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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食元蠱,六,還君故體

  • 請君見戮
  • 揀墨
  • 2512字
  • 2025-02-11 10:43:03

易原禹醒來之時,渾身疼痛,只是見在客棧,便問起呂冰的事。

“這幾日我可能要去看看他……”

不等常嫀說完,易原禹便插嘴道:“我要去。”

“你要靜養。”

易原禹自然不會乖乖養傷,呂少甫的事他十分在意,看常嫀的樣子又像是知道了不少,他自然不能放過。

“師父,呂少甫……”

常嫀惋惜地嘆了口氣,都一一說給易原禹聽了。易原禹聽了也是愁眉不展。他已經得不到爹娘的疼愛,卻還要見呂冰和呂少甫因為食元蠱而背離,最終呂少甫身死無歸,呂冰追悔莫及。

待過了幾日,常嫀同易原禹再次來到了那座小屋,如今卻只剩下冷寂了,只偶爾能聽見隔壁老翁憨癡的胡話。

兩人最終在靈堂尋到了呂冰,他抱著把劍,跟前放著族譜,最新的一頁上劃去了兩個名字,卻在后面又重新添上了那兩個名字。

呂冰如今也似是死了,一動不動,只是呆呆地抱著劍,坐在靈前。

常嫀走到他身后,輕輕地拍了拍呂冰,呂冰并未做出反應。常嫀回頭看了看易原禹,才又去拍了拍呂冰,呂冰依然呆呆的看著那族譜,抱著那柄劍。

“我們正巧要去拜拜呂少甫,閣下可愿與我們同行?”

呂冰回了神,先是頓了一下,而后猛地轉過身來看著常嫀,只一會兒,呂冰又垂眸道:“我不配做他的父親,更不配在他冢前探望。”

易原禹即刻道:“他定不會恨你,你是他父親,永遠都是。”

聽到這里,呂冰竟垂下淚來,他又道:“小公子也說了,我是他父親,可我這個做父親的卻不曾體諒他,他是個好孩子,我卻使他無家可歸,最終只能葬身大江,一方棺木,兩丈土地……是我不配做他的父親。”

易原禹又攥緊了手。

常嫀道:“我只問閣下去或不去,閣下如果不去,我與曜罹先行。”常嫀停頓了一會兒,又道,“我想閣下懂得我此行目的。呂少甫為何赴死,閣下不是不知,只是,他又為何要等到三年后死?”

呂冰默然。

青松小庭院中,姜笑見了常嫀,易原禹本自迎著笑臉,卻又見呂冰,這變臉如山崩,冷冷道:“你來做什么?”

呂冰歉然道:“我來看看少甫。生前多有虧待,是我不該。”

姜笑卻只“哼”了一聲,道:“這哪里是虧待?你那是要他的命。”于是轉身要進屋去。

常嫀道:“閣下切莫著急,這其中有誤會,我們已經知道了其中緣由,請閣下給個情面。”

姜笑側著身子,雙手環胸,斜眼睥睨,道:“給個情面?給誰情面?少甫是我兄弟,別人不要他了,我便讓他做我的家人,那些早該死的喪德爹趕緊滾,真晦氣。”

呂冰聞此,也低下了頭,凄然不語。

這時,徐紅玉出來勸解了下姜笑,又對呂冰說道:“我們答應你。”

姜笑依然十分不悅,呂冰眼中已經滾出熱淚來。

徐紅玉又補充道:“是阿毓的意思。”

聞此,姜笑的憤怒有稍微的緩解,繼而不解,問道:“弟妹這是做什么?”姜笑指著呂冰道,“她難道不知道少甫因為他受了多少苦?她難道不是和我們一起親眼目睹的嗎?!”

“姜大哥你別生氣,他到底是少甫的爹……”徐紅玉還要說什么,只見一身粗麻的秦毓自房中出來。

秦毓手中拿著一張紙,還抱著呂少甫的靈位,走到呂冰跟前,看了一會兒,把手中的紙遞給了呂冰,接著,她在呂冰跟前跪下,呂冰忙彎腰去扶她,道:“我不配受姑娘的拜禮。”

秦毓卻不肯起身,也不說話,只是搖頭,示意呂冰不要扶她,常嫀見此,便讓呂冰不要阻攔,徐紅玉卻已背轉過身,悄悄流淚。

秦毓把呂少甫的排位放在旁邊與她并排,繼而向呂冰行禮,行的是新婦見公婆的禮。

呂冰明了,待秦毓行完了禮,扶起秦毓,喉中哽咽,說不出話來。秦毓示意他看紙上的字,呂冰才低頭去看方才秦毓遞給他的紙。只見:

少甫已身葬大江,賤媳明知,不見公婆不成禮數,不算過門,特請大人為我見證,我與少甫,已成夫妻。感大人養育少甫,縱有過錯,少甫不曾埋怨,大人乃少甫生父,少甫明義重情,常恨不能躬身盡孝。今少甫已去,大人來此,少甫泉下有知,定然歡喜。少甫思家久矣,望大人為他還愿。

呂冰看著秦毓,又是歡喜又是悲痛。對著秦毓長揖感謝。易原禹雖眼含熱淚,卻也嘴角帶笑。

來到呂少甫墳前,呂冰茫然若失,只能對著這新墳流淚。這會兒,秦毓走到徐紅玉身旁,問道:“秦姑娘為何不曾開口?”

徐紅玉原本止住了眼淚,這會兒立刻紅了眼,道:“先前不少人來問少甫生前的事,問少甫**是否屬實,阿毓否認,傳出去卻變成了阿毓親口承認少甫**,但仍委身少甫,阿毓恨自己多言惹了禍,自拔了舌頭……”

常嫀看著秦毓,心中悲戚卻十分敬佩。她看了眾人悲傷,便道:“我有一個法子,可以還呂少甫尸身完整。”

眾人一怔,紛紛望向常嫀。

于是,按照常嫀說的,眾人掘了呂少甫的墳,開了棺,忽然幾條血紅色的蟲子飛了出來,直沖著活人來,不過常嫀早有準備,幾下便將那幾條蟲子釘死在一旁的樹干上了。

呂少甫尸身已經腐爛,若不是易原禹攔著,呂冰恐怕就算是腐爛的尸身也要撲上去抱在懷里。

常嫀取了一段紫謠木,念道:“感君在世之牽掛,魂靈未渡,今借神木一段,還君十七少年身。還君故體,盼君歸來。”

在桂瓊玉色中紫謠花香滿鼻,那腐爛的尸身竟也如生前一般完好了,且這會兒縱然呂少甫是死了,但臉色卻也比易原禹在不仕江邊看到他時要好得多。

想來那時呂少甫已遭食元蠱侵蝕多年,血色不濟,加以長久心傷郁結,才會面色蒼白。

這次,易原禹沒有阻攔,呂冰將呂少甫的尸身抱在懷里,痛哭流涕。易原禹本自傷心,見了呂冰如此,更是控制不住。卻聽到姜笑厭煩的聲音:“哭哭哭,哭得人腦門疼。”

易原禹聽到這話,便強行克制,卻抽噎得厲害,常嫀見狀,只得攬過易原禹哄著:“沒事,哭吧,哭出來就不難受了,我知道你心里想什么。不用克制,別憋壞了。”可易原禹依然強行克制著,常嫀的話是半句沒有聽進去。

姜笑說完便走開了,背對著他們,時而抬手抹一下眼睛,他就揚起頭看著遠方的山。徐紅玉走到他身旁正想寬慰寬慰,姜笑道:“憑什么啊?這對少甫太不公平了?說逐就逐了……”

“姜大哥……”

最后,呂冰帶走了呂少甫的尸體,常嫀留著和姜笑他們處理些事。

呂少甫體內的食元蠱和呂冰體內的按理應當是相同的,為何偏偏呂少甫飽受蠱蟲折磨,而呂冰安然無恙?

常嫀說他的尸體可長保完好,呂冰便把他放到他原來的榻上,好似呂少甫回家了,只是睡著了。

常嫀看易原禹還沒恢復,便讓他一個人先回了客棧。

將將要穿過那片樹林,忽而數道劍氣襲來,易原禹連忙躲開,本自有傷,易原禹身影還有些不穩,只是回身之時,一黑衣男子正執劍在他頸邊。

是梁程。

“你這么想殺我?”

“命已受,當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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