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們的文學道路:《人民鐵道》報“汽笛”文學編年史
- 王京生
- 1521字
- 2020-06-23 15:19:02
1980年 文學宣言“我是青年,我是火車頭”
1980年5月25日第55期的《汽笛》副刊突然又改用宋體印刷體的汽笛刊頭。結果下一期六一國際兒童節那期的《汽笛》副刊又用回了郭沫若題寫的版本。然后6月15日的《汽笛》又用宋體印刷體的刊頭。看來或許是不同副刊編輯所為。等到下一期的《汽笛》副刊,刊登了郭沫若故居開放的消息和三張郭老故居照片,當然“汽笛”的刊名又放上了郭沫若題寫的版本。1980年代的《汽笛》刊頭大多采取用郭沫若的題寫的字和美術設計的圖案相結合的方式。也算那個時代的版式設計特色。《人民鐵道》報當時的美術編輯溫秀生就畫了不少這樣的刊頭畫。溫秀生在復刊的時候從山海關機務段調入人民鐵道報社,他開過火車,是山海關鐵路地區小有名氣的火車司機畫家。
1980年8月17日的《汽笛》發表了鐵路作家馮文超的《草原溫泉》:“鐵路鋪進野羊灘草原了,喜訊傳來,報社讓我去采訪那些施工的鐵路英雄們。”這是馮文超第一次在《人民鐵道》報發表作品,多年后他回憶當年是連夜趕到火車站郵局投遞出他的文學處女作的。有趣的是,當時《汽笛》文學副刊版還刊發過王巨秀、時永福的“非文學”文字《真有人用耳朵識字嗎?》,他們去了太原鐵路中心醫院,現場采訪了幾個可以用耳朵來識字的太原鐵路三小的學生,還配發了照片。不知道多年過去后,這些當年的兒童是否還記得當時的情況。“耳朵認字這個謎的謎底,有待醫學科學界進一步探索。”

80年代《汽笛》副刊負責人李顯宗(左)和鐵路詩人蔡宗周合影。
(照片提供蔡宗周)
20世紀80年代初,也就是1976年后的文學意義上的新時期,一批有才華的鐵路文學作者已經集結到《人民鐵道》報《汽笛》副刊。昆明鐵路局的晉效先和當時還在鐵路,后來編輯《昆明鐵道報》副刊推動新詩潮引起很大影響的李霽宇、湯世杰都是這個時期《汽笛》副刊的主要詩歌作者。湯世杰的詩歌有哲理味道,用句優美,引人深思。他的《路》(1980年11月2日第74期《汽笛》)這樣寫道:“荒草叢生,風雨剝蝕/歷史借這墳塋/埋葬了一個苦澀的記憶”,“于是,我懂得了/在大山那邊的大山里/為何至今沒響起車笛”。
當時比較活躍的還有何海燕、王輝和東北的火車司機田永元。田永元后來成了著名鐵路作家,還擔任《中國鐵路文學》的主編。廣州鐵路局的蔡宗周是80年代初在《人民鐵道》報發表詩歌作品比較多的鐵路詩人。
這一時期的《汽笛》還刊發了蚌埠鐵路地區青年作者袁明云的詩歌《結緣——路港協作曲》:“海浪微微地抖顫/火車靠近了港灣/笛聲啊發出了柔聲的低喚/——啊,應著海關悠遠的鐘聲/一次次約會在大海邊準時相見/聽那車船交鳴的笛聲不正是/親密相間的絮談?”袁明云后來去《上海鐵道》報擔任記者站站長,主要從事報告文學的寫作。
另外,《汽笛》刊發了劉家魁的詩歌《我是青年,我是火車頭》也是當年鼓足人心的詩歌佳作。
20世紀80年代是詩歌的年代也是小說的年代。1980年11月9日第75期《汽笛》以整版的篇幅轉載了1980年3期《當代》上的小說《你是共產黨員嗎?》。作者張林。小說塑造了北方鐵路局長劉大山生動的藝術形象,通過劉大山嚴肅處理運輸事故,給了老戰友北倉分局局長白帆記大過處分等故事情節,反映了80年代國家百廢俱興、鐵路運輸開始改革的新氣象,為了鐵路的明天和幸福的未來,如何工作著,如何思索人生和勞動的意義:“每一個有共產黨員稱號的,都應當回答。”小說中主人公的話“為了消滅蒸汽機車,不用人扳道岔干杯”深有意義。
小說《你是共產黨員嗎?》在《汽笛》文學副刊轉載后在鐵路和鐵路文壇引起了很大的反響。當時還是1980年11月,差不多在早一點的時候,蔣子龍在《人民文學》發表了那篇工業題材的小說《喬廠長上任記》。當代文學開始走出“傷痕文學”。考慮到這個時間點,鐵路題材的小說在當時確實走在當代文學創作的前列,起到先行官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