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銘收起了武器。
“他本就是要篡位的,你們殺了我他更開心?!蔽疫@么說著,希望他們能知道綁走我對祁銘沒有一絲威脅。
誰知道祁銘這個時候軸的要命,看著我,雙眼猩紅,一副被誤會了的委屈,搖著頭“我沒有。”
“你們放了她,有什么條件都可以談?!?
“現在就放了所有神界的人?!卑纂x上神一邊說著一邊把劍架在了我的脖子上,很好,那幾劍馬上又湊齊了,我脖子一共才有多少地方。
“來人,放了所有神界的人。”一聲令下,所有魔王長老震驚,想要反對。
“不可,如果他們三個敢動手的話,今天我們就屠了所有神界的人,包括他們三個?!蹦蠝Y王璃睢上前威脅到。
“不行,不能把尊主置于險地。”
雖然說我很感動,但是祁銘但凡把非戀愛腦智商用上幾分在這件事情上,我們之間就不至于這么僵持。
幾個魔王拗不過一個祁銘,神界的人全放了,雖然說我一開始就沒想抓這么多神界的人,但是現在情況不同,已經得罪放了的話只會讓他們心生怨恨,估計回頭就整頓要來反攻了。
“我已經把他們都放了,現在,你們,放了尊主。”
“等我們到了安全的地方再說?!卑纂x上神以為他們握住了一個重要的砝碼,勝券在握,想要把我帶走繼續威脅魔界,但是他們忘了,今天是我禪位的日子,也是我和祁銘大婚的日子,魔都來的人可不少。
他們想把我帶走的時候,被東泰府君擋住了去路。
“原本是想帶人來搶親的,結果要被別人截胡了,你們說說這讓本君如何能忍?”這陰陽怪氣的聲音是,東泰府君。
果然他帶來了不少的人,他不會真的是來搶親的吧。
“人留下,你們走,要不然就都別走了,反正死了都是要路過我東泰府的?!睎|泰府相當于六界的輪回點,不論神魔妖,死了之后都要經過東泰府。但他們只管輪回,不管生死。
“原本是來看望故人的,沒想到遇上了這樣的情景,我們可沒辦法坐視不理?!甭劼曂?,是黑龍敖肆和潤姝公主。他們真的相遇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樣的追妻火葬場,不過看樣子倒是恩愛至極。
“各位聽我說一句,大家也算是為我而來,要不把我放了先,然后大家吃一頓?”很明顯我現在說話根本沒用,但是我馬上就看完那本書知道如何回去了,要不換羯蘭賀雅來受這份罪?
幾方僵持不下,澤淵百悠他們認為,放了我他們就不能安全回去了,祁銘無惑他們認為如果讓澤淵上神把我帶走了肯定不會輕易放過我,畢竟神魔大戰神界損失慘重,幾乎全部被抓。
只見澤淵他們眼神交換,然后拿出鐘離鏡,往上拋,在所有人都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離開了魔界到了神界。
“你們剜了它的眼睛?!”我現在甚至不知道自己落在他們手里會有怎樣的下場,什么是好,什么是壞,哪邊好,哪邊壞?這些好像從來沒有明確定義,鐘離獸沒做錯任何事就只是看守結界,他們就把它的眼睛剜了下來。
“我們這是為了六界蒼生不得已而為之,鐘離獸感知能力極強,沒有了眼睛也能正常行事。”百悠解釋道。
“那我剜了你的眼睛,你看看是否能正常行事!”我幾近吼了出來,對,像有些雙標的主角,自己做了什么都是對,別人做什么都是不可以,自己理由眾多,不管如何傷害了別人都是因為大義,就如同我從未想過傷害他們,他們也還是打著救我的名義威脅著魔界?!敖z佟上仙呢?!”
“以判神罪,處死了。她該死,居然會為了魔族的人背叛神族?!?
“你們才是壞人!你們才該死!”我歇斯底里吼了出來,雖然我和絲佟上仙接觸很少,但是就算是那一些極短的時間接觸,我也知道這個人是一個重情重義,又深明大義的人。就這樣沒有犯任何錯的人,也不會有一個好下場。
“還不是因為你們魔界率先違反約定,屠戮神界!”
“那你們呢!你們來我魔界,挑唆魔王與本尊關系,妄圖從內部瓦解魔界,對嗎?!前往瑩幽谷底也是為了尋找刀槍不入的護心甲的吧。然后呢,殺了我,把我魔界子民逼到不能生存之地去?!蔽铱催^原著,神界早有滅魔界的打算。
“你!你又是什么好人?你縱那黑龍打我祖叔父?!卑儆粕仙駳獾媚樛t。
“你祖叔父早已不在,殺孽太重入不了輪回,難道你還想要黑龍敖肆為了你犧牲自己犧牲我嗎?你知不知道有個詞叫圣母?”
“我們本看你被篡位囚禁想來救你,你卻如此不知好歹恩將仇報。”白離上神可是看不慣自己的白月光這么被欺負。
“救了我然后讓我助你們把神界的人全放了?是已經全放了,你們又放了我沒有?想確保自己的安全還是確保整個神界的安全?你們把我抓來不就是因為自己猜錯了,祁銘不是想殺我,你們見我還可以威脅到他就把我也抓來了。”
“是又如何,你們又不是沒抓過我們?!边@句話我確實不想反駁,也懶得反駁,他們在我魔界鬧事我們甚至都不可以抓了他們。
“祁銘做事從來都不會毫無準備,你們還不把我放了的話,神魔大戰一觸即發。”
“有你在手,他們不會輕舉妄動。”一直沒說話的澤淵突然開口說道。
“任何人被逼急了都會做出難以想象的事情,更何況是祁銘那個瘋子。”不知怎的,現在我滿腦子想的都是祁銘那個家伙,真的是,心動就在一瞬間。
當我知道我早就喜歡上了祁銘了之后,我內心就說不出的糾結,我一個穿書的,可能馬上就要離開的人這時候心動了算什么。我一直喜歡看小說就是因為我在現實世界中根本無法遇到像書里這么完美的人吧。他可能都不知道他的主上換人了,我也不該對一個不存在的人注入太多的感情。
我聽到了只有魔界中人才能聽到的魔蠱傳音,就是對著魔界圣物傳音,凡是體內有魔蠱的人不論在哪都能聽到,這個是只有魔族大事的時候才會用到的,比如說界尊主換人了之類的。
“魔族之人聽著,神界之人多次犯我魔界,背棄信義擄走魔尊,我以右使之名發號施令,魔族全員前往神界救出魔尊,如有攔者,格殺勿論?!?
祁銘帶人來了?我現在被捆著他們能找到我嗎?神界之人剛放出來,雖說傷亡過半,但是全都是以死相搏的決心,魔界未必能占到便宜。
我被關在澤淵宮中,還設了結界。真是可笑,我本身就被捆神鎖捆著,動都動不了,現在還設了個結界,真的是多此一舉。
看著時間,祁銘他們也已經攻上來了。
“陸明雅,你找到嗎?”
“看了一半,前半段是記住了,后半段根本沒來得及看?!?
“怎么回事?你現在在哪?”
“在你心上人澤淵上神的宮里。還有一個消息,魔界已經大舉進攻神界了,咱倆再換不過來,我可能就要替你死了?!?
“本尊羯蘭賀雅是這么好殺的?就算你被擒,但是本尊的靈力在這六界也是一等一的,也不是能輕易被殺的”
“捆神鎖捆著呢。”
“神器加持確實有些難。是哪本書,你說來我來告訴你后半段?!?
我說了書名,羯蘭賀雅開始一字一句告訴我要如何完成這項跨次元奪舍的魔功。我也很努力地記,感覺差不多知道靈力是如何運行的,正準備實施的時候,澤淵上神一身是血地闖了進來。
我鼓盡全身的力氣想要離他遠些,別沾上了血,但是還是被他抱了起來。
“對不起。”
“你放了我咱們就兩清?!蔽一貜偷?。
但是澤淵上神好像沒有聽到我的話一般,抱著我離開了。
“你身上這是誰的血?祁銘和方無惑呢?都這樣了你還不愿意放了我?”
“我本以為,如果能把你囚在身邊,對你好,你就能變回原來那般,那般喜歡我,可是我根本,根本沒了機會?!?
“是沒機會了。”我默默地掐訣,想起我答應羯蘭賀雅的事情。
“不會的,我不會不喜歡你的?!?
“但是我從未喜歡你,我知道我喜歡的人是祁銘?!闭f完這話,我抬頭就對上了一樣渾身是血的祁銘,他眼中殺意褪去,慢慢變成了笑意,滿眼歡喜。身后跟著的還有像個小殺神一般的方無惑。
“放開主上!”方無惑甩著滅世之鐮,直勾勾地朝澤淵上神這邊飛來,澤淵躲過,但滅世之鐮是雙刀,第二個飛來的來不及躲,正好砍在了我的捆神鎖上,這個拿了方無惑兩根肋骨鍛煉而成的滅世之鐮輕而易舉地斬斷了捆神鎖。
然后我的萬殤就被我喚出,刺穿了澤淵上神的胸膛。
我終于重獲自由了。
“進犯神界,我要你們統統有來無回?!迸髯媸甯笐鹕駯|玦之靈又冒了出來,三箭齊發,方無惑成功躲開,但是這三支箭的真正目標是祁銘,任他躲開哪支箭都會被其余兩箭射中。
他們果然把上神殘靈放了出來。
我也不知怎得,頭腦一熱,身體已經做出了反應,擋下了這三箭,箭箭瞄準的都是心臟。
“陸明雅,你敢讓本尊的身體受傷,你快點運用靈力恢復?!?
“我現在渾身都疼,我不知道怎么弄?!?
“哎呀,煩死了,你現在聽好,本尊的身體死了你就成為一縷幽魂,你回不來我回不去,跟我一起念奪舍的魔功,先換回來。我自己療傷,希望還能來得及?!?
“好?!蔽腋商m賀雅一起念,滿眼看著的都是眼前這個抱著渾身是血的我的祁銘,他穿著黑色戰甲真酷啊,我要是能有幸見到那本書的作者,一定想辦法讓她給你寫個好的結局。方無惑哭得像個小孩,眼淚止不住地流。
我的意識漸漸模糊,不知道是換靈魂的功法起效了還是要死了,我聽不到祁銘的聲音了,只能模糊地看著他淚水混著血液流淌下來。我的周圍也圍滿了人,都是來到這里之后認識的熟悉面孔,真好,這就是走馬燈嗎?
都說了我嫌棄一身是血,多難聞,但我說不出來了,很快就沒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