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我們在魚樓看見了張明莉。

她依舊騎著那輛電瓶車，前面坐著她的小女兒。

她從黑色的皮包里掏出來一瓶紅酒，說，我請你們喝。

“張老師太客氣了，你幫了這么多天忙，一直沒有時間請你吃頓飯。”

“李經(jīng)理貴人事忙，沒辦法?。∨叮銈兒?！”張明莉終于看到了我們。

“張老師好。”我們一齊點頭示意。

進去后，張明莉推辭不過，就點了幾樣小菜，和一條三斤重的烤魚。

“張老師，這次請你來，首先是表示感謝。上個星期連續(xù)幾天高溫，你還每天中午都趕過來幫忙招生。其次，我們下個星期準備去鎮(zhèn)小學招生，想聽聽張老師的看法。張老師對鎮(zhèn)里比我熟悉，對家長的了解也比我多，所以，張老師還請給我們指點指點，順便給認識家長說說我們這次招生活動，送書包很劃算，對孩子的英語學習也很有幫助?！?

“張勤，你太客氣了，去年也是我?guī)湍阏猩模前?。這樣的，我個人認為，下個星期去鎮(zhèn)小學并不劃算，你也看到了，鎮(zhèn)小學才800人，而且學生懶散，家長也沒有礦小學家長那樣看重視孩子的學習，我覺得，我們的重心依然放在礦小學這邊?！?

“張老師說的對。”張勤點點頭。

“傳單呢，你那里還有嗎，我們還要發(fā)，挨家挨戶的發(fā)，我們那邊的小區(qū)，很多人都不知道這事。”

“有道理?！睆埱诶^續(xù)點頭。

我和笑笑埋頭吃飯，因為對這個女人，實在沒有好感，總是一副頤指氣使的樣子，好像這小鎮(zhèn)沒了她，誰也別指望能干出什么事情一樣。

突然，張明莉給我和笑笑敬酒，我兩趕忙站起來。

“這幾天你兩辛苦了，來來回回的發(fā)傳單，我好幾次在街上和家長聊天的時候，都看到你們的身影了?！?

好個伶牙利嘴，既向我們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張勤合伙人，又在張勤面前夸了我們，并且還順帶告訴張勤，自己一直再跟家長溝通。真是什么人啊！但我搖搖表示不辛苦，內心罵了她一千遍了。

笑笑也差不了哪里去。

接著張明莉敬林浩。后來我和笑笑在張勤的暗示下，輪流敬了張明莉幾杯，無非是些恭維的話。坐在我旁邊的她的小女兒倒是很可愛，一直在喊姐姐，要吃魚尾巴。

大家心照不宣嘍。

我們從酒樓出來快九點了，在酒店門口我們依依不舍的分別。然后和笑笑，林浩上了張勤的車。車上的我，看著夜色籠罩下的小鎮(zhèn)。小鎮(zhèn)的晚上總是和白天與眾不同，白天熙熙攘攘，晚上往來稀疏。

張勤說:“這個張老師，是個老狐貍，沒有什么實際的好處，干什么都不會盡力而為。”

“是的，看出來了，真搞不明白，她以為她是什么呀，不就是和我們一樣來招生的嗎？說話居然這么有底氣?！毙πΣ恍?。

“她還真有些底氣。我們這里面的80多人，有十七八個是她拉過來的，很多家長都是她的麻將友人?！睆埱诘馈?

“哦哦，原來還是個麻將老手，我說怎么每天放學她一來，報名的人就變多了?！绷趾频?。

“下個星期我們怎么招生，我們周六就要開課了，明天是周一了?！蔽覇枴?

“你和笑笑去鎮(zhèn)小學，我和林浩去礦小學繼續(xù)招，順便把書包送過去?！睆埱诘馈?

“好，我和秦子明天就直接去鎮(zhèn)小學了。”

“你們一會把我家的傳單拿一些過去?！?

“現(xiàn)在去哪里?”笑笑問。

“超市?！?

“九點了!”

“她們九點半下班，我們去堵住那個女生。”

“至于嗎？你去就行了，我要下車?！?

“你每天工作發(fā)傳單不到六個小時，所以，我有權利讓你們干活。”

“張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