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村的人被豬老三利用,把師徒三人被逼上了絕境。
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柳老領著兩個徒弟奔向了小廣場。
當柳老把耀世跟漫天帶到這大石磙面前的時候,兩人皆一頭霧水。
接下來,柳老又說出要借助這上古神器助大家脫困時,兩人露出了各不相同的表情。
耀世當然是一副狐疑的表情,側(cè)目看著柳老的大氣凜然。
漫天則是好奇的蹲下了身,盯著面前的石磙仔細的觀瞧。
柳老來到石磙邊蹲下身來,輕輕的撫摸著石磙說道:“想當年我也有緣接觸過一個類似的石磙,這石磙的諸多奧妙卻是不可言及,別看他極為普通,卻是上古留下來的法器,我們現(xiàn)在可以借助此物的力量脫困。”
漫天道:“原來如此,那師父也知道了如何使用這上古的法器?”
柳老說道,“略懂些皮毛而已,卻是不知這法器有沒有受損,不過眼下也顧不得那么多了,非常時期得用非常之法,待會發(fā)生變故,咱三人手牽手不要分開便是,但愿這是老天留的活路吧。”
聽著柳老跟漫天的對話,再看看柳老那視如珍寶的模樣,耀世心里變扭但嘴上卻不好說出來。
面前的大石磙,他在上面躺了十幾年,上面浸過他睡夢中流出的口水,也涂摸過他清洗出來的鼻涕,它是什么耀世心里最清楚,怎么可能是他們口中的上古法器。
就在耀世心里不屑一顧的時候,柳老在石磙側(cè)面的卦象上輕輕點了幾下。
接著,又在中間的凹處輕輕一拍,然后在兩個徒弟怪異的神情下朗聲喊道:“石棒在手,天下我有”
耀世一聽這八個字,再看看柳老一臉嚴肅的神情,實在崩不住想要笑出聲來。
可就在此時,三人頓時感到天旋地轉(zhuǎn),一下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柳老急忙呵道:“快牽起手來!”
耀世跟漫天聞言急忙抓住了柳老的手。
三人在黑暗中停留了幾秒,眼前又突然一亮。
耀世只感覺踏空的雙腳又踩在了地上,懸著的心才稍稍有些放下來。
待眼睛適應強光,看清面前的畫面時,耀世發(fā)現(xiàn)四周的一切都沒一丁點變化,莫不是自己的師父第一次在自己面前施法就以失敗告終了?
想著自己這個新認的師父,剛才一本正經(jīng)說出那八個字的神情,眼下又施法失敗,耀世實在難以抑制,背對著他們?nèi)滩蛔⌒α似饋怼?
漫天則是瞪大了眼睛看著周圍的一切道:“師父,這是怎么了?為什么看著周圍的一切挺熟悉,但心里卻感覺特別陌生。”
柳老滿意的點點頭說道:“看來你的感知能力有所提高啊!”
隨后柳老又說道:“你開天眼來看看這個世界。”
漫天急忙閉起了眼,口中低聲念道:“天靈地靈,萬法現(xiàn)行!”
然后睜開眼打量四周,就在漫天瞧不出有何不同之時,有一個村民乘著月色急匆匆的從小廣場路過。
漫天看到那人,驚訝的說道:“這是怎么回事,怎么那人周身散發(fā)著灰色氣焰?”
柳老笑了笑,“這便是這個世界特有的能量。”
漫天好奇的看了看身邊的師父,又打量了一番自己的身體,說道:“既然這世界的能量是灰色,為何咱們身上依舊是淡藍色的仙氣?”
柳老解釋道:“咱們所修來的仙氣,已經(jīng)屬于身體的一部分了,所以,無論去到哪兒,它們都會伴隨。就算這個世界沒有仙氣,也依然會只在你周身顯現(xiàn)。”
“如此說來,這個世界沒有仙氣了?那咱們就不適合修煉了?”漫天驚訝道。
柳老點點頭。
漫天見師父肯定了自己的說法,有些心灰的看了一眼身邊的耀世。
心說:自己多少還修的幾分仙氣,可惜了我這個師弟,剛剛?cè)腴T卻。。。
就在漫天心憂心忡忡看著耀世時,卻發(fā)現(xiàn),在耀世身體的周圍,正有淡淡的白色光點不停的沒入耀世的身體。
由于是夜晚,那白色光點很容易被開了天眼的漫天察覺,若是換作白天,怕是容易忽略。
漫天把疑惑的目光投向柳老。
耀世周身的光點,柳老當然早有察覺,只見他笑了笑,說道:“那些白色光點大概就是神息,看來,耀世天生具有吸收神息的本領。”
一旁的耀世聽到兩人討論的內(nèi)容涉及自己,似乎自己身體在吸收著什么,可他把自己身體所能看到的部位都看了個遍,也沒能看出什么。
徒勞無果,耀世索性也就不在理會自己師父跟漫天談論自己的內(nèi)容,而是挑一些他能聽明白的繼續(xù)旁聽。
只見柳老也沒有在耀世的話題上繼續(xù)說下去,而是把目光由耀世身上轉(zhuǎn)向一邊的石磙,說道:“冥冥之中早已有了安排,如今這神器把咱們帶到了這個世界,怕是別有一番深意啊!”。
說罷,柳老看了看耀世,又看了看四周,捋一捋胡須,道:“如為師所料不錯,咱們此刻所在的這個世界,乃是傳說中的神界,是神與煞的世界。”
漫天驚訝的張大了嘴巴,道:“如此說來,這世界里真的有神?那煞又是什么東西,莫不是鬼怪?”
柳老笑了笑,說道:“每個世界都有每個世界的法則,這個世界的神跟煞只是兩種對立的能量,并非是我們所理解的鬼神,這里的神煞,類似于你身上的仙氣,只是一種能量的稱呼。”
柳老跟漫天說著的鬼神,耀世一句也沒聽明白,只是大概猜測這是另一個世界。
這些聽上去雖然新奇,但他此刻最感興趣的,還是漫天方才的那幾句口訣。
看那模樣,念了口訣之后能看到肉眼看不到的東西。
想到此處耀世便好奇的盯著漫天的眼睛觀瞧。
漫天在傾聽柳老對這個世界的描述之時,不經(jīng)意間發(fā)耀世正直勾勾的盯著自己的雙眼。
聰明伶俐的她一下子明白了過來,對耀世說:“看出什么門道沒?”
耀世搖搖頭。
漫天道:“這叫開天眼,修煉者的初級階段,須得使用秘術才能打開。打開之后旁人是瞧不出異端的。”
耀世說道:“我能打開嗎?”
漫天道:“那得師父教你口訣跟符文。”
說著邊朝著柳老的方向努努嘴。
耀世把目光投向柳老,柳老笑了笑說道:“口訣倒是容易,但卻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學會的。以后為師慢慢教你吧。”
漫天也在一旁附和道:“是啊,學法術急不得,不可急于求成哦,所謂欲速則不達,我跟了師父這么多年也才是剛?cè)腴T而已。”
耀世聽師父跟漫天如此說,就也就打消了馬上開天眼的念頭。
看樣子就算掌握了打開天眼之法,一時半會兒也很難習成,果真是路漫漫其修遠兮。
三人在小廣場都留了片刻,柳老便對耀世說道:“走吧,去你的住所看看去。”
耀世滿臉疑惑的領著師父跟漫天來到他的住所,回家之后,看到嶄新的房舍不由大吃一驚。
要知道,耀世先前的住所,還是收留他的養(yǎng)父老劉留給自己的幾間破房。
那幾間破爛房子,經(jīng)那場大火,把三間房子燒的塌了兩間,只剩一間還是缺門少窗,四壁被煙火熏烤的烏漆麻黑,也就勉強能遮遮風。
剛才,自己的師父提出來要去自己的住所后,這一路之上,心里還在為沒有條件招待師父而感到慚愧,可看了眼前的院子之后,就已經(jīng)全部把那慚愧拋之腦后。
只見迎面而來的是一個嶄新的大門,此門用上好的木材制作而成,白皙光滑,上面鑲嵌著一排排精致的門釘,在皎潔的月光下,各個散發(fā)著幽亮。
推開木門步入其院內(nèi),三間青磚黑瓦的房子就出現(xiàn)在眼前,四壁白凈,磚縫整齊,屋檐瓦當?shù)难辔搏F頭每個形態(tài)各異活靈活現(xiàn)。
來到屋前抬頭瞧看,門楣上雕著雙龍戲珠,窗扇上刻著花鳥魚蟲,皆工藝精湛栩栩如生,就連普通的立柱上,也隱隱有著花紋。
此等房舍就算錢財充足想要做成,大概也需得耗時一年半載吧!
耀世在三個房子間進進出出,發(fā)現(xiàn)里面吃穿用度桌椅床柜一應俱全,雖然嘴上沒說,但心里是又驚又喜,看著眼前的一切,仿佛自己置身在夢中一般。
漫天則沒有耀世那么興奮,在每個房里轉(zhuǎn)了一遍之后,就像個小主人一般,把三間房屋做了安排。
中間的房屋最大,是個里外的套間,這屋分給師父住,平時她跟耀世還可以在外間的屋子受教。
左邊的房屋連著廚房,理所當然的就分給了漫天自己。
剩下右邊那個房間就成了耀世的屋子。
看到漫天把房屋分配停當,柳老滿意的點點頭,“今天的天色已晚,再加上這幾日的提心吊膽,估計你們都累了吧,各自回房吧,先休息好再說。”
時光如水,歲月如梭,師徒三人一晃,就在這新世界里摸索了數(shù)月有余。
幾人在與鄰居的多次閑聊中,拼接了自己在這個世界的過往。
原來在這個世界里,耀世的家在被火燒得一干二凈之后,就被村里的老劉頭收留,只因老劉頭只有一個女兒膝下無子,擔心將來女兒嫁往別處無人照顧,這才收養(yǎng)了沒爹沒媽的耀世做了養(yǎng)子。
想不到在這個世界里,自己的一切還是躲不過那一場大火,但好在沒發(fā)生那第二場火。
自己的養(yǎng)父還在,也就是師父柳老,還有一個異姓的姐姐漫天,三人組成了一個家,讓耀世倍感欣慰。
說到漫天,在這個世界里終于是光明正大的恢復了女兒身。
當漫天第一次換上女裝出現(xiàn)在耀世面前時,耀世竟看的失了神,只見:
烏發(fā)娟秀劉海蓬松,柳眉杏眼黑白分明,鼻小孔細齒白唇紅,盈盈一笑百媚齊生,身材嬌小舉步輕盈,裝束從簡分外精神。
漫天現(xiàn)出本態(tài),著實讓耀世變扭了幾天,畢竟初次相識的是個白面小道童,一下變成了黃花大姑娘,耀世想要接受,還得需要過程。
好在美好的事物總是更容易讓人接受,有這么美的師姐出現(xiàn),雖然變扭,但心中早就巴不得認同。
這天,耀世閑來無事,就想著出門四處走走,隨意走著,就來到了這小廣場的石磙邊。
當耀世發(fā)現(xiàn)自己無意間走到這時,心里覺著好笑。
想想自己之前將近十幾年的生活中,大都跟這個石磙相伴,每天唯一要做的事就是從家里挪到石磙這里曬太陽。
如今,時過境遷,這幾日只顧著跟左鄰右舍攀談,卻把這石磙忘了,想不到兩只腳還很念舊,趁自己不注意又把自己帶來這里了。
耀世看著面前的石磙,感覺既親切又陌生,想不到自己平時用來休息打發(fā)時光的東西,搖身一變,竟成了師父口中的神器。
想到神器,耀世趕忙蹲下身來,仔細的觀察石磙。準備重新認識一下。
這時柳老的聲音從身后傳來“這神器蘊藏著諸多奧妙,得空是該多過來研習研習。”
耀世見師父到此,趕忙站起來行了一禮,道:“徒兒肉眼凡胎,剛才仔細觀察這石磙,卻是看不出一點異樣。”
柳老笑了笑,道:“莫說是你,就是為師窺探這石磙的秘密也是無從下手,所能掌握的,也還只是從別處習來的一些皮毛。”
耀世嘆氣道:“師父識他都這般大費周章,徒弟怕是這輩子也難在這石磙上有所感悟了。”
柳老一臉正色道:“這石磙的奧秘怕是為師也很難真正觸碰,凡是神物都講機緣二字,他與你有緣,以后破解其奧妙就要靠你了。”
聽師父這樣高抬自己,耀世苦笑的搖搖頭,說道:“師父抬舉我了。”
柳老聽他這樣,淡淡的笑了笑,又道:“為師這里有一首詩,是曾今機緣巧合之下得來的,你要熟記于心,或許今后對你了解這石磙有所幫助。”
說完,柳老抬起頭仰望著蒼穹,緩緩頌道:
三界分作人仙神,界中法異道全同。
同心協(xié)力抵天火,三十甲子皆化塵。
這詩從柳老口中念出時如天音警世懾人心腑,一旁的耀世雖然不明白其中的道,但也給他一種醍醐灌頂,眼明耳亮的感覺,心想這首詩必定不凡。
往后的日子,師父三人把來石磙這研習劃為了生活中的一部分,小廣場上的三人,漸漸成了村里一處風景。
這個世界的一切,包括人在內(nèi),雖然還跟以前的世界一樣,但耀世卻在這個世界嘗到了天大的滿足,因為這個世界的人不再嘲笑他,疏遠他。
與人平等相處的他,初次嘗到了做人的滋味。這也讓他有了潛移默化的轉(zhuǎn)變,由原來的沉默寡言變的驅(qū)于正常。
漫天則是很快進入了一家之女的角色,每日洗衣做飯,把家打理的井井有條。
平日里閑的時候,就跟街坊四鄰的婦人們笑罵成一片。爽朗的性格加上古靈精怪又能言善辯,總能讓她身邊的人很快喜歡上她,這一點讓耀世羨慕不已。
就這樣,師徒三人在這個新的世界里,開始了無憂無慮的鄉(xiāng)村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