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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宰相之女

  • 芳情止落
  • 居易長安
  • 3696字
  • 2020-07-26 16:09:19

洪武五年

納蘭性德曾說:“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

原來你我,在很久之前就已經相遇。只是那時我們都還太小,都對這世界的一切抱有美好的幻想與期待。

如有來生,我希望你不再是高高在上的皇子,而我也不再是當朝宰相之女。

我們就是一對平民夫妻,于山澗中,于清溪旁,過著恬然的隱居生活。我為你撫琴研磨,你為我梳妝畫眉。我為你洗手羹湯,你為我耕作沃土。

就這樣,過完一生。

······

“喂,喂,喂......快點,跑快點,跑得這么慢,紙鳶怎么能飛啊!快點??!”那微細卻有力的聲音便是當朝宰相胡惟庸之女,“胡芳芷”。

“人間四月芳菲盡”的“芳”,“沅有芷兮澧有蘭”的“芷”,今年十四有余。

眼見那剛飛上天的紙鳶將要墜落,胡芳芷立即從廊道中跑了過來。

只見她著一身圓口對襟的鵝黃緊衣,袖衣為時下最流行的窄袖,袖口處繡著芙蓉花,腰間束著杏黃的腰帶,系著梨花紋路的香囊,足下踩著金縷絲質的圓頭銀靴。

烏黑的發絲上簪著一支雕花木簪,額前的劉海飄逸靈動,一雙含乳清澈的雙眸緊緊地盯著拼命想飛上天的紙鳶,胭脂紅的雙唇好似白居易筆下的“櫻桃樊素口”,而那雙彎彎的柳梢細眉卻也好似天邊的月牙兒,靈動不失優雅。

胡芳芷一把抓住紙鳶,拉著銀線,大步跑了出去,借著迎面而來的東風,一下子紙鳶又飛上了天。

宰相府中,妻妾成群不在話下,兒女眾多也不在話下,而胡芳芷卻獨獨排到最后。雖然年紀尚小,但卻是家中嫡長女,是胡惟庸和其妻馬瑞蘭之女。

家中的兄長和阿姊們都習慣的叫她小妹。胡惟庸和其妻馬瑞蘭最是疼愛她,時常惹得家中兄長,阿姊們嫉妒。

她卻總是大言不慚地說道:“誰讓你們不晚點投胎呢?”

一聽到這話,她兄長和阿姊們總是氣沖沖,卻也無言以對。

雖然,她家中排行最小,可從來沒有人欺負過她,一是因為家中并無嫡長子,而她作為嫡長女,身份地位自出生起便不一樣。

在那個黑暗的封建社會中,宗法制在世家大族里及受重視,嫡出的就是嫡出的,庶出是無法與之相提并論的,這便是尊卑有別啊!

二是她學得一身的防身術!

其實,那也不是什么防身術,胡芳芷兒時便體弱多病,郎中說是母胎里帶出來的,難以治愈。于是,胡惟庸便把她送到五臺山上,拜五真仙人為師,而她又生性豁達,灑脫,并沒有抵觸什么。

于是,一待就是十年之久的。

當然了,作為宰相之女,胡芳芷不僅能劍指蒼穹,也能秀手執針。

可不要小瞧她呀!什么琴棋書畫,四書五經還有六藝,女紅啊,她都會。只不過對那些沒多大興趣,最愛的便是練武了,也許和她的性情有關。臨近下山時,五真仙人贈予了她一把赤霄云劍。

他說:“此劍乃靈氣所化,汲取了天地的靈氣,劍靈與她的心相互索引、牽連,可保她一世太平。但,若心死,劍斷,持劍者便會灰飛煙滅。”

她笑著對五真仙人說道:“師父說的這么玄乎,真真是把我繞暈了。再說了,現值清明盛世,哪來的戰爭動亂??!更何況,我是當今宰相之女,誰敢動我。不過,作為防身武器,我還是要的,謝師父了。”

話音未了,胡芳芷便跑出了十里地。

“唉......紅塵多險惡,留的一心清凈,方能安然一生,為師也只能幫你到這了,剩下的還要看你自己的造化了。”五真仙人捋著花白的胡須說道。

哦,忘了你了,那是半夏,叫崔半夏,胡芳芷的侍女。

“小姐,小姐,你慢點跑啊,小心摔倒了!”一身丫鬟裝扮的女子,跟在胡芳芷的身后。

半夏的年紀與胡芳芷相仿,從山上回來后,半夏便一直待在她身邊,朝夕不離。半夏的爹是宰相府的管家,叫崔大,但胡芳芷總愛管他叫崔叔,崔大待她比他親女兒半夏還要親。

吶,前面那位面色嚴肅且滿臉橫肉的便是胡芳芷的父親,宰相胡惟庸。

胡惟庸經常與同僚們在后花園里談事,旁邊那個又高又瘦的便是胡惟庸的同僚韓國公李善長,胡惟庸就是被他推薦的,后來官至宰相。

“芷兒,芷兒?!蹦莻€一直叫她名字的人,便是她的母親,“馬瑞蘭”。

馬瑞蘭出身豪右之家,是太傅馬傳英之女。

在胡芳芷的眼里馬瑞蘭就是秦羅敷,美的可以和前朝的楊玉環相媲美了。

不過,馬瑞蘭可不是紅顏禍水,她是胡惟庸的賢內助,替胡惟庸打點這府中上上下下,孝敬公婆,善待侍妾,對下人也很和善,許是大家閨秀的原因,所以骨子里本就帶有一絲常人不敵的“優雅”。

但,唯一的缺點就是太嘮叨了,每次見到胡芳芷,都要數落她一番,讓她有點女子的樣子。

“所以,半夏,快跑??!”胡芳芷大喊道。

“咦,在那呢,張媽,快去追??!”馬瑞蘭跺著腳說道。

張媽就是馬瑞蘭的陪嫁侍女,是馬瑞蘭的心腹,只不過她體格很是健碩,大臉盤子,連走起路來都很費勁,何況跑呢。

“半夏,你看張媽跑的,一顛一顛的,笑死我了。張媽啊,你慢點跑啊,別摔了啊。”胡芳芷邊跑邊說,還時不時地做了個鬼臉。

“小姐啊,你慢點啊,老身這身子骨可不抗造啊!”張媽無奈地喊著。

一會兒的功夫,胡芳芷便跑的無蹤無影了。

“哎,累死老身了,夫人,小姐越發矯健了啊,老身追不上啊?!睆垕寶獯跤醭蝰R瑞蘭。

“罷了,罷了,這丫頭越發的無禮了,都是我給慣的。”馬瑞蘭無奈且生氣地說道。

終于,逃出來了。

“走,半夏,去河邊看看”話音未落胡芳芷就跑了。

“啊,小姐,去哪?。〉鹊任野??!卑胂亩逯_說道。

“跟我來便是了?!?

落日的余暉倒影在清澈的河水中,黃暈咫尺之遙。漁夫駕著帆舟匆匆回家,魚簍中,是他們一天的豐收與喜悅。水車卷動著河水,發出嘩嘩的聲響,好似織女織布的聲音。

“哇!半夏,你快看,這落日好漂亮啊?!?

“是??!小姐。小姐,小姐,你快看啊,那有彩虹,有彩虹啊?!?

“哪兒,啊啊啊,看見了,哇,五顏六色的。”

“小姐,我記得唐代大詩人有一句詩,叫什么落......齊......秋......什么的。”

“那是唐朝詩人王勃的《滕王閣序》,落雁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

“對對,就是這句,還是小姐厲害?!卑胂牧w慕地說道。

“唉......平時就叫你多讀點書,哼,現在是不是有點羨慕本小姐了。”胡芳芷遮不住笑意地說道。

“嗯嗯?!卑胂牟煌5攸c頭。

“我回來了,父親母親,我回來了?!苯柚鹿?,胡芳芷邁著大步邊走邊喊道,生怕別人不知道她這么晚回來似的。

“哼,你還知道回來啊?!焙┯拐驹谇皬d略有生氣地說道。

“怎么了?”胡芳芷不以為意地問道。

“你還好意思說,為什么看見你母親就跑啊,你母親找你有急事,不知道嗎?還有,為什么這么晚才回來?”胡惟庸望了望天說道。

胡芳芷一下子就愣住了,心想“這點小事,還值得生氣,真是小題大做。”要么說她冰雪聰明,見此情形,趕緊跪地求饒。

“哎呀,好吧,好吧,是女兒的錯,還請父親大人原諒嘛?!闭f著,就走向胡惟庸身旁,捶著胡惟庸的肩膀。

“嗯,這還不錯,有認錯的態度?!焙┯挂矡o心糾結于此,便順著胡芳芷的梯子,原諒了她。

崔大,崔大,去把其他人都叫來,千萬別驚動老夫人,我有事說?!焙┯蛊鹕碜呦蚯皬d,站在門口喊道。

片刻,眾人聚齊,一臉好奇地看著胡惟庸。

胡惟庸摩挲著手,站起來說道:“明日,皇上舉辦秋闈大慶,讓文武百官攜帶家眷,我想了一下,覺得你們小妹正合適。所以,決定帶她去了。”

胡芳芷驚訝地看向胡惟庸,話還未出口,便被胡承坤打了回去。

胡承坤是胡惟庸侍妾盧氏之子,家中排行第四。自小便天賦過人,能文善武,是胡惟庸最喜愛的兒子。但,畢竟是庶出的,和胡芳芷沒得比。

終日,白袍加身,紫帶束發。

“這不公平,父親,平時您疼小妹,我們都不計較,秋闈這么大的事,帶她去,萬一搞砸了怎么辦?!焙欣げ环獾卣f道。

“是啊,不公平啊!”其他人也說道。

其實胡承坤不服氣也是可以理解的。

自他懂事起,胡承坤便總是跟在胡惟庸身邊,協助其處理瑣事政務。

早些年間,胡承坤便因一篇《及第賦》而名滿天下,此賦作于他科舉考試前夕,賦中表達著進士及第的信心以及他的凌云壯志,一時為京城所傳頌。

揭榜那日位列一甲第一名,時稱“狀元”??上?,他是庶出,身份還是有別。沒過幾日,便被有心人壓住了這番“熱潮”。

雖說如此,胡承坤對胡芳芷還是有點兄妹之情的,兄弟姊妹們中也數他對胡芳芷最好了。

且不說這些。

就這時,前廳里嘈雜不已,胡芳芷的兄長,阿姊們面面相覷,嘴里不停地嘀咕著。

“放肆!還有沒有宰相府之子的氣態了,一點小事就開始爭風吃醋?!焙┯古闹缸勒f道。

胡惟庸站起來,踱步走了一圈,環視了一周,又無奈地走向椅子處,坐了下來。

“唉......這次帶小妹去,就是為了向皇上明志的,讓他相信,我宰相府萬萬沒有奪權之心啊?!焙┯鼓﹃终?,假裝一臉苦澀地說道。

“近日來,為父的暗樁傳來消息,說皇上要開始行動了??峙拢瑸楦高@些年所做之事,皇上早已了然于心。今日朝堂之上,皇上竟然削去了一些開國之臣的軍權,引得朝堂一片轟亂非議。”

如今,這天下太平,我們這些權臣怕要是狡兔死,走狗烹了。”胡惟庸捶著雙手,仰天無奈地說道。

“原來如此,皇上怎能如此之想呢,想我這堂堂的宰相府,為這大明的基業貢獻了多少啊,大哥戰死沙場,二哥至今還下落不明。現在,天下太平竟想讓我們......唉”胡承坤攥著拳頭,瞪著眼睛說道。

“自古以來,不都是這樣的嗎,前朝的文仲,韓信不就是個例子嗎?”馬瑞蘭說道。

“······”眾人默不作聲。

“好了,就這樣吧,明天就帶小妹去了,至于今后怎么樣,還要看我們的造化了?!焙┯雇鵂T盞說道。

“沒事的父親,有芷兒在不會有事的?!焙架评鸷┯沟氖职参康?。

胡惟庸一臉寵溺和藹地望向她,摸了摸了她的額頭,便離開了。

大家也各自回屋睡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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