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未到，暖風徐徐，一陣微風過，站在門口的桃夭猛然一驚。

她好像忘記與厲賀南的約定了。

念頭一動，桃夭拎著筆記本，準備轉身回十三樓，偏偏在這時，有一道聲音響起。

“桃夭？”

桃夭腳步微微一滯，不確定的聲音轉而又響起，“桃女士？”

本能讓桃夭停下，她回頭，入目是一群舉著長槍短炮在拍照的人。

桃夭微蹙眉，勾唇一笑，“抱歉，你們認錯人了！”

“果然是桃夭。”

桃夭扶額，她說的話好像不太管用，此時再回十三樓已無可能，桃夭的余光落在圍墻處。

她緘默不言，慢慢移動。

“桃女士，你是因為良心過不去，來看望彩萍姑娘的嗎？”

“抱歉，我沒良心！”

……

“桃女士，那請問你來探望彩萍所謂何意？是想和她和好如初嗎？”

桃夭聞言，一邊往圍墻靠，又一邊回答，“我們從來沒有好過，又哪里來的如初？”

桃夭皆是實話實說。

只是她不知道這些長槍短炮之后也是一個個直播間，眾人跟著桃夭慢慢移動，“桃夭女士，聽說這次彩萍的自殺與你脫不了干系？”

“對，我入了她的夢，拿刀架在她脖子上，讓她去死的！”桃夭說完，猛然抬眸，快速朝圍墻跑去。

眾人一時沒反應過來。

待他們反應過來，桃夭已然翻墻而上。

那動作，那身手，就猶如山間潑猴，獨獨少了一根可以得瑟搖擺的尾巴。

桃夭并未離開，只是靜靜地坐在圍墻上，等著眾人再尋來。

只是，她似乎得意忘形了，因為在眾人之中，她瞧見了厲賀南，桃夭只覺身子不穩，驚呼一聲，朝圍墻后仰而去。

眾人唏噓。

圍墻之高，摔下定是半身不遂。

然，桃夭不過是一個跟頭，就將所有下砸的重力化作虛無，她朝圍墻高端看了眼，拍了拍首長，跨步離去。

手機震動。

桃夭欲哭無淚，不用看也知道是厲賀南打來的。

她閉上眼，慢悠悠地掏出手機，憑直覺接通電話，“厲，厲大人，我我本來想在十三樓等你的！”

電話那頭明顯默了默。

“女士您好，我們是宜信借貸，請問……”

不是厲賀南。

桃夭猛然睜開眼，她見到眼前之人后又狠狠閉上眼，再猛然睜開眼，厲賀南的聲音響起，“你以為你是燭龍？一睜一閉春秋便過了？”

“……”桃夭嗚呼哀哉。

離開醫院圍墻不是桃夭自愿的，她被厲賀南拎著領子，墊著腳尖一步步往厲賀南的汽車處走去。

等上了車，厲賀南才再次開口，“你真會給自己找面子，三言兩語就能出名，怎的，想在網紅界持續發展？不想讀書了？”

“啥？”桃夭似懂非懂。

厲賀南也不多說，只是將手機扔給桃夭，“你且瞧仔細了，這是那些記者尋了你的視頻，完完整整，絲毫沒有弄虛作假。”

視頻標題是：惡毒網紅夜里殺害同行，這一切的背后到底是良心的泯滅，還是道德的淪喪？

視頻的首頁是桃夭坐在圍墻上，笑容和藹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