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身公寓，落地窗邊。

小陶躡手躡腳地躲在窗簾后面，直到看見洛宴的車子開走，估摸著林漓快上來了，這才立馬跑回沙發，擺弄茶幾上的電腦。

林漓轉動鑰匙開門，在玄關換好拖鞋，走過客廳沙發時：“陶小寶，視頻發好了？”

“沒……姐，稍等哈！”小陶一開始抵觸這樣的叫法，但是久而久之就習慣了，經常被林漓叫成陶小寶或陶寶寶。

小陶正在剪輯今晚拍攝的視頻，在鍵盤上敲下一串惹眼文案——#豪橫主播賣空XXX整棟總部大樓#！

林漓剛才吃了藥，胃疼有所好轉，抬手賞過一記爆栗：“標題黨啊？”

小陶護住自己的腦袋瓜，討好道：“姐，你明明有這個實力，怎么能說是標題黨呢？”

小陶是林漓新招的助理，幾個月以來，她親眼目睹所有直播的業績，可以說是一次比一次翻起新高！

“對了，跟你說一件事，洛宴他們公司的專場直播，下周還做最后一場，以后給多少錢，我們都不接。”林漓漫不經心道。

小陶很是不解，甚至不甘心道：“姐，有錢不賺，這不是我們的風格啊？”

藥效隨著時間發揮出來，林漓的面色恢復了許多，看起來妝容依舊精致，白熾燈下明艷動人，撇撇嘴道：“別問，問就是炒魷魚！”

“唔……”小陶趕緊給嘴巴縫上，同時改好了標題，發布了最新視頻。

林漓看了看直播片段，被小陶剪輯成精簡的短視頻，點了點頭：“不錯。”

一張包子臉被夸開了花，小陶笑得眉眼彎彎，八卦心跟著躥動起來：“姐，我多一句嘴哈，那個洛董他不香嗎？年紀輕輕就是一公司董事長，看得出來他對你有意思，你都不考慮考慮？”

年紀輕輕？

“你近視加深了？”林漓抬眼看了看小陶厚重的鏡片，嘴角不禁露出戲虐的笑，“都快過五十大壽的人了，離過婚，有兩娃。”

“呃……對不起對不起，我近視八百多度了，還有250度散光……”小陶驚得眼鏡快掉了，還以為董事長不到四十歲，卻不知他今晚刻意打了年輕瘦臉針。

“好了，洗洗睡，少做夢。”林漓就差沒有把話說得更直白一點，像小陶這種剛出社會的小女生，大多受到小說或是影視劇的影響，總覺得自己能夠遇到多金帥氣能滿足一切幻想的霸總劇情。

擱到這現實中，就算“霸總男主”老點丑點甚至還離過婚，也不影響在她們心中美化升級，因為他們有金錢有社會地位。

小陶沒再說話，雖然不看好老少戀，但是總感覺二十五歲的林漓跟五十歲的洛宴，兩人之間一定有著不為人知的一層關系。

林漓沒再理會小陶，走向自己的房間。

回房的第一件事，便是轉身反鎖，然后她才走進衛生間。

她站在梳洗臺邊上微微頷首，面無表情地盯著鏡中臉，手中多出了一瓶卸妝水。

手上開始有了動作，化妝棉沁著足量的卸妝水，一點一點瓦解白天精心所化的彩妝，透過粉底液、遮瑕膏，隔離霜……

浸透分離，深度清潔，一步一步地擦洗出了她最真實的皮膚狀態。

鏡中的臉嫩白如瓷，五官本該精致完美，但是隨著厚厚的粉底褪去，卻露出了兩道深深的瘢痕。

纖細的指尖沾著卸妝水，在俏美的臉龐來回擦洗，越摩擦越露得更多痕跡。

她看見露得越多，如同跟自己置氣一般，手里更加發狠用力，越用力就露得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