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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慧可

  • 為誰風露立春曉
  • 白衣的黑泥鰍
  • 4248字
  • 2020-06-05 09:21:40

耀世和漫天本想著要去寺廟里尋求幫助,但是卻被突來的兩個陌生人給驚退了。

起初,還以為是豬老三那伙人。耀世二人開了天眼仔細觀瞧,發現來人是陌生面孔,雖不是豬老三等人,來者卻周身黑氣騰騰,為了不生事端,耀世跟漫天隱匿身形,準備靜觀其變。

只見這兩人勾肩搭背東搖西晃的從山下走來,邊走邊有說有笑,其中一個還是個胖和尚,只見這僧人對著另一個人道:“今晚的那兩個姑娘不錯,看樣子是兩個新到的雛啊!”

另一人賠笑道:“可。。不是嘛,特意從山。。里買來孝敬您的,為這兩。。妞還費了不少勁哩!”

那位僧人聽如此說便哈哈大笑,道:“我是從來不會虧待朋友的,走!跟我進來吃杯茶。”

說這話時兩個人已經來了寺院的門前,這僧抬手重重的拍著門嚷道:“開門開門,今天是誰值夜?速來給我開門!”

在這人的催促下,大門吱呀一聲打開一條縫,從里面探出一個小光頭四下觀瞧,待看清來人之后,急忙從里面跳出來給來者鞠躬施禮,說道:“長老,您回來了。小的怠慢了,小的怠慢了。”

叫門的僧人見這小子又是鞠躬又是道歉,露出了滿意的笑容,拍了拍小僧人的頭頂,道:“好了好了,把寺門看好嘍,莫要放閑雜人等進來。”

說罷攬起另一人的肩頭笑著進入到寺內,只留下小和尚低頭哈腰相送。

待小和尚也回了寺院,關閉大門之后,耀世跟漫天兩個才從金剛石像后面走了出來。

漫天小聲道:“看來這寺院也非正經寺院,你看剛才進去的那兩人,其中有一個分明還個長老,卻是個酒肉和尚!”

耀世點點頭沒有說話,因為他心里正想著另一件事。

剛才那兩人的對話里,提到了兩個從山里被新買來的姑娘,因為今天各自逃命,也不知道大家是否都逃離虎口,但愿那和尚口中的兩個姑娘不是來自自己的伙伴當中。

本來打算敲開門借宿一晚的念頭,也因這兩個人的出現而取消了。

因為他們也不確定,眼下進入這寺廟是好事還是壞事。

兩個人沉默了一會兒,耀世說道:“深更半夜的,想要再找出一個合適的去處怕是很難了,我看還是在此地等到天亮再看說吧。但凡寺廟,白天都有香客登門,要是這寺院里好和尚多,咱們也能隨著香客進去向他們尋求些施舍。”

漫天聽耀世如此說,同意的點點頭。當下,兩人就在這寺院通往山下的臺階上相依著坐了下來。

漫天抬頭看著天上的明月說道:“也不知道師父他老人一個人呆在家,生活起居可還料理的得心應手。”

耀世安慰道:“等天亮,咱們看能不能在這寺廟討些水米,不管討得討不得,咱都不做停留,直奔回家。”

漫天嘆口氣道:“臨走之時,師父跟我交代過,此番離家一時半會兒怕是回不去。”

耀世疑惑道:“何出此言?”

漫天遙遙頭道:“師父自從把經驗傳授與你,道行也跟著受損,但是在此之前,他老人家曾卜過一次卦。”

漫天繼續解釋道:“你還記的你第一次開天眼見煞氣回去跟師父匯報之后,師父數日都一言不發嗎?”

耀世點點頭,說道:“這個當然知道,本以為他老人家在感悟著什么大道理。”

“就是在那段時間里,師父日夜的推算,施展了最大的能耐,算了這輩子最后一卦。”

耀世驚訝道:“照這樣看來,那師父豈不是也早算出了他要失去道行?”

漫天點點頭:“師父先推算出不久自己會失去道行,之后才將以后將要發生的事做了詳盡的推算。”

看著漫天說著自己所不知道的事,耀世心說:這小妮子別看平時口無遮攔大大咧咧,想不到心里竟也能藏的了許多事,卻不知師父還說了什么。

只見耀世故意說道:“這倒是奇怪了,這件事師父卻不曾向我透漏過半點,看來我這半道收的徒弟到底比不了你這親生親養的。”

漫天急忙說道:“不是這樣的,只因這許多事都跟你有關,師父不讓我告訴你,也算是對你的歷練。”

耀世撇撇嘴擺出一副信你才怪的神情,道:“咱兩個一同下山,一起遇事,師父為何只鍛煉我不鍛煉你。這明顯是偏心,故意照顧你。”

聽耀世這樣說,漫天急的一下子站起,跺著腳說道:“什么照顧我,這次出山是你能遇到機緣又不是我能遇上。”

話一出口,漫天覺著有些不對,忙用手捂著嘴坐回臺階。

耀世看到他這模樣心里早樂開了花,但臉上還是不顯山不漏水,一副疑惑的模樣,繼續問道:“什么機緣?”

漫天也是個精明的人,出錯之后,當下就識破耀世這裝模作樣的小把戲,白了他一眼道:“你也別扮豬吃老虎了,姐姐我明人不說暗話,師父只說你出山能遇上機緣,具體什么機緣,何時遇上,卻沒有說。”

耀世看著漫天說話的神情,多半是真的不知了,就沒再追問下去。不由得在心里思量起了自己能遇什么機緣。

就在兩個人聊天的時候,山下遠遠的又有著人影出現,耀世跟漫天急忙起身找了一處隱蔽的地方躲了起來。

漫天小聲說道:“這寺廟也太不同尋常,別人家都是日落而息,他倒好,大半夜的總有人頻頻前來。”

其實這次是他們兩人猜錯了,來的人身上看不到有煞氣。走近才看清楚是幾個衣衫襤褸的乞丐。

看到來人,耀世跟漫天相視一笑,看來此番前來的人跟他們一樣,都是走投無路的人。

兩人正欲走出這隱蔽的藏身之地,卻發現山下又有人走了上來,漫天小聲道:“你看看,我沒說錯吧。這寺廟肯定有古怪。”

耀世瞇眼看著遠處走來的人,身上只些許的有些煞氣,但這基本也在正常人的范圍,此人大概做了一些錯事,但也不算惡人。

接下來一撥一撥的人陸續的出現,這些人,只有個別人身上煞氣通天。剩下的或多或少有一些。

耀世跟漫天看著這些各色人等半天,突然明白過來,該不會是天要亮了吧!

耀世拉著漫天假裝剛到這寺院,混跡在人群中,聽著人們的聊天內容,果然不出耀世所料。

這些人都是前來拜佛燒香的。而面前的寺院似乎是個很了不起的寺院,這些人大都是慕名而來。

有的是來早了,有的干脆就是故意早來,就為能早點進寺燒香。就這樣,不斷的有三三兩兩的人加入,等到天蒙亮后,耀世借著晨光向身后望去,這隊伍已經排到了山腳之下。

隨著太陽慢慢的升起,那寺廟的大門里面也有了動靜。不一會悠揚的鐘聲響徹整個山角,院里傳出了僧侶們誦經的梵音,山里的寧靜被打破了,排隊等著的人都如同剛從夢中醒過來般,各個探頭探腦的的朝著前面眺望。

在眾人期盼的目光中,寺廟的大門終于打開,里面走出兩個小僧一左一右站在門前,開始維持秩序。

耀世跟漫天的位置還算比較靠前,不一會兒便隨著人群來到了平臺之上。

上了平臺,兩人見有一些乞丐被攔了下來,耀世覺著有些不妙,再看前面的幾人都在進門的時候往一旁的一個功德箱里丟錢,耀世大概明白了,想要進這寺門還需得花些錢財。

轉身看看后邊的漫天,漫天也注意到了這一點,無奈道:“看我也沒用,我身上的錢也都跑丟了。”

此時耀世兩個正好來到門前,耀世面露慚愧之色對著兩個僧人說道:“兩位法師,我們路遇匪徒,逃跑間又丟失了財物,今日來貴寺討些米水,待我二人返回家中,一定擇日前來謝恩。”

那小僧一聽是此事,抬頭詢問的看了看另一個僧人,只見那僧說道:“這個我也不做不了主,要不,你進去問問長老?”

小僧聽對方如此說,便面帶歉意的對耀世說道:“你在此等著,我去請示長老,馬上就來。”說罷朝著院內跑去。

耀世跟漫天移到了一旁,讓出了進寺院的隊伍,等待著回應。可是左等右等,也不見那小僧出來。

眼看著長龍般的隊伍大都已經進入了寺廟,耀世心理開始犯嘀咕:此間必定有情況,可能這寺院的長老不愿接受他跟漫天,小僧也不好出來拒絕,才故意躲著,想讓自行離去。也罷!

想到此處耀世嘆口氣對漫天說道:“我們走吧。”

可就在耀世跟漫天將要轉身離去的時候,那小僧背著一個包裹一臉沮喪的從里面走了出來。

再看門口站著的另一位僧人得意的瞥了一眼走出來的小僧,說道:“師弟這是要去哪兒?”

小僧說道:“長老免去了我守門的差事,讓我去后山。”

另一個僧人聽罷像是早就料到的樣子,笑著安慰道:“你也不必沮喪,前面的這些差事你做不來,還是后山更自在一些”說罷朝著一個混在人群中想蒙混過關的窮人走去,呵斥著阻攔。

那小僧也沒再理會那個說風涼話的僧人,直徑來到耀世兩個身前,有些歉意的說道:“兩位施主對不住啊,寺院有寺院的規矩,我也無能為力了。”

他們方才的對話耀世跟漫天都聽在耳中,看樣子這小僧為了他們這事還受了懲罰,耀世忙說道:“沒關系,此事大概給你帶來些許麻煩,在此賠禮了。”

小僧見耀世這么客氣,沮喪的小臉頓時變得好看了許多,歪著頭想了想說道:“你們要是不嫌棄,就跟我去后山吧,后山還有一個去處,那地方大概有一些吃的跟喝的,那里不對上山之人有何管束,也可留宿。”

耀世聽小和尚如此說,道:“敢問這后山離此多遠。”

小和尚指了指寺院后邊的山說道:“就在后邊,倒也不遠,就是上山的路不太好走些。”

耀世想到,自己的這一身的傷痛,要是得不到休養怕是堅持不到走回村子,再說眼下最重要的還是水跟食物。

想到此,耀世詢問的看向漫天,見漫天點頭,就同意了小僧的意見,三個人繞過這個寺院走向了一條窄小的山路。

再看這條山路,全部用大石板鋪就的臺階一直通往山頂。這石階原先大概只能勉強容下兩個人并排,現在由于常年不曾修繕,有斷的,有缺的,還有被山上雨水沖下來的泥石掩埋大部分只能容下一腳空間的,所以,此山路看著是石階鋪就,其實也還是不怎么好走的。

由于這路況不好,加上耀世身體又虛弱,所以三個人每走不多時就停下歇息一會兒。

好在這石階小路每隔一段會有一個石亭,看樣子是專供來往之人休息而建,三人便在一處亭子歇了下來。

在亭子的凳上坐定,漫天問那小僧道:“敢問小師父如何稱呼?”

小師父急忙起身雙手合十微微鞠了一躬,道:“小僧法號慧可。”

漫天見這小和尚如此呆板可愛,掩嘴一笑,道:“那么,敢問慧可小師弟今年多大?”

慧可小和尚見漫天笑容滿面的盯著自己問話,忙低下了頭,道:“小僧今年一十有三歲。”

漫天聽后笑的更甚,說道:“原來你竟有這么大了,怎么看著跟個七八歲的孩子一樣,有趣!”說罷哈哈大笑。

慧可小和尚聽漫天如此說,把頭又低了幾分。耀世見狀,制止了漫天,對小和尚道:“你不要介意,她這人就這樣,愛開玩笑。”

說罷話題一轉問道:“方才見你從里面出來時一臉的不悅,不知發生了何事?”

慧可小和尚見耀世問起此事,便一臉的無奈說道:“因為今天是我第一天調換至門口站崗,有些規矩我還不太明白,方才去請教長老,才知道本寺除過幾個特殊節日,平日里不允許收留或施舍外來人士。因我想給你們爭取一些食物,惹惱了執事的長老,一氣之下才把我趕到后山。”

耀世感激的點點頭道:“如此請再受我們一拜了。”說罷拉著漫天有向小和尚鞠了一躬。

小和尚也趕忙鞠躬回禮,道:“兩位施主不必如此,其實我早知道在這寺院里待不下去的。所以此事其實也跟你們沒太大關系。”

漫天聽到此話,心生了好奇,問道:“看你這么乖巧可愛,怎么就在那寺院待不下去了。”

只見這慧可小和尚嘆了口氣,轉身盯著山下的寺院說道:“此事說來話長,還得跟你們從頭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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