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沒想到你們這么快就找到這了。”
那成熟的聲音中帶著歲月的滄桑,幾經風雨的面容布滿了深遠的脈絡,蒼老的像是裂開一樣。
他就是厄爾王,傳說中這里的統治者。
黑色的盔甲與慕真的相仿,卻顯得十分厚重,跟體型是有關系的吧。詭異的紫光就像是從這天空中摘下一樣,在盔甲的縫隙中彌漫出來。
那些紫光就像是實體一樣,會隨風而擺,隨遇而散。它們仿佛擁有精神控制,緊緊盯著它那種不安感就涌現出來。
“你知道我們會來這里?”
雖然是用疑問的語氣,但肖天昊內心卻十分清楚。
“呵呵呵呵、是那個人告訴你們的吧,難道就沒想過他會背叛你?”
“雖然之前有過沖突,但我的直覺告訴我,他不是那種人。”
“呵呵呵……哈哈哈哈。”
厄爾王突然大笑了起來,用那雙磨出繭子的手賣力的鼓掌。笑意之間的那一絲不屑令人不爽。
“真是精彩的友誼,現在的你,應該已經記不起來他是誰了吧。”
“……”
關于所有人的問話,都透露著龐大的信息量,仿佛就只有肖天昊一人不知道。
“你想說什么?”
“沒什么……只是覺得你不記得他,真是太可惜了。”
語畢,厄爾王向左一揮手,一扇如黑洞般的傳送門便憑空出現。一個人被他拉出,是夢好。
鮮血已經布滿了全身。順著胳膊處的肌肉線條流淌而下,在地面匯聚了一小片淺淺的水洼。
“夢好——!”
夢好奄奄一息的望著肖天昊,眼睛中已經看不出任何感情了。這足以激怒肖天昊了,只見他揮動著鐵劍,疾步前行。
塵埃卷起之際,他已經來到了厄爾王的面前。藍色的小尾巴貼在劍身上逐漸縮短,眨眼間幾乎貼上了厄爾王的脖子。
只聽“咔嚓”一聲,便斷掉了,是肖天昊手中的劍。
“呵呵、力量不比以前啊!”
頭盔下蒼老的臉龐露出了詭秘的笑容,皺紋因此更加的深邃。他的眼睛突然一亮,望向肖天昊的后面,隨后便傳來了慕真的慘叫聲。
“啊——”
“你干什么!”
盡管怒火更進一步,可肖天昊依舊沒有反駁之力。
他望見一只黝黑且布滿荊棘與黑色粘液的巨大觸手有方面鉆出,彎如一把利刃貫穿了慕真的身體,可以說慕真嬌小的身體對于觸手而言根本不值一提。
它肆意蠕動著,像是在跟肖天昊發出挑釁。
厄爾王將夢好摔倒在地上,一把掐住肖天昊的脖子,又特意將他的頭擰向慕真的那一邊。
他比不上眼睛,他不想看著同伴就這樣喪命,更不敢閉上不去看,因為那樣更為的恐怖與內疚。
看起來痛極了,可她依舊擺著笑臉。那把救噬者被她召喚出來,扔了過來,之后便閉上了眼睛。
這一切來得太快導致沒有實感,不會是夢吧。
隨著脖子被掐的越來越緊,切實的窒息感十分清楚的告訴他這一切是真的。
————————————————————
慕真死了……夢好也死了……
全部是因為眼前這個丑陋面孔的變態大叔。
還有沒有能力的我。
難道我也要死了嗎?
雙手用盡全力想要掰開,看來只是徒勞。
脈搏的跳動幅度被逐漸放大,瞳孔也漸漸張開,身體幾近窒息。
突然,他松開了我。
癱倒在地上的我,詫異的望著他。
危險的微笑中卻帶著慈祥。
絕對不可以放過這一個機會,我的視野正在被雪花包圍,可還是抓住了平躺在地上的“救噬者”,也許它被紅光包裹著,也許并沒有觸發,反正已經看不見了。
我踉蹌撐起身體,向前邁出一步,中心立即轉向前方。
刺了過去,刺中了……吧。
待到氧氣恢復了供應……我看到了……看到了他倒在地上,胸口不停流淌著血液。
這是為什么……為什么非要殺死他們之后選擇被我擊殺?
可是心頭的憤恨大過了疑問。流淌的淚水滴落在胳膊上,無力的往他的身體上又打了幾拳,就像小孩子發泄那樣。
疲憊的身體使得躺在硌人的地面上也十分舒服,仰望著依舊釋放異樣光芒的天空,明明無感淚水卻不斷地流。
理穎還等著我去拯救,兔小白還等著我去拯救,可現在躺在這里無所事事真的好嗎?
我質問著自己,卻不作為。
真的好懷念地球上的天空啊……
————————————————————
大地開始顫抖起來,之前見到的熟悉的觸手紛紛鉆出地面,其中一只還帶著血斑,慕真的。
這是一只全身布滿逆鱗的巨型章魚,黝黑的皮膚被粘稠的黑水包裹著。暗紅的三只眼睛充斥著褻瀆,讓人不寒而栗,頭部爆出多條血管類似的東西,兩排尖銳的獠牙將頭部豎直平分開來。
粗壯的觸手吸盤中排列了一圈鋒利的牙齒,望著站在眼前的食物不停吮吸著。
它以極快的速度將厄爾王的身體卷走,并吞噬下去,甚至不留一滴血液。
在它的頭頂,用那望著猙獰扭曲的字體寫著“吞噬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