也忘記了不少，這對他來說記憶銘心。

一年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這對于過程來說，去經歷的時間感覺是很漫長的，可當回憶起來卻又是那么的短少，葉寒記得最多的事就是躲在被窩里看書的時光；狹小的空間、眨眼而又不平均的燈光帶給葉寒的不僅僅是視力下降，和身心疲憊，葉寒的成績就像是冬天的冰溜子一樣，越積越多越積越長；再戰高考又來了。說起來就想兒戲，可它是真的又來了。

十月苦歷，三月寒冬，六月的分數卻又如寒冬一樣刺眼凜冽，葉寒又是不上榜，他不知如何向家里交代，他不知該怎樣對付村口老大爺老太太那刺骨的質問。

“葉寒呀！高考怎么樣啊！真有志氣啊！出來一年了還敢去復習，我孫女第一年考了個二本說啥也不去復習，你說說這，唉沒辦法跟人家葉寒比啊！，不爭氣呦！”

葉寒聽了老太太的話，鼻子一酸，他真想哭啊！可他是個男人，男人又怎么能因為這就去掉下淚水呢！這在老家說不好聽點就是賤尿，對！不能哭，葉寒鼓勵著自己。

……時間還是那么匆忙不等人地過去了，開學將至，葉寒選擇了一個非常不起眼的大專，可再不起眼它也是一個大學，那里能接觸到的人絕不會再像外邊一樣瘴氣不堪，以前覺的學校的束縛像是一個圍欄，是它困住了人的自由，是它阻擋了人的成功，可現在看來，學校確實有一層圍欄，但它困住的不是你我，而是社會上的現實與不堪。

葉寒覺的很多人會認為是學校和社會造就了現在的生活，可葉寒在經歷過這一切后他覺得社會與制度是無法輕易改變人的意識的，只有人發自內心地想要改變，人才會蛻變，只有完完整整地蛻變，下水道般的臭亂才終會像潺潺的溪流一般，清冽美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