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呈澤回到王府，越發不快。向陽看著自家主子更是不敢出聲。

謝瑛畫看著她大哥倒是有些驚奇：“大哥，你這是怎么了？何事惹得你如此生氣？”

“無事。”

“大哥，明日我要出府。”

“何事？”

“寧三小姐及笄禮快到了，我與她有些交情，想著備些薄禮。”謝瑛畫笑道。

“誰？”

“大哥，你應是不認識，寧府三小姐，寧語棠。”

“她的及笄禮？”

“嗯，后日便是。大哥你認識她？”

“認識，你與她有交情？”謝呈澤看著她。

“大哥，傳聞不可信。我與她相識是因為一次在街上我被人欺辱，被她所救，后來知道她是女子，她若是男子，我定會喜歡上他。”謝瑛畫笑道。

“你被人欺辱？”

“大哥，無事，街上魚龍混雜。”

謝呈澤對向陽道：“向陽，明日找兩個會武的女子跟著小姐。”

“是。”

……

第二日一早，寧語棠收到了江笙的帖子，聽音樓一聚。今日本想應寧夫人的話不出去的，想了想還是去了聽音樓。

“阿錦，怎么了？”寧語棠驚道。

三人經常一起出去，但蘇錦笛是幾乎不扮男裝的，今日看到男裝扮相的蘇錦笛，寧語棠便覺得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沒什么事，想著你明日及笄，也不知我們這逍遙日子還有幾日。”蘇錦笛抬手飲了杯酒。

寧語棠想著應是蘇夫人與阿錦說了什么，蘇夫人不是阿錦的親娘，應不會有什么好的婚事。

寧語棠一笑，雖如此說，但是阿錦是她前世所見過得最幸福的人。

寧語棠抬頭看了眼江笙，看他喝著酒毫不知情，不由一笑。

一人敲門而入：“公子。”

江笙一見來人笑著道：“可是來找寧公子的？”

那人低垂著頭，手絞著袖子，雖為男子卻瞧著弱不禁風。

“夙風，你不必每次見我便過來。”寧語棠苦笑。

“寧公子，可是不想瞧見我？”夙風一聽，眸子里蓄滿了淚水。

江笙一見忙道：“哪里的話，夙風彈個曲兒吧。”

“好，公子想聽什么。”夙風破涕為笑，眉眼彎彎。

“隨便來一曲兒吧。”

寧語棠自重生便沒來過聽音樓，她倒是忘了還有這么個人，若是想起，便不來了。

聽音樓里樂伶男女皆有，這夙風也不知什么時候瞧上了她，每次一來，夙風必來，夙風長相俊美，且與她二姐一樣愛害羞，寧語棠便每次像調戲她二姐一樣調戲幾句。

誰知后來夙風自己贖了身，便要跟在她身邊，寧語棠無法，便告訴他自己是寧府三小姐，結果夙風一聽，消失幾日，留著句以后再也不想見她，便離了皇都。這當真是一次糊涂賬。

如今寧語棠卻連話也不敢與他說了，一曲畢，寧語棠便說要回府了，走前對江笙道：“以后不來聽音樓。”

江笙笑她：“如今慚愧了，你這隨意幾句調戲話，哪知別人會不會當真。”

寧語棠回到寧府后又被寧夫人磨了好一陣耳朵，才回了清水苑。

……

第二日一早，寧語棠便被云意喚了起來沐浴更衣。

寧夫人已經去迎賓客了。

等寧將軍開禮后，寧語棠便走了出來。

看見這些世家夫人，寧語棠真想轉身便走，但是無法，以盥凈手后便開始接下來的流程。

寧語棠昏昏欲睡，但看到她大姐寧語秋的目光立馬清醒起來，直到寧將軍說禮成，寧語棠向賓客行揖禮，她才覺得自在了些。

等回到清水苑的時候，蘇錦笛已經在等她了，還有一個她瞧著有些眼熟的人。

云意提醒道：“小姐，那是謝王府的謝小姐，曾有過一面之緣。”

“語棠，你回來了。”蘇錦笛笑著走了過來。

“寧三小姐。”

“不必叫寧三小姐。”

“語棠，當日你雖舉手之勞，不過與我而言，大恩沒齒難忘。給你備了薄禮。”謝瑛畫笑道。

“你大哥是謝將軍？”寧語棠問道。

“嗯。”

“那你便更不用謝我了，我和你大哥算是有些交情。”寧語棠笑道，沒想到自己竟救過謝將軍的姊妹。

“是嗎？大哥他無趣的很，我總認為他像個木頭，語棠竟與他有交情？”謝瑛畫驚喜道。

嗯？寧語棠疑惑，無趣倒是還好，怎么看也不像塊木頭啊。

“還好還好。”

戌時一到，寧語棠便就寢了，今日真是累極了她。

睡夢間一聲敲窗聲驚醒了她，寧語棠眉頭皺起，拿起匕首起身開窗。

卻是看到了窗外的謝呈澤。

寧語棠驚的直覺得自己還沒醒，若不是夢，謝呈澤怎么在這？半夜在寧府？還是在她的閨房？

她看了看手中的匕首扔在了地上，發出“叮”的一聲響。

“謝將軍？你怎么在這？”寧語棠驚得后退一步。

“給你送及笄禮，你小聲些，別叫來了人。”說完翻窗進了寧語棠閨閣。

寧語棠睜大了眼睛，看著謝呈澤進來，把一個小匣子放在了桌子上。

“你，你莫不是魔怔了？”

“沒有。”

“那莫不是我魔怔了。”寧語棠再次覺得自己沒有醒。

“沒有。”謝呈澤看著她，眼神退去了往日的冰冷，換上了些說不清道不明的神色。

寧語棠一時無言。

“你之前不是說對我一見傾心嗎？如今我來了你不歡喜嗎？”

“我，你莫不是瘋魔了？”寧語棠伸手在他眼前晃了下。

謝呈澤卻抓住了她的手，抱住了她：“寧語棠，我心悅你。”

寧語棠怔了半晌沒反應過來。然后一把推開他。

“你……”卻不知說什么。

“謝將軍，你這是怎么了？”

“你和我說的話我都當了真。”

“我，你明知道我那是調戲你。”寧語棠想起了昨日江笙的話“你這隨意幾句調戲話，哪知別人會不會當真。”

“但我當了真。”謝呈澤看她。

寧語棠不知該說什么，低下了頭。

謝呈澤卻又抱住了她。

寧語棠剛準備推開便聽到：“你別推開我，我當初當真，如今當真，以后也定會當真。”

寧語棠手一頓，謝呈澤便湊近她耳邊道：“誰讓你動不動就調戲我，好夢。”

然后便松開她，翻窗出去了。

寧語棠半晌沒反應過來，站在那，過了一會回到了木床上，覺得自己還是沒醒，便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