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羽凌,我衷心祝賀你手術成功。”剛一進酒店,奈美彥涼子就上前握手說道。
“這些都多虧了宋醫生。”軒羽凌不好意思的說道。
“那你下一步打算怎么辦。”奈美彥涼子并沒有繼續說客套話,而是直接問道。
“我要先觀察我的未來和過去一段時間,熟悉他們的習慣,然后再運用記憶閃爍,想辦法讓過去的我能夠跟隨我的想法而改變自己的想法。”
“這確實是一種辦法,但你就不怕過去的你突然與葉雨鶴在一起嗎?”
“我確實害怕,但如果他們真的有很真摯的情感,那么,也許需要改變的人是我。”軒羽凌苦笑道。
“先吃菜吧,別的事情有時間再聊。”宋祁朝突然說道。
……
“軒羽凌,你出來一下。”奈美彥涼子突然對軒羽凌說道。
“怎么了?”軒羽凌跟著奈美彥涼子走進了一間密閉的隔間,關上門后問道。
“聽著,軒羽凌,我現在可以告訴你你最好的人生選擇,你想聽嗎?”
“以前的我肯定會想聽,甚至直到我看到過去的前一秒,我都想知道。”軒羽凌答道,“但現在,我并不想知道,我想有我自己的選擇。”
2022年,東京
“我有我自己的選擇。”譚夢雪對奈美彥涼子說道,“我必須這樣做。”
“重塑過去,會使你的時間線重新來過,會發生什么我們誰也無法預知,或許回去之后,你會遭到更多不想遭遇的事情。”
“我不想在乎這些。”
“可你總得為別人考慮啊!你不能再這么任性了。”
“我本來就不該活在這個世界上了!”譚夢雪提高音量說道,“現在的我,無論在精神還是肉體上,都已沒有了活下去的欲望和希望了,我不知道哪一種‘當下’的結局是好的,但現在這一種,卻一定不是好的。”
“這……”
“要不,我向你發誓吧!”
2020年7月,BJ
“彥涼子?你沒事吧。”見奈美彥涼子沒有說話,軒羽凌問道。
“我沒事。”奈美彥涼子從回憶中閃回,說道,“我要你發誓,為你能夠不改變過去他人的世界做一個保證。”
“好,我發誓。”
“我在此發誓,重塑過去時,我一定不會改變其他人本來的世界,原來的生活。”(2020年,軒羽凌)
“我不會因為自己的事情而使他人受到不必要的麻煩。”(2022年,譚夢雪)
“如果在重塑過程中出現了影響他人世界的事情,我愿用我的生命將時間重新縫合。”(2020年,軒羽凌)
“我愿用我的精神和情感讓世界重新美麗。”(2022年,譚夢雪)
“如果沒有做到,我愿接受萬年的肉體摧殘和永遠的精神愧疚。”
“好了,我相信你。”奈美彥涼子閉著已經濕潤的眼睛說道,“記住你剛才的誓言,祝你成功!”
飯后,軒羽凌回到陳鋒的家中,果然,除了自己和彥涼子,還沒有任何一個人從過去回來。軒羽凌拿出門鑰匙進入房間中。偌大的房子中僅僅只有軒羽凌一人。軒羽凌第一次感覺到了孤獨,沒有任何朋友的那一種感覺。不過這種感覺并沒有十分的強烈,因為他回到這里,可不是為了專門感受氛圍的,晚上,他的目的是睡覺,沒錯,現在只有睡覺,才是他拯救自己的最好選擇。
2018年9月5號,恒柏市
“是你?”軒羽凌看著面前這位來租房的少女,問道。
少女沒有說話,只是輕輕的點了一下頭。
“你們認識嗎?”葉雨鶴問軒羽凌。
“當然了,她是我的同桌,中國大名鼎鼎的青春小說作家譚,譚,譚……”
見軒羽凌沒有想起自己的名字,少女立刻補充道,“我叫譚夢雪,是一名作家。”
“哦,對對對,沒錯,譚夢雪。”軒羽凌尷尬的說著。
“我們就直接切入正題吧,你這里租金多少錢。”
“三萬元一個月。”軒羽凌搶著說道。軒羽凌已經基本摸清了譚夢雪的心思,她來找這里租房,原因一定與葉雨鶴并不認識自己且能有一個人陪著自己有關,所以對于這個房子的合租金,只要沒有天貴,對于她這樣的身份都是可以接受的。再加上這個房子的租金也確實沒有太貴,對于這樣一個裝修,價格也是很合理的,而且這樣做了,還可以幫助葉雨鶴賺一些錢。
“不行,這個租金太貴了。”
軒羽凌想到過會聽到這一句話,但卻沒有想到會在葉雨鶴口中聽到。
“雨鶴同學,對于你這個別墅來說,這個價錢是很合理的。”
“不行,太貴了,我覺得一個月七百就正合適。”
“一個月七百?那我也和你們一塊兒合租了。”想想自己那七十平米卻要一千七租金的房子,軒羽凌開玩笑著說道。
“可以啊,那正好就三個人了,就不用再打廣告了!”葉雨鶴高興的說道,“這樣我就可以每天中午給你們做飯,晚上的時候老師也不用走夜路回家了!”
軒羽凌突然有一種自己被下了套的感覺,突然慌亂的說道,“你至少得人家同意啊!”
譚夢雪看了看面前的這兩個只見過一兩面的人,軒羽凌,一個白天都會打傘的白癡少年,從不在乎別人對自己的看法,而且也很樂于玩他自己的梗,譚夢雪雖然對他的這種行為多多少少有些疑惑,但總是覺得自己內心似乎有一種對他的好奇,總想要了解關于他的更多。而葉雨鶴,則是有一種難以言表的親近感,總感覺她就是自己心中所有交友標準的混合體,她活潑可愛,有自己的小脾氣,單純,最重要的一點,她對自己的身份并不感興趣。這是很難得的,自己不希望一個人住,但同樣也不希望與一個在乎別人身份的人居住。
“我沒有什么意見,這個房子本來就大,人要是住的少了,多多少少有些空曠。”
“不會吧,不會吧,都2018年了還有人有這種扭扭捏捏的落后舉動啊!”葉雨鶴一邊做著不屑的神情,一邊用俏皮的聲音說道。
“額,那好,你們可別后悔,對我來說這可是什么影響都沒有的哦。”軒羽凌故意提高音調說。
“小孩子才會后悔。”葉雨鶴比了一個鬼臉說道。
……
“你不帶一把傘嗎?”在去學校的路上,軒羽凌問道。
“這種風和日麗的天氣為什么要帶傘?”
“別逞強了,我能看出來,你的天氣可不是很好哦。”
“那關你什么事!”譚夢雪冷冷的說道。
“我只是提個建議,聽不聽得由你。”軒羽凌擺擺手說道,“你太在乎別人對你的看法了,你總認為如果在晴天打傘會被笑話議論,所以,你強忍著自己世界的雨,強行享受別人的天氣,雖然在別人看來你是正常的,但你自己,應該已經開始討厭你自己了吧。”說著,軒羽凌又把傘遞了過去。
“我并不需要它,但這是你給我的第一個見面禮,我不得不這樣做,不是嗎?”譚夢雪接過傘,打開后迅速向學校跑去。
望著離自己越來越遠的背影,軒羽凌想到了昨天晚上的夢,在夢中,軒羽凌夢到了譚夢雪的心情天氣。
自己怎么可能真的可以看到別人的天氣呢?也許是某個自己所見不到的人的悉心指點吧。軒羽凌一邊自嘲的想到,一邊向學校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