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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令牌

  • 瑟爾德
  • 翹班小神龍
  • 8341字
  • 2024-11-06 17:04:30

次日清晨,石文等人吃過早飯,便動身前往競技塔外的碼頭,準(zhǔn)備乘船去三柳鄉(xiāng)。

剛走出競技塔,就看到不遠(yuǎn)處有幾十名披甲戴盔的士兵,排列成整齊的方隊,正在聆聽長官訓(xùn)話。訓(xùn)話的聲音明顯出自女性,石文好奇地望過去,發(fā)現(xiàn)那長官竟然是秋海棠。

“等我一會兒。”言樂樂似乎想到了什么,徑自向秋海棠跑了過去。她拉著秋海棠的手聊了幾句,又跑了回來。

秋海棠的目光順著言樂樂的背影,看到了石文等人。她輕輕點頭,算是打過招呼,然后便下令讓士兵們排成一列,率隊離去。

“我把萬思元找女兒的事情對海棠姐姐說了,讓她幫忙查一查。”言樂樂說道:“還順便問了一下,為什么皇帝會提前來雙塔城。”

石文說道:“不是來調(diào)解張吳兩家的矛盾么?”

“才不是!”言樂樂笑道:“海棠姐姐說,皇帝只是對斗婚有些好奇,他得知了張吳兩家的事情后,就想來看個熱鬧。”

石文頓時無語,心中隱隱覺得自己這個皇帝表哥有些……不太像皇帝。

“好啦,咱們快走吧。”言樂樂說道:“一會兒租船的人就多了。”

三人原本是想要扮成游客,乘坐大型觀光船。但張尋雨得知他們的計劃后,建議他們不要與其他游客同乘,而是單獨包租一條船。這是因為,觀光船上的艙室很少,而且都是所有游客共用的。牛運強是言無極之徒的事情,在競技塔中已經(jīng)廣為人知。如果乘坐觀光船,游客中有人認(rèn)出牛運強的可能性很高。若是平日里被人認(rèn)出,倒也沒什么,應(yīng)付幾句便可走開。但船上空間很小,若是被人認(rèn)出,這一路上都將避無可避,三人說話行事會很不方便。

聽了張尋雨的建議,石文便改了主意,決定租船。雙塔城里的貴族和富商很多,包租一條船去白狼河上游玩賞景,這種事很常見。

白狼河貫穿雙塔城,河道總長近十里,但城內(nèi)的碼頭只有一個,就位于競技塔前。碼頭很大,有幾十個棧橋,停靠著大大小小上百條船。在碼頭的北部,一座石橋?qū)桌呛拥膬砂哆B接了起來,也將碼頭分割成橋北和橋南兩部分。雙塔城里的船只大多都是往南去的,幾乎全都停靠在橋南。

石文不喜張揚,選中了一條客貨兩用的小船。船雖不大,但船體厚重結(jié)實,船艙雕梁畫棟,樸素而不失典雅。船上只有一名船夫,是個滿頭白發(fā)的老頭兒,約有六十多歲。似乎是因為剛睡醒的緣故,看上去沒什么精神。

這條小船,不論是載客還是運貨,往返一次三柳鄉(xiāng)的費用都是五金幣。石文出手闊綽,直接遞了十枚金幣過去。那船夫臉上的萎靡頃刻間一掃而空,開開心心地跑到船上沖洗打掃,忙得不亦樂乎。黑白姐妹跟了過去,仔細(xì)檢視船上各處。

石文站在河邊的一個土坡上,向遠(yuǎn)處眺望。只見河水緩緩向南流去,在遠(yuǎn)處折而向東。白狼河的前方,有三柳鄉(xiāng)。再遠(yuǎn)一些,有云都,還有……皇帝。不知為何,石文腦中突然浮現(xiàn)出師父東方洛提出的那個問題:你想做皇帝么?

石文已經(jīng)很久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了,這半年里,他專心修煉魔法,似乎已經(jīng)忘記了這個自己早晚需要面對的問題。為什么會在此時突然想起來呢?望著遠(yuǎn)方汩汩東流的河水,石文心里知道答案:因為皇帝要來了——他一直躲避的那個問題,自己找過來了。

石文突然有些心煩,收回遠(yuǎn)眺的目光,轉(zhuǎn)頭望向河對岸。那里聳立著雙塔城的另一座高塔——交易塔。石文仰頭向交易塔上方望去,但只能看到十幾層,再往上就看不清了。清晨的白狼河上空霧氣彌漫,遮擋了他的視線。

石文聽言樂樂不止一次說過,交易塔中匯集了來自大陸各地的商人,在那里能買到這世上的任何商品,還能看到很多奇珍異寶。石文當(dāng)然很想去交易塔里開開眼界,但因為一直癡迷于競技比賽,所以還沒有空出時間去逛過。

石文心想:等到大亂斗結(jié)束后,距離開學(xué)還有幾天的時間,一定要去交易塔里逛逛。如果紗紗能多留幾天,可以一起去的話,那就太好了。這位大小姐一向揮金如土,和她一起去逛商鋪,一定會很有趣。

想到白綾,石文有些煩悶的心情立刻轉(zhuǎn)好。他的目光再次順著河水向遠(yuǎn)處飄去,臉上卻浮現(xiàn)出笑意——乘船前來的不只有皇帝,還有紗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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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那不是張姐么?”牛運強突然伸手指向遠(yuǎn)處。

石文向牛運強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了張尋雨。她正和一群人一起向橋北碼頭走去,那里停靠著一艘大型客船。

“那是寧小鳳!”牛運強目力很好,看清了張尋雨身邊一名女子的臉。

“這么多人……”言樂樂說道:“這是……張姐的家人?”

“一、二、三、四……十七個!沒錯!”牛運強很快就數(shù)清了人數(shù)。

石文奇道:“張姐全家一起來碼頭,是要乘坐客船么?她這是要去哪兒?”

言樂樂凝神望了片刻,說道:“那條船在石橋北邊,應(yīng)該是去北原郡的,和咱們方向相反。”

“北原郡?”石文問道:“是去天青城么?”

“應(yīng)該不是。”言樂樂說道:“雙塔城和天青城中間隔著四條河呢,從這里去天青城,一般都是乘坐馬車。白狼河上游的水很淺,這么大的客船根本無法通行。這條船進(jìn)了北原郡后,走不了多遠(yuǎn)就會折返。”

石文說道:“咱們要不要過去打個招呼?”

張尋雨和石文等人的關(guān)系已經(jīng)很親近,此時遇到,按理說應(yīng)該過去打個招呼。但張尋雨不是孤身一人,而是身邊有十幾個家人。石文覺得貿(mào)然上前,有些唐突。

石文正在猶豫著,卻看到張尋雨已經(jīng)離開了家人,快步向土坡這邊走來。

“石公子,牛公子,言小姐,剛才我就在想,會不會遇到你們……還真的遇到了。”張尋雨走到石文身前,笑著打了招呼。

石文問道:“張姐,這些都是你的家人么?”

“是的。”張尋雨答道:“我媽媽寧小鳳,你們是認(rèn)識的。其余那些,是我的弟弟妹妹。”

言樂樂問道:“張姐,你們這是要……全家一起去北原郡?”

“不,只有媽媽和八妹去,她們要去龍家堡。”張尋雨答道:“我和其他的弟弟妹妹,是來送她們的。”

“龍家堡?”言樂樂若有所思,目光瞥向石文,輕聲說道:“那是北原郡西部軍區(qū)的大營。”

軍營?寧小鳳去軍營做什么?

石文腦中念頭一閃,問道:“是寧媽媽……她丈夫的事?”

“唉,”張尋雨向遠(yuǎn)處的寧小鳳望去,嘆了口氣,說道:“石公子猜的沒錯。”

“媽媽的丈夫,名叫范良。我們這些被媽媽撿回來的孩子,都沒有見過他,但我們都管他叫爸爸。八妹是見過爸爸的,但也什么都不記得了。八妹是媽媽的親生女兒,她出生后不久,爸爸就離開家去了軍隊。”

“我之前和你們說到過,第三次人魔大戰(zhàn)時,爸爸被軍隊認(rèn)定為逃兵。他當(dāng)時報名參加的軍隊,就是北原郡西部軍區(qū)的第六軍團。”

“戰(zhàn)爭結(jié)束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去十年了。這十年里,媽媽一直堅信爸爸不是逃兵,也一直都沒有放棄追尋真相。昨天,是八妹的生日。每年八妹生日后的第二天,媽媽都會帶著八妹去龍家堡的軍營,請求軍隊調(diào)查當(dāng)年的事。媽媽認(rèn)為爸爸一定是犧牲在了戰(zhàn)場上,但她并不奢求什么軍功。她想要的很簡單,就是讓軍隊收回‘爸爸是逃兵’這個說法。但是,每次去軍營,軍隊都對媽媽的請求置之不理,媽媽只能無奈的回來。回來后,媽媽就會看著一張舊照片默默流淚——那是媽媽和爸爸的合照。”

“媽媽屋里的墻上掛著一個相框,但里面是空的,就是為了那張照片準(zhǔn)備的。媽媽對我們說,當(dāng)年她在小村子里生活的時候,那張照片就掛在屋里正對窗戶的墻上。爸爸是逃兵的消息傳到村子后,就經(jīng)常會有孩子站在窗外,瞄著那張照片向屋里扔石頭。后來,相框被石頭擊中,掉在地上摔碎了,媽媽就把照片收了起來。來到雙塔城后,媽媽買了一個新相框掛到墻上,但卻沒有把那張照片放進(jìn)去。媽媽說,現(xiàn)在還不能把那張照片掛到墻上。她一定要給爸爸討回一個清白,讓他能堂堂正正地掛在墻上。”

“媽媽每次去龍家堡的時候,我們都想要跟著一起去,但她從來不讓。媽媽說,十幾個人一起去,那就不是去辦事,而是聚眾鬧事,只能適得其反。所以,每次她都是只帶著八妹,兩個人去。媽媽身邊那個穿紅色衣服的,就是八妹,她叫范蕊。”

石文向?qū)幮▲P身邊那個穿紅色衣服的女孩望去,只見她被兄弟姐妹們圍在中間說笑著,看起來精神十足。但因為距離太遠(yuǎn),看不清她的容貌。

北原郡西部軍區(qū)么?

石文突然想到,自己的大哥林永康,好像就在北原郡西部的軍隊中任職。雖然不清楚他的具體職務(wù)是什么,但畢竟是上將,估計在軍中的地位一定很高。如果找大哥幫忙,軍隊就不會再對寧小鳳的請求置之不理吧?可是,自己現(xiàn)在要去三柳鄉(xiāng),船都已經(jīng)租下了,沒有時間去驛站給大哥寄信了。嗯,三柳鄉(xiāng)那邊應(yīng)該有驛站吧……

“主人,船已經(jīng)準(zhǔn)備妥當(dāng),可以出發(fā)了。”索瑪白走了過來,打斷了石文的沉思。

張尋雨趕緊說道:“你們快上船吧,來碼頭的游客很快就要多起來了。”

“寧媽媽真是太了不起啦!”言樂樂張開雙臂,抱了張尋雨一下,說道:“你也快過去吧,寧媽媽在等你呢。”

遠(yuǎn)處,寧小鳳正在向這邊張望。她已經(jīng)認(rèn)出了牛運強,也知道牛運強身邊的女孩就是北賢言無極的孫女言樂樂。她看到言樂樂擁抱了張尋雨,心中微感驚訝。

“好,祝你們一路順風(fēng)。”張尋雨道了句祝福,就要轉(zhuǎn)身離去。

“等一下!”石文從懷中取出一個小布包,遞給張尋雨,說道:“這個……借給你,讓寧媽媽帶著。”

張尋雨問道:“這是?”

“嗯……護(hù)身符。”石文調(diào)皮地笑了笑,說道:“挺靈驗的,保佑寧媽媽此行順利。”

“哦,那就多謝石公子了。”張尋雨以為只是孩子們的玩物,便沒有推辭,笑著接了過去。

言樂樂見到那個布包,急忙伸出手去,在布包上捏了兩下,然后拽著張尋雨的胳膊讓她彎下身來,附耳對她說了幾句話。

張尋雨的笑容瞬間消失,整個人都僵住了。

“我們走吧!”言樂樂轉(zhuǎn)過身,率先向棧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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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文兒時居住的溪湖村是沿湖而建,但村里沒有船,只有幾張捕魚用的木筏。他和牛運強一樣,都是第一次乘船,有些興奮。二人并肩站在船頭,看著小船緩緩離開岸邊,安穩(wěn)地漂浮在河面上,驚嘆不已。可讓他們奇怪的是,船的行進(jìn)方向不是南邊,而是北邊。

“這是要去‘借風(fēng)’。”言樂樂看出了他們的疑惑,說道:“你們看到河對岸石橋附近的那個大石獅子了么?”

石文向河對岸看去,果然看到石橋附近矗立著一個石頭雕刻的大獅子,有五六米高。石獅子蹲伏在河邊,面朝南方,張開大嘴呈咆哮狀。

言樂樂說道:“這一段河道的水流湍急,碼頭附近的船太多,容易發(fā)生碰撞。所以,這里的河底布置著法陣,使河水上層的水流減緩,這樣就能減少船只碰撞的事情發(fā)生了。橋南碼頭的船都是要順流南下的,可因為法陣的存在,沒有了水流助力,出碼頭的船就無法快速駛出這一段河道,容易和進(jìn)碼頭的船堵在一起。為了解決這個問題,碼頭就只建在了河?xùn)|岸,而且有個規(guī)定:進(jìn)碼頭時,船必須沿著東岸向北行駛;出碼頭時,船要先沿著東岸向北行駛,在石橋處折向西岸,然后再向南行駛。西岸橋邊那個大石獅子,銘刻有風(fēng)系魔法。獅子的口中向外吹著風(fēng),也就是向南吹著風(fēng)。船到了那個大獅子前面,只要張開風(fēng)帆,借助風(fēng)力,就可以快速駛離這一段河道了。”

言樂樂費了一番口舌,把船為什么會向北行駛的問題做了解釋。石文邊聽邊思考著,深感設(shè)計巧妙。但牛運強只聽了兩句就沒了耐性,又在東張西望了。

言樂樂眉頭一皺,剛要過去踢上一腳,卻聽牛運強嚷道:“你們快看,是張姐一家,他們在干啥?”

石文和言樂樂順著牛運強的目光看去,只見張尋雨一家人在岸邊站成了一排,所有人都向小船這邊張望著。很顯然,身為本地人,張尋雨他們知道船只進(jìn)出碼頭的規(guī)定,也知道石文所乘的小船會經(jīng)過這里,便提前站在這里等候。

此時,小船已經(jīng)沿著東岸駛到了石橋附近,正在折向西岸,在船頭看向東岸的視線被船艙擋住。三人急忙穿過船艙,來到船尾。

“他們這是來送我們的?”石文舉起手臂揮了兩下,但對方?jīng)]有反應(yīng)。

“全家一起來送我們?”牛運強也揮了揮手,對方還是沒有反應(yīng)。

言樂樂踢了牛運強一腳,出了剛才的氣,說道:“你別臭美了,張姐他們是來送石頭的。”

來送我?為什么?石文心中奇怪,卻看到寧小鳳突然跪在了地上。隨后,張尋雨和她的弟弟妹妹們,全都跪了下去。

寧小鳳雙手舉過頭頂,手中捧著一物,正是石文剛才遞給張尋雨的那個小布包。

“公子,小姐,進(jìn)船艙吧!”一直默不作聲的船夫突然大聲吆喝道:“要起帆了!”

石文只覺得一股狂風(fēng)毫無征兆地從側(cè)后方吹了過來,而且越來越大、越來越急。

三人不及細(xì)想,趕緊互相拉扯著,進(jìn)了船艙。黑白姐妹一直都靜坐在船艙中,見到石文等人進(jìn)來,立刻將艙門關(guān)上。

嘩啦一聲,船上的風(fēng)帆張開,小船如離弦之箭般向南疾駛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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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過多久,小船便駛出了雙塔城,順流東下。

船夫坐在船尾,手中握著船舵。黑白姐妹坐在船夫旁邊,一邊警戒著周圍,一邊欣賞著兩岸的美景。

石文、牛運強和言樂樂也從船艙里走了出來,站在船頭。

河上風(fēng)平浪靜,石文雖然是第一次乘船,但沒有任何不適的感覺。

明明是深冬時節(jié),白狼河的兩岸卻生機盎然。眼中是綿延不斷的山青嶺綠,耳中是起伏不絕的猿啼雁鳴。

這種山河間的旖旎風(fēng)光,比起大草原上的一望無垠,少了些許豪曠,卻多了幾分柔情。

此時曉月未盡,旭日初升。清晨的白狼河上,寒露猶存,但石文卻覺得心里暖呼呼的,有一種微醺的感覺。他只覺得從頭到腳、全身上下都說不出的舒暢,心中所有的煩悶都去得干干凈凈。

石文沉醉于河光山色之中,良久之后,終于心滿意足。回過神來,他想起了剛才發(fā)生的怪事。

“張姐他們這是怎么了?”石文坐到船舷上,問道:“他們這一家人怎么全都跪下了?”

牛運強看到石文坐下,便想坐在石文身邊,沒想到被言樂樂搶了先。他剛要發(fā)牢騷,卻聽言樂樂說道:“你去坐在那邊,否則船就翻了。”

牛運強呆愣片刻,想明白了其中道理——誰讓自己的塊頭這么大呢。無奈,他只好坐在了石文對面的船舷上。

“石頭,”言樂樂壓低聲音問道:“你給張姐的,是林大哥給你的令牌吧?”

“是啊,寧媽媽真的是太可憐了。”石文說道:“我本來是想給大哥寫封信,讓他幫幫寧媽媽。但因為沒有時間去驛站了,就想到了那塊令牌。我想,如果寧媽媽帶著那塊令牌,軍隊的人應(yīng)該不會再對她置之不理了吧?”

“置之不理?”言樂樂冷哼一聲,調(diào)侃道:“除非他們活膩了!”

活膩了?什么意思?看到言樂樂那不屑的表情,石文心里突然涌起一股不安。他回想起了寧小鳳跪下的那一幕,當(dāng)時,寧小鳳可是用雙手恭恭敬敬地托著那塊令牌。

可是石文心中納悶,一塊令牌能有多厲害?還真能要了人命不成?記得林家兄弟把這塊令牌交給他的時候,只是告訴他,在遇到困難和危險的時候,可以帶著這塊令牌去找附近的軍隊幫忙。此外,持有這塊令牌,可以自由通過云國所有的城門崗哨。石文當(dāng)時心想,找軍隊幫忙倒是不必了,但如果能自由通過城門崗哨,倒是可以免去很多麻煩。所以,他就把令牌收下了,只是想著當(dāng)成通行證使用。黑白姐妹去卡西莫莫的時候,石文把令牌交給了她們,就是用做出入邊境的通行證。現(xiàn)在,寧小鳳要去軍營辦事,石文想到大哥說過拿著這塊令牌可以找軍隊幫忙,于是就把令牌借給了她。

“上將代行令牌,持牌發(fā)令,如上將親至!”言樂樂表情一肅,沉聲說道:“這塊令牌,我云國十二位上將,每人持有一枚。他們都是自己帶在身上,或者是交給最信任的人代為保管。石頭,你應(yīng)該知道拿著這枚令牌能調(diào)動多少軍隊吧?”

聽到言樂樂這樣說,石文心中微感驚訝:什么?這塊令牌還能調(diào)動軍隊?大哥可沒有說過。哎?大哥說拿著這塊令牌可以找軍隊幫忙,難道是指令牌可以調(diào)動軍隊?哦,原來是這個意思啊!可是,就憑這一塊令牌,能調(diào)動多少軍隊?嗯……剛才在競技塔外看到秋姐帶領(lǐng)的那一隊士兵,大概有五十人左右。不知道這塊令牌能調(diào)動幾隊士兵?一隊?兩隊?五隊?或者更多?要是能調(diào)動十隊士兵,那可就是五百人啊……

“唉,真想不明白,你那個上將哥哥怎么會放心把令牌交給你。”見石文默不作聲,言樂樂無奈地?fù)u搖頭,說道:“一名上將可以調(diào)動的兵力,是他所統(tǒng)領(lǐng)軍區(qū)的全部軍隊。此外,還可以緊急征調(diào)其他軍區(qū)的一個軍團。我國的軍隊編制,分為十二個軍區(qū),由十二名上將統(tǒng)領(lǐng)。非戰(zhàn)爭時期,每個軍區(qū)的常駐兵力是十個軍團,每個軍團有兩萬士兵。也就是說,一名上將可以調(diào)動的最大兵力,是十一個軍團,共二十二萬人。”

“二十二萬?”牛運強睜大雙眼,一臉驚愕地說道:“你剛才說,持牌發(fā)令,如上將親至,那石頭豈不是可以……”

“沒錯!”言樂樂認(rèn)真地說道:“持有上將代行令牌者,所能調(diào)動的兵力,和上將相同。我國周邊的小國,全國兵力都不到十萬人。毫不夸張地說,只要石頭愿意,他可以調(diào)動軍隊輕松消滅一個國家。”

石文雖然不如牛運強那樣震驚,但也是心中一凜。他知道林家兄弟都是上將,也知道他們在軍隊中的地位很高。但上將在軍隊中到底是做什么的,他卻并不清楚。他沒問過,林家兄弟也沒主動說過。林家兄弟都只有二十多歲,實在是太過年輕,又時常陪著石文和白綾在草原上玩耍,似乎軍務(wù)十分清閑。所以,石文一直以為,林家兄弟在軍隊中的地位雖高,但并沒有擔(dān)任什么重要的職務(wù)。可現(xiàn)在言樂樂說上將要統(tǒng)領(lǐng)一個軍區(qū),而一個軍區(qū)的兵力有二十萬人。難道,上將在軍隊中是很重要的官職?

想到這里,石文問道:“上將這個官職,權(quán)力很大么?”

“上將不是官職,是軍銜。”言樂樂說道:“我國軍隊的最高軍銜是大將,大將之下就是上將。大將只有一個,就是你的義父林伯伯。他的官職是陸軍總督,統(tǒng)領(lǐng)我國全部陸軍。上將共有十二個,其中十一個是陸軍上將,官職是軍區(qū)長,各自統(tǒng)領(lǐng)一個陸軍軍區(qū);還有一個是海軍上將,就是虞師姐,她的官職是海軍總督,統(tǒng)領(lǐng)我國全部海軍。海軍只有一個軍區(qū),海軍總督實際上就是軍區(qū)長,所以她的軍銜只是上將,與十一名陸軍上將是平級的。這么說吧,上將就是軍區(qū)長,是一個軍區(qū)的最高長官。上將在軍隊中的地位,僅在大將之下。”

聽完言樂樂的解說,石文終于明白了,林家兄弟在軍隊中擔(dān)任的并不是閑職,而是擁有著軍區(qū)最高權(quán)力的軍區(qū)長。怪不得言樂樂剛才說“活膩了”——持牌發(fā)令,如上將親至,對軍區(qū)長的命令置之不理,那豈不就是活膩了。

石文立刻意識到,那塊令牌的權(quán)力如此之大,自己卻隨便借給了別人,實在是犯下了嚴(yán)重的錯誤。大哥林勇康就在北原郡西部的軍隊中,按言樂樂所說,那大哥就是北原郡西部軍區(qū)的軍區(qū)長,他給自己的那塊令牌能調(diào)動的就是北原郡西部軍區(qū)的軍隊。而寧小鳳前往的龍家堡,正是北原郡西部軍區(qū)的大營!如果現(xiàn)在大哥就在大營中,那自然不會出什么問題。但如果大哥不在大營中,而是去了幾百里外的天青城……那可是二十萬士兵啊,如果用來做壞事,其后果簡直無法想象!雖然寧媽媽應(yīng)該不是壞人,但萬一有個什么意外……

石文越想越憂心,眉頭漸漸皺了起來。

“不用擔(dān)心,沒事的。”言樂樂注意到了石文眼中的焦慮,安慰道:“昨天我去找丁叔,讓他給張姐查閱資料庫的權(quán)限,順便問了一下寧媽媽的事情。丁叔說,寧媽媽的事情,他是知道的。但軍隊隸屬于王國騎士團,競技場隸屬于冒險者協(xié)會,他實在是幫不上什么忙。他說,張姐是可以完全信任的,所以才會讓她擔(dān)任你和傻牛的助理。丁叔還說,寧媽媽的善良品質(zhì),他也十分欽佩。既然丁叔都這樣說了,那肯定不會有問題的。否則,剛才你把令牌交給張姐時,我就攔住你了。”

牛運強問道:“那個時候,你在張姐耳邊說了什么啊?”

“我對張姐說,包里的東西是上將代行令牌,讓寧媽媽要小心保管。”言樂樂說道:“如果沒有在軍隊里待過,普通人是不認(rèn)識那塊令牌的,寧媽媽有可能真的只會當(dāng)做護(hù)身符。萬一不經(jīng)心給弄丟了,那麻煩可就大了。我讓張姐轉(zhuǎn)告寧媽媽,到了軍營后,別和衛(wèi)兵浪費口舌,直接出示布令牌,去找軍區(qū)長。”

“軍區(qū)長?你是說林大哥?”石文問道:“你怎么能確定林大哥就在軍營中?我在霜草村的時候,他大部分時間都住在天青城。”

言樂樂說道:“少英賽馬上就要舉辦,興國和力國的參賽隊伍已經(jīng)在來我國的路上了。和參賽隊伍一同前來的,還有大量的為選手們加油助威的游客。為了表示友好和歡迎,我國邊境的城門會大開三天。雖然現(xiàn)在三國之間并無爭端,但還是得防著點兒的,我國軍隊已經(jīng)進(jìn)入了初級戰(zhàn)備狀態(tài),會持續(xù)到賽事結(jié)束。每次舉辦少英賽的時候,都是這樣。因此,十二名上將現(xiàn)在是不可能外出的,一定都鎮(zhèn)守在自己統(tǒng)領(lǐng)的軍區(qū)大營中。而且,皇帝要來雙塔城,雙塔城附近的四個軍區(qū)更會是嚴(yán)陣以待,其中就包括北原郡西部軍區(qū)。所以,林大哥現(xiàn)在一定是在龍家堡的軍營之中。”

聽言樂樂說大哥林勇康就在軍營中,石文心中稍安,突然又有些奇怪,問道:“樂樂,你怎么知道我給張姐的令牌是大哥給我的?”

言樂樂說道:“黑姐白姐從卡西莫莫回來后,把那塊令牌交還給你的時候,我看到了啊。令牌上面刻有文字,標(biāo)志著軍區(qū)的地理位置。我記得那塊令牌上面刻著‘北原西’三個字,指的就是北原郡西部軍區(qū)。北原郡西部軍區(qū)的軍區(qū)長是上將林勇康,那塊令牌當(dāng)然就是他給你的。”

哦,原來如此!

石文想起來了,令牌上面的確刻著文字,似乎是有“北原”兩個字。只不過,令牌一直收在附魔包中,平時也不會拿出來看,他已經(jīng)有些淡忘了。

石文在附魔包中摸索片刻,手中多了一個小布包,和他交給張尋雨的那個布包一模一樣。他打開布包,從里面拿出一塊鐵片,赫然就是一塊上將代行令牌。令牌上面雕刻著圖案,是一頭威風(fēng)凜凜的猛虎,圖案下方果然刻有三個字。只是,那三個字不是“北原西”,而是“北原北”。

言樂樂和牛運強看到石文手中的上將代行令牌,頓時都呆住了——令牌不是借給寧小鳳了么?

二人向石文投去疑惑的目光。

“你們咋了?”石文撓撓頭,說道:“我還有個二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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