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季清月想著不管霍云哲，想著明明自己才是被監視的那個，但她卻還是不安的一遍遍看時間。

都十點了，他真的不打算回來了么？

“咕嚕咕嚕。”這是第n次肚子在抗議了。

但即使季清月的肚子已經無力的叫喚著宣示自己餓了的訴求，此時的她一點想吃飯的心思都沒有。她現在全部的想法就是希望霍云哲回來。

因為不論燈光再亮，不論電視機里的聲音再吵，都比不過霍云哲陪伴在她身邊的安心。

她開始懊惱自己的沖動傷人，甚至試著去聯系他。但在翻開手機通訊錄的那一刻，她發現自己居然這么久都沒有存他的電話號碼。他若真想消失，那真的會是永遠。

最起碼讓她好好道個歉啊。

就這樣她自己一個人度過了一天又一天，一切都恢復到兩個人從未相識的時候。甚至霍云瑞都不知道跑哪去一起失蹤。

這些日子里她既要忙著畢業的事情又要忙著找褚志寧的證據，那監控視頻都快被她翻爛了也沒找到任何破綻。每天回家一開門就是黑漆漆的一片連個聲響都沒有。

季清月現在才認識到自己低估霍云哲對她的重要性，她開始有點慌了心里想著不管怎么樣都要好好道歉，所以一遍遍撥通她唯一有的昊陽的電話。

“嘟——嘟——”電話里每一次響起的盲音，讓季清月覺得每一秒都是一年。

“喂。小姐怎么了。”

“那個，”真到了人家接通電話的時候她居然不知道該怎么開口，自己說了那樣傷人的話霍云哲真的會想跟她講話么。“那個你知道霍云哲在哪么，我......我很抱歉對他說了重話，就想了解一下他現在好不好。”

“......”此時的昊陽悄悄的撇了一眼坐在不遠處繃著臉的男人，咽了口口水。“他很好。”

聽見昊陽的回答季清月稍微安了心，“那謝謝你了，拜拜。”無力的趴在沙發上，手垂在地面。

唉，沖動是魔鬼。

昊陽那一邊掛了電話之后，他悄悄嘆口氣。

“是她么？”

被老板突然開口的清冷聲音嚇了一跳，昊陽感覺自己的額頭布滿了細密的汗珠。他抬手擦了下額頭，臉上扯出個笑容。“是的，聽小姐的聲音好像很著急，她還對之前跟你說重話道歉了。”

說完小心翼翼的觀察了一下總裁的表情，果然聽見季清月道歉了他的臉色稍微緩和，周邊的氣壓回升了幾分。

昊陽發現，自家boss被扎心了就在著生悶氣，成天繃著臉參加各種會議嚇得那些部門組長各各都連大氣不敢出。傷心吧還不想和嫂子吵，賭氣不見吧還在這一臉難受的樣子真是太傲嬌了。

他這個當手下的太難了，他想來想去覺得還是得嫂子親自來哄老板才行。

“老板，我老婆喊我回家吃飯，我先走了，您慢用啊。”一瞅到霍云哲點頭同意就奪門而出，落荒而逃。

再不走，就涼了。

等他人坐在車里開到半路上道時候，他細細品味了一下自己剛剛說的話才發現不對，用手狠狠打了自己一個腦瓜崩，懊惱道：“忘了自己是條單身狗，還撒謊說老婆喊自己回家吃飯，完了完了。”

————

十一點。

季清月閉著眼在床上躺了很久強迫自己睡著，但她失敗了。

這些日子里她嚴重失眠，甚至門外只要一有腳步聲她就刷的睜開眼，眼底一片清醒。來來回回好幾次希望失望希望失望，讓季清月有點崩潰。

這次她又聽到腳步聲了，煩躁的用枕頭捂住自己的耳朵告訴自己是幻聽。

“叩叩，叩叩。”玄關處傳來陣陣敲門聲。

起初季清月以為是鄰居來人了，但仔細聽了聽她發現是自家房門在響。

！

顧不上穿鞋，踢踢踏踏的跑到門口直接開門。

被突然打開的門嚇了一跳，昊陽維持著敲門的動作愣在那里。看著季清月充滿希翼的眼神一點點暗淡下去，抱歉的撓了撓頭，“打擾了，我有點話要說可以進去么？”

季清月閃身給他讓出道來，不死心的看了看黑漆漆一片的走廊希望能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但走廊里只有風的悲鳴。

也是，他要是回來的話就直接用鑰匙了。

嘆了一口氣隨手把門帶上，把外套往前攏了攏。原來家里這么冷么。

季清月在廚房倒了一杯水拿給昊陽。他看著女孩憔悴的面龐忍不住開口，“季小姐，其實我知道你的名字。一直以來有時候老板會派我跟著你，有時候會派別人保護你。”

女孩聽見昊陽知道自己的名字沒有半點驚訝，但她有注意到兩個字。“老板？”

昊陽頓了頓，捧著水杯的手微微收緊。“是的，我今天溜來見你的事也算是老板默認了。”

“你知道唐雪楠是唐家千金，其實我們老板是霍家少爺，這也是為什么他們互相認識。”

霍家少爺？霍云哲霍云瑞。那個本市商業龍頭霍家？！

季清月瞪大了眼睛，嘴張的能吞下一個蘋果。“鴻盛集團總裁？？”

她有想過他們的身份不一般，但沒想到會是這樣的。他們之間的差距更大了。

昊陽點了點頭，“關于老板身份的事再后說。其實之前老板就知道褚志寧不是好人，但他為了不傷你的心就沒有說什么，只是派著我在必要的時候保護你。”

“他那天一知道你被人盜了畢業論文和入選資格他就直接推延后面所有的日程，提前趕回家怕你做什么傻事好安慰你。”

“甚至之前你的項鏈......還有在你家住的理由......”昊陽把總裁大人瞞著季清月做的事情全一五一十的交代出去。

噼里啪啦講了一大堆之后，昊陽將杯子里的水仰頭一飲而盡，最后用渴求的眼神看著季清月，“我在總裁身邊和他一起長大，你是第一個也或許是唯一一個讓他這樣上心的女人。請你相信他的好意，也希望你能給他一個機會。”

聽完昊陽的一番演講季清月陷入沉思，她沒有想到霍云哲為了自己竟然做了那么多。

“我......知道了。”艱難的開口，手上一下下撕手紙的動作沒停。

“那你先考慮，這是我們總裁辦公室的出入許可卡。明天可以去找他。”昊陽知道要給季清月一點消化的時間，把卡片放到她手里后起身悄悄離開。

季清月光著腳坐在地上，看著手心里還熱乎的卡片，看著上面的幾個大字：鴻盛集團總裁霍云哲，她不知道內心里是感動還是復雜。

只有冰涼的地板用滲入骨縫的涼意讓她保持清醒。

這樣一個遙不可及的人，自己真的墊墊腳就能和他并肩么。

她不知道。

盤腿坐在落地窗前，望著那星辰閃爍的天空出神，想了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