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現(xiàn)在卻還沒有找到一個能夠讓我珍愛一輩子的女人,也從來不敢照鏡子,鏡子里那個污頭垢面,滿臉淚痕,一文不值的家伙帶著一種深沉而陰郁的沮喪。柯亞楠臉上很干凈,沒有一點歲月碾壓過的痕跡,嫩的像剝了殼的雞蛋。我最討厭女生臉上涂一層濃抹的脂粉,潛意識里就會覺得這樣的女生深度不夠,明顯有些膚淺。像柯亞楠這種底子好,不畫淡妝也能瑩潤光澤的女生,我打心眼里喜歡。黑暗中涌動著不知名的雷霆之怒,顯得有些喜新厭舊自相殘殺的滑稽。一臉的嫌棄,一點都不回顧憐惜我,摔出枕頭來讓我滾蛋。瞬間我的第六感小宇宙被局部放大,咦,難道眼前的這個眼熟做事詭異的小魔頭有了新的念想。是不是她還有大把大把的帥哥沒有泡?我很賣力氣地打起精神帶著陰沉麻木的臉重新爬到那張讓我發(fā)怵的床。我差點被她折騰個半死,她伸出腿想踢開我,我抓住她的腿把她逼到無路可退,她眼睛一閉把腿抽了回去轉(zhuǎn)過頭去沒再理我,我像只蒼蠅一樣爬到她身邊,癡心妄想地想著,心滿意足地享受著。我明確意識到她和世上所有庸俗的女人不一樣,利用自己的性別優(yōu)勢,和一貧如洗的人談感情,窮人的感情一文不值。她嘴上不說,身體倒挺誠實的。
就這樣在我如此清醒的情況下親密地和她近距離接觸了,我腦海里有無數(shù)場景穿腦而過。麻煩你以后不要再使用一些卑鄙的手段妄圖觸碰我的身體,雖然美女的言語很冰冷犀利,但她對我有著無限的誘惑力,同樣睡覺也對我具有無可抵擋的魅力,說這樣冷清的話應該不算過分,起碼我每次可以在比較清醒的狀態(tài)下見到她,思維活躍的我,還是具備一定的幽默語言細胞,或許這就是她青睞我的原因。估計她被優(yōu)質(zhì)的狗男人睡膩了或者說她睡多了狗男人想換種口味嘗嘗我這種身無二兩肉靠補藥維持性激素的另類奇才。
啊!啊!啊!痛死我了啊!
啊!啊!啊!局面真的太混亂了!反正我是吃激素長大的,力氣方面大得像是綠巨人附體,死揪著一整天只吃了六個饅頭的她,你看吧,她有點不好意思了。就在她的神智漸漸模糊的時候,我終于找到了一個脫身的機會,姿勢和動作比平時流暢多了,也瀟灑多了。這個白癡還開著閃光燈拍照,精力、體力嚴重透支,我那剛剛恢復了一點視力的眼睛瞬間又被一片白光給閃瞎了。
直到走廊里傳來腳步聲,有人敲門。不然我非死在這里不可。我從來不覺得我身上有什么文藝氣質(zhì),我只是被生活擱淺了而已。她也一改往日看到什么好東西就兩眼放光的個人風格,還是那樣沉靜的裝作滿不在乎。但在那個夜晚之后,也在沒有聽到過。
盡管重新提起這件事大家心里都會不舒服。
她低著頭,“你依然跟我記憶中的你一樣丑,趁你未整容之前我先把你給睡了,畢竟,除了長相,底子還是好的,小身板也挺結(jié)實的哈。”我一下子就氣瘋了,赤裸裸的羞辱。雖然我沒露出任何異樣的表情,但打從心里,我覺得柯亞楠太有種了。管她是預謀,還是圈套,一想起這件事我眼睛里就泛起了濕潤。畢竟這么多年,還從來沒有哪個女人會這樣對我。雖然知道她是個賠錢貨,但我知道什么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她翻了個白眼,求你別亂說。
經(jīng)期不準,經(jīng)水月漏擠破神經(jīng),紙醉金迷浮華到陰分虛虧的偽漂亮,嘰嘰歪歪,雖說有幾個居心叵測的狼人急得口水直流,內(nèi)心想占她的便宜,可還是隔著那緊身的衣服從外面摸摸捏捏,柯亞楠的語音嗲聲嗲氣,貌似再做某種交易。我呢,充斥著憎恨這里一切觸碰道德底線的東西。可我依舊有我的習慣,習慣順著我認為你的方向是對的。其實我對這個身無二兩肉的小騷蹄子沒有什么興趣,誰還會在意她這個年齡是否具備成熟的特性?會在意她和我之間是否存在著代溝?
早晨的陽光暖暖地打在被窗簾遮擋的玻璃上映出一片昏黃,她睡眼惺忪的時候顯得無害多了,濃濃的鼻音里仿佛還帶著睡意,難得顯得有些和藹。媽的,跟這種人在一起時間久了遲早得得精神病,遲早會讓我這盛開的新鮮小番茄,變成早謝的花瓣。我被她這舉動嚇了一大跳,在我印象里這傻狍子也算是在精致的物質(zhì)環(huán)境中成長起來的優(yōu)質(zhì)女性,怎么也想不到會染上抽煙這種惡習。我本能想要去阻止,她已經(jīng)嫻熟地彈出一支,并拿出打火機點燃。我看著吞云吐霧的她,只覺得陌生又遙遠,隔著淡淡的青白煙霧,她脂粉未施的臉龐一如從前光潔飽滿。一想到她白凈的皮膚和膠原蛋白的臉蛋,我頓時心花怒放,但這還不算完。再看另一面,我簡直要崩潰了!導致我跟柯亞楠分手的罪魁禍首是一個狗男人,被我視為兄弟的扈海榮。扈海榮和我第一次認識是公司組織的旅游團建中,那時候扈海榮跟我住同一個寢室,因為素質(zhì)差不愛洗腳還愛占小便宜,所以被同事們冠名上了“胡日鬼”的不雅稱號。就是這么一個自私自利的家伙,卻在任職部門經(jīng)理期間禍害了四位女同事。最可氣的是,扈海榮竟然讓欒小七給他放風,就這樣他憑借公司給物業(yè)女同事培訓的機會,把人帶進會議室。一個勁兒的給她們洗腦,畫餅,然后采取各種小動作,在女同事身上摸來摸去。有一個女同事最早是沖著我才去公司應聘的,結(jié)果被扈海榮的銅臭味兒給吸引了過去。從那時起,我就恍惚覺得漂亮女孩都她媽是受虐狂,極其物質(zhì)。
我之所以跟扈海榮他們鬼混在一起,是因為我沒有別的朋友。扈海榮也看到了這一點,所以在日常生活中基本無視我的感受,歧視我的存在,不論從肉體還是到精神。網(wǎng)上新聊的女網(wǎng)友,網(wǎng)紅臉,長得還挺粉嫩,他就會把我從車上轟出去。
小豬頭一歲半了,小豬頭出生的時候我還去醫(yī)院探望了豬頭母親,按道理我不該這么叫她,思來想去讓我有些遲疑不定。另一方面,扈海榮為了向我提醒自己的身份,讓我默默注視著他。所以說,扈海榮是直接促成我草草談對象的主要罪魁禍首。扈豬頭始終保持著他的優(yōu)良作風,他跟老丈人家借了六萬塊錢,舉全家財力十三萬元買了輛最低配置的雪佛蘭轎車每天接小情人上下班。該計劃最后被扈豬頭老丈人這廝知道后,他便天天纏著扈豬頭軟磨硬泡讓姓扈的還那六萬塊錢,扈海榮謊稱說他最近調(diào)了崗位換了新工作,專門給老板開車,福利待遇比同行業(yè)高一倍。適逢那次接送老板的秘書不慎被那幾個沒長眼的人發(fā)現(xiàn)了就把風聲捅到了老丈人耳中。還說老板這次是花了大價錢,畢竟老板是一個身價不菲的人。為了達到崗位晉升的目的,他要包裝一下自己,首先要買一輛車。還說半年后就可以把車子提高到德國車的檔次。老丈人當時肯定是昏了頭了,或者是扈豬頭這廝給用了江湖蒙汗藥,把老丈人迷惑的神魂顛倒。小部門團建聚餐,我和同事坐在一起吃飯,扈豬頭突然想起這事兒,就左一個沒出息、右一個廢物地數(shù)落我。當時他的聲音太大,吸引了大半個餐廳食客的目光,大家詫異這個貌似文明進步的時代里,竟然還有我這樣一只忍者神龜。我對于類似的遭遇和排擠早就習以為常了。一開始,只是覺得自己這種操行會影響到身邊人對我不屑。但我后來又想,如果每個人具備慧根能悟出我這種博大精深的隱忍和溫文爾雅的處世風格,那也算是他的造化。扈海榮酒足飯飽后,由于膀胱內(nèi)的有害液體太多,想去上廁所,不慎一手打翻了一個啤酒瓶。摔碎的啤酒瓶劃開了扈豬頭的手臂,割開了一條口子。這下可不得了了,只聽豬頭一聲尖叫,起身后一個勁地沖我吼,我清晰地看到一塊綠色殘蔬被他咆哮的卷舌激射而出,除此之外口腔里還噴出大量的消化溶菌酶,幸虧我本能的及時用手擋,但那些噴出來的消化溶菌酶還是滴在了我臉上。我瞬間感覺到我的世界是一片朦朧的灰暗,我一邊吃菜,一邊翻白眼,嫌棄的坐遠,此時,想把頭轉(zhuǎn)過去以示對他的不削。
很多次我以為自己已經(jīng)在噩夢中窒息而死。我被那個噩夢整得神情恍惚,神經(jīng)兮兮,大腦嚴重缺氧,加上體弱多病和營養(yǎng)不良,我的這段時間就是在不斷的吃藥中度過的。時不時有美女從我身邊經(jīng)過,覺得她很漂亮,可是我不知道為什么就是說不出口,說出來了也得馬上抽自己倆大嘴巴子。我突然發(fā)現(xiàn)我在別人面前低俗粗鄙。我以前把自己看得特卑微總是與扈海榮這種只有智慧的人劃得特清楚,可是現(xiàn)在想想,我真是愚不可及。另一方面,柯亞楠對我說:“人總不能一直沉浸在失敗里。找不到合適的男人沒關系,沒到死的那一刻,就不能絕望!”
“可我怕你還沒絕望的時候就已經(jīng)絕經(jīng)。”我用我特有的憂郁語氣反駁道。柯亞楠總是喜歡和異性朋友三五成群結(jié)伴泡慢搖吧,我心里咯噔一下,也尋思著會不會有人在這種場合明目張膽地對她劫財又劫色。當躲在地角旮旯里的小白臉趕過去扶她的時候,她驚慌失措地喘著氣,低著頭,絲毫沒有反應。我二話不說雙手牢牢抓住小白臉的衣領怒吼道:“你想干什么?”
“你神經(jīng)病吧。”柯亞楠的這句話讓我自然領會了她話里的意思,頓時,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狗日的平時的裝扮,脂粉未施的面容異常俊美麗人,那纖細的身材,柔軟的小蠻腰,和那小腳褲下的大長腿,看起來異常誘惑。我瞬間感覺自己頂著一片綠油油的草原在裸奔。食色性也,就算中期疲軟的太監(jiān)見了這種貨色,也難免會起色情之心,更何況是一個處于內(nèi)分泌細胞分泌化學物質(zhì)的正常物種。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就被狗日的吐滿了一身,眼瞅著被柯亞楠吐得花里胡哨,我就感覺到一陣莫名其妙的憂傷從地板上飄過來。聞著柯亞楠身上簡直是要熏死人讓人作嘔的味道,我臉上的肌肉扭曲的有點可怕,憤怒和嫌棄,甚至想一巴掌朝著她的臉扇過去。當我回過神來的時候只覺得眼睛有點兒疼,喉嚨也有點兒癢,我不承認我哭了。我的眼淚早在她背著我私會其他男人我抽自己兩個大嘴巴子安慰她的時候就流完了。說的稍微夸張一點兒,酒吧內(nèi)路過的行人嗅到了脾胃疾病高度分化出的排泄物相繼露出了鄙夷的眼光,捂著嗅覺器官繞道而行。行人聞著柯亞楠身上散發(fā)出酗臭的味道,其他人全部遠遠的繞行了起來。我也濃眉微皺,眼底閃過一絲狡黠,心里很是嫌棄,表面上仍裝作無動于衷。這話一點兒也不假,醉酒對于我來說也不是什么稀罕的事兒,三天兩頭睡五六個小時,眼睛里血絲一片,但仍是最精神的一個。一臉懵逼,綻放出來的光芒、吸引眼球的特質(zhì),和我當年經(jīng)歷中的辛酸磨礪密不可分。宿醉后的她終于清醒了過來,將手從我手指間抽出來,我不肯,她一根一根地掰,絕決用力的掰,眼瞅著彎成那樣的弧度,她卻濃濃的不悅,含著厲色讓我滾開。遭遇冷落,但我俊逸不凡的臉上掛滿了微笑,極為的不耐煩,倒整得自己像個孫子。我眉宇深鎖,眉心越發(fā)皺的厲害。執(zhí)拗的一根筋,任她辱罵拳打腳踢。“我詛咒你……”我話說得那樣惡絕。霓虹燈下我再次感覺到頭上那頂綠帽在閃閃發(fā)光。
張毓華的遠方表親在城中央商務區(qū)經(jīng)營了一家連鎖小餐廳,生意火爆,由于餐廳人手不夠。張毓華想起了我,因為我和張毓華的關系,再加上我手頭出了點經(jīng)濟狀況,我決定幫她一個忙,不得不打消重新找工作的念想。
清晨一大早,張毓華的車子早已等在我家樓下,由于我昨晚睡得不太好,通話時話音里壓著火氣,眉頭緊皺,哈欠連天地探過身子將副駕駛座那側(cè)的車門打開,又順手翻下遮陽板。張毓華早已習慣了我拖延墨跡的怪癖,就算言語之間陷入膠著狀態(tài),也沒有半點避諱的意思。關于什么品牌,娛樂八卦她都懶得聽。她戴上耳機,邊聽新聞邊吃早點,她按老規(guī)矩備了一人份的早餐。果汁酸甜的味道順著口腔滑到胃里,刺激得五臟六腑開始蘇醒。我繼續(xù)重重地打了個哈欠,抽了張紙巾擦了擦眼睛,這才算從困倦中徹底清醒過來。我騰出手從衣兜里摸出香煙,管她愿不愿意,我點了根煙,斜著眼睛瞄了她一眼,泄憤似的伸手把她發(fā)髻邊上一小撮露出來的頭發(fā)別回到原位。
剛進餐廳時,門口有服務生指揮美優(yōu)騎士在排隊,我要進來,要先向那服務人員通報,餐廳生意火爆,沒人顧及上我,那騎士再用電話與里面的商家聯(lián)系,然后才放下外賣箱等待商家配餐,可以想象,如果沒有外賣員,估計會餓死一些不會做飯又懶得出門的人。回歸健康的生活方式那就是年輕人必須得學會做飯,我與商家配餐那條幾十米深的濠溝,我是無論如何也無法跨越的呀。什么也不想做,就想擁有一切。可見,我的病情已病入膏肓。狗屁!上了好幾年的班,錢呢?錢錢錢沒存下,還被煙酒搞得身體大不如前。
我又走進了工作崗位,兩天沒來上班,竟生出一些陌生感。我坐定后半天,才覺得氣氛有些詭異,因為每個人臉上都掛著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像是服了“含笑半步癲”。我不想關心,也不想探究這幫孫子為什么服藥,都TM癲癲了才好,也省得我黃泉路上太寂寞,看著這幫孫子明面上勾肩搭背、暗地里鉤心斗角。其實,到了我這般光景,才覺得以前動那么多腦子擔心這個,怕那個,花那么多心思顧及這個,維護那個,真他媽的不值。在這個大環(huán)境下,所有人似乎都在競賽,誰比誰更能撈錢,誰比誰更能往上爬,誰比誰更雞賊。
欒小七系著褲子前襠的紐扣兒走了進來,前臺的小姚聞到了酒氣,笑著問欒小七道:“欒總,是不是喝酒了?”
這孫子嘿嘿一樂道:“小丫頭片子,笑話哥,你欒哥昨晚陪客戶喝多了,所以這酒醒得慢。姓欒的因為客戶多,所以幾乎每天都要喝酒應酬,喝得自己兩只手經(jīng)常發(fā)抖,經(jīng)常在洗手間里口吐白沫。
我愣了一愣,調(diào)侃道:“幾天不見,你減肥了?”語音剛落,欒小七從褲襠處抽手要來撫摸我的頭,我知道這家伙大小便從來不洗手,所以我急忙擋開他的臟手,對他說:“有事說事,別動手。”
欒小七說:“你小子吃槍藥長脾氣了哈。”
我壓低了聲音對欒小七說:“我今天心情不好,你要敢再用手拍我的腦袋,我就讓你這輩子端不了酒杯。”
在公司里,他是公司里的業(yè)務大拿,相當于球星界的扛把子、相聲界的臺柱子、動物園里的熊貓,人人都得尊敬著恭維著。可他欒小七在我眼里就是個?,看著他左右啥也不是的神情,我心里禁不住竟生出些得意,至少我現(xiàn)在可以到處放狠話,享受語言的粗暴和快感。欒小七不愧是老江湖,察言觀色,很善于化解尷尬,他把那張被酒精浸染成紫灰色的大臉盤子伸了過來,同樣壓低了聲音對我說:“你知道大家偷著樂什么嗎?”
看在他自己找臺階下的份上,我也很配合地附和道:“不知道。”
欒小七說:“昨天晚上,扈日鬼和柯亞楠兩個人偷著去開房,被扈日鬼的老婆帶著人堵在房間里了,他老婆剛來公司鬧過了,把扈日鬼的臉都撓花了,太不要臉了。”
我艸!柯亞楠隔三差五找我干那事,其實就是為了跟扈豬頭鬼混啊,我整個就是這一對狗男女的前戲。他媽的!活該被捉奸!欒小七大概是看到我的臉陰晴不定,接著忽悠道:“姓扈的經(jīng)理怕是干不下去了,業(yè)務部剛好空缺出一名主管,兄弟,我看好你喲!”
我知道欒小七的心思,他對業(yè)務部門經(jīng)理的位置覬覦很久,對扈日鬼早就暗地里沒少下絆子、使陰招,心里縱然不是特別服氣,表面上還得裝得客客氣氣。現(xiàn)在機會來了,他豈肯拱手讓位于別人,剛才對我放的那一通彩虹臭屁,只不過是想找一個墊腳石。
墨笙把錢還給了我,雖然超出了我規(guī)定的日期,但還是按照我規(guī)定的數(shù)目償還,我退給了他兩千塊,只收了本錢。我沒有拿一萬五去吃喝嫖賭。吃,我沒有胃口;喝,我的酒量不行;嫖,我包皮上的裂口還沒有痊愈;賭,我?guī)缀蹙蜎]贏過。思前想后,我覺得還是去給柯亞楠買部手機吧,就算她身邊躺著別的男人拿著我的手機刷著短視頻,我也認了。處女的美,也總是帶著些神秘的。生活的卑微,不被理解的辛酸,這潮濕的欲望洞穴就像是處女的眼睛,深邃,黑暗,充滿了神秘的吸引力。我一直以來仿佛已被這種神秘的力量吸引,情不自禁地就走了進去。我本不該將這一切經(jīng)過事實都說出來的。從她赤裸裸竄入他眼前開始,到他為她去找個聽話的棋子開始,從他把我當做一個變態(tài)的瘋子開始,這件事實在太荒唐,太荒謬,如果他說出來別人一定會把他當作個瘋子,一個淫猥而變態(tài)的瘋子。對付瘋子無論用多么殘酷的方法,都沒有人會替他說話的。討厭入口的味道,卻愛上了微醺的美妙。我懂你想要的自由,別再為你的慣性找借口。我可以忍受你心里永遠懷念一個男人,但不能忍受我在你心中只是其中一個。這樣的感情對于我來說,只有痛苦,沒有尊嚴。我懂你要的自由,別再為你的慣性找借口。你從未被我擁有,隨時都可能放開手。被愛的權(quán)利你都占有,我該如何去廝守你才覺得不將就。最美的承諾,注定沒結(jié)果。
我常年在病痛的折磨中像玩游戲一樣努力地遵循著規(guī)則,忘卻了頭頂?shù)牧胰眨跸娜松穆殬I(yè)規(guī)劃真的就在不知不覺中走到了盡頭。我決定什么都不管了,任性地卷起袖子投入到這場強弱勢的互相傷害浮光掠影對決中。我感覺自己的雙腿不聽使喚,步子邁得不利索,我覺得我在慢慢變得麻木,從他握著我衣領的那只手,一直到我握著他的那只手,然后到大腦,腦袋像灌了鉛似的沉重。我擋掉他攥著我衣領的那只手,回避了他的目光,繞開他,徑直走了。我就是這副鬼樣子,一遇到問題就選擇逃避。我決定帶著自己的憂郁心情離開這個鬼地方,趁著自己現(xiàn)在的心情很憂郁,現(xiàn)在離開還來得及。就當我逃避好了。最近實在太累了,總覺得渾身上下不對勁兒,原本今天打算睡到下午,可剛過五點就被樓上噼里啪啦的裝修聲弄醒了。在公司里受氣,因為我是天選打工仔;在屬于自己的地盤,我可是尊重的業(yè)主。我怒不可遏地沖出門,要上樓去教訓教訓這幫沒有公德心的家伙,可上了一半樓梯我又退了回來,我想那幫不知好歹的家伙肯定體會不到我作為男人自我防御的生理體系。對我來說,我要接受的并不是各種穿在身上亂七八糟的表面東西,而是我在世人眼里改變身心內(nèi)部氣質(zhì)的調(diào)教。我?guī)捉?jīng)輾轉(zhuǎn)目前所處的環(huán)境就是人們十分向往的高級休閑場所,在這里,可以洗浴汗蒸,泡桑拿,可以按摩美容護膚。思緒又回到本來的問題上,我發(fā)現(xiàn)眼前廳外黃昏的景色竟是如此的祥和,流云在天際散漫的游蕩,景色更加朦朧了。只是那河畔對岸暮色的樓宇高高聳立,那條南河依然默默無語,如我一般荒野游蕩。
物欲橫流,口蜜腹劍,暗潮洶涌,樂極生悲,似乎讓我覺得正在輸?shù)暨@場文字冒險游戲。扈海榮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騙取了多少信任,讓他在某些規(guī)定的紀律內(nèi)隨意借用編制給予他有限的權(quán)力。在那段雜亂而漫長的旅程里,我們成了自由散漫同時又互不相識的陌生人,甜言蜜語和破口大罵并用組織成了一支烏合之眾的隊伍。靠威脅和拉攏勉強管住了幾號人,當然用最真誠的話語,而他只好管住自己這號就足夠了。而這里面的故事一定會令讀者反復著迷,男人與男人之間的厚黑算計,男人與女人之間的利益權(quán)衡,對了,可能還會有愛情發(fā)生。只是這次長途跋涉的偶然過程有點漫長。我相信這個世界上,不會再有愛情發(fā)生。再也找不出這樣一支隊伍。在這樣的cosplay中,我只是被他們選中完成這項工作的輔助工具。因此,我作為一個作者,你作為一個讀者,一切都是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