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嚴冰恒的無奈和隱忍
- 心如蓮花靜靜開
- 余兆蘭
- 3039字
- 2020-09-23 08:25:00
嚴冰恒和莫菲結伴走后,水牧兒過來總裁辦公室里請示亮點洗發水的最新廣告片,是不是按照合同約定的如期投放市場。
“當然,這還用問嗎?我們什么時候違約過?”秦芳眉毛都不抬一下地說。
水牧兒答應著轉身走開時,一眼瞥見疊放在沙發角落里的幾件新衣,討好獻殷勤地微笑說:“秦總,最近你心情挺好的,興致也高,衣服穿著應該很漂亮吧!”
禮貌應酬地輕輕頷首,秦芳順便說:“我最近認識了一個不錯的時裝店老板,什么時候帶你去她店里看看吧!花樣款式挺多的,性價比很高,比較適合我們工薪階層。”
“我就算了吧!”水牧兒漲紅著臉訕笑,“我還要攢錢養家呢!況且一年365天,上班都穿著工作服,買那些漂亮衣服干嘛?”
秦芳笑著瞥了她一眼,埋首繼續辦公。中途她忽然想起什么來,找出手機來給薛彬燦打電話。
平和悠揚的彩鈴響了半天也沒人接,秦芳蹙眉凝思著,這時刻他在忙什么呢?過了一刻鐘再打過去,被他冷淡地掛掉了。
秦芳含笑地緊接著第三次撥打,沒辦法他只好接聽了。她開口就溫柔地說:
“薛老師,晚上我在你學校對面的那家餐廳等你吧!就是我們常去的那里,不見不散喔!”
她知道這樣一來,薛彬燦就沒法生氣了。推杯換盞間再談一談,哄一哄,他們之間就沒有恢復不了的情誼。
“我覺得嚴主任對你很認真,所以他才把我當情敵來對待,對我說出那樣的話。”薛彬燦在柔和的燈光下哭喪著臉說。
秦芳寬容地微笑道:“你別往心里去,他這人本身就有點傲氣,可能與他的家世背景有關系。”
“哦,他出身滿清皇族,姓愛新覺羅嗎?”彬燦氣憤的高聲說。
她忍不住撲哧笑了,一邊端起手邊的玻璃杯來喝茶,一邊笑吟吟道:“那倒不是,不過他家是留美華僑,在美國的古董生意應該經營得不錯吧!他本人又是美國博士生。”
“這就驕傲啦!”薛彬燦有點不屑地說,“在我的意識里,值得一個人驕傲的資本應該非富即貴,他的條件還差的遠呢!”
秦芳不置可否地呵呵笑了。“他從海外歸來,不知道國內乃藏龍臥虎之地,不知道江湖的水有多深,難免帶點輕浮張狂,你就別跟他計較了!他哪里有你的低調和內涵呢?”
被她曲意逢迎地這么一說,薛彬燦的心里舒服多了。于是叫來服務員點菜,等著上菜的工夫他又性情爽朗地說:
“其實男人的嫉妒是最無能的表現,他應該顯示出對你的重要性!如果他那樣做了,我也不會說什么的。”
”哦,你覺得他該怎么做呢?”秦芳饒有興味地微笑說。
“他不該挑釁我,應該想法攏住你的心。如果你最終選擇了他,我自然會退出的。”
秦芳的笑容有些曖昧凄然,“你們都是我的朋友,我對愛情并不在意,對你們之間的角逐也沒什么興趣!”
“為什么呢?”
“如果金錢和愛情擺在一起讓我選擇,我肯定會選擇金錢;如果愛情和友情擺在一起讓我選擇,我一定會選擇友情——我就是這樣的人!我總是習慣于選擇穩妥的,讓我不易受傷的那樣東西,這是我的本能。”
“姐姐覺得愛情會讓你受傷嗎?”彬燦嚴肅的蹙起眉頭。
“難道不會嗎?”秦芳淡定的回答,見他沉默不語又道:“失戀自殺的人比比皆是,你又不是沒聽過!如果經過痛苦的煎熬,最終能修成正果固然好;如果不能,愛情又有什么意義呢?有用的感情是人脈,比如友情。但愛情卻是世上最無用的東西,除了帶給我們痛苦!”
“呵呵!姐姐的理論還真是新鮮別致。”彬燦聲音低沉地喃喃說,倏爾話鋒一轉:“可是很多人的戀愛都成功了,順利地步入婚姻的殿堂,你也不能武斷愛情都是無用的。如果沒有愛情,怎么會有婚姻家庭呢?那我們整個社會豈不完蛋了?”
“現在的不婚主義者越來越多了,你沒發現嗎?”
薛彬燦意味深長地瞅著她,微笑道:“姐姐,你該不會也是那樣的人吧?”
秦芳細細地把玩著手中的茶杯說:“反正我對掙錢的興趣更大!”
“錢是掙不完的,即便你窮盡一生也掙不完。到時候你老了,錯過了最愛你的人,后悔莫及!”
秦芳抬起眼簾來瞅著他,淡淡地難以置信地微笑說:“我會嗎?”
談笑間她衣兜里的手機振動鳴響起來,她下意識地掏出來看了一眼,依舊塞回去,任由它吵鬧也不接聽。
薛彬燦見狀,困惑地說:“是誰啊?”
秦芳淡漠地說:“賣保險的,不用管它。”
服務員恭順地走上前來擺設餐具,陸續上菜。二人親密和諧的吃飯時,那個號碼又打電話過來。這次秦芳略一躊躇,手指滑動屏幕接聽道:
“嚴主任,有什么事嗎?”
嚴冰恒聽到她陌生的客氣冷淡的語氣,不禁愣了愣神說:“你在公司里忙嗎?”
“不,我在外面吃飯呢!”秦芳平靜地回答。
“你一個人嗎?”
“和一個朋友。”她聲音低沉地說,若無其事。
嚴冰恒忍耐地頓了頓,遲疑地掛了電話。
“下個月,我要帶我的一個得意門生到外省參加藝術比賽,姐姐有沒有興趣跟我們一起去?”
秦芳眼神發亮道:“你們學校還有這種活動?”
“是那孩子自愿報名參賽的。如果在這種全國性的大型比賽中拿到名次,對她將來高考的專業考試也有幫助啊!可以加分的。”
“對!”秦芳贊許地點頭,但是微微蹙起眉頭道:“不過我不知到時候有沒有時間一起去,再說吧!本來我很想去的,那是一次藝術盛宴啊!”
薛彬燦興奮的往她的碗里夾著菜說:“沒關系,我們出發的前幾天,我知會你一聲,你可以安排一下日程。”
秦芳笑著含糊其辭道:“謝謝你!再說吧!”
飯后她在舞蹈學校附近未做過多的停留,也沒再迂回廣告公司,而是徑直開車回家,在小區門口的保安室外碰到一直等候著她的嚴冰恒。
他似乎等了很久,有些疲累,耐心將要被耗盡的樣子。看到秦芳的轎車緩緩駛近,他眉頭緊蹙地迎上前來說:
“怎么才回來呀?”
秦芳愕然望著他說:“有什么事嗎?你在這里干嘛?”
“我生怕你被人灌醉了回不來呢!”嚴冰恒沒好氣地嘀咕道。
秦芳笑著毫不介意地輕輕搖頭,然后在高高抬起來放行的欄桿下駛進小區里去,蜿蜒曲折地將車開進地下車庫。
她帶著身心疲憊臉色陰郁的嚴冰恒打開前院的木柵欄,一直沉默無言地將他帶進客廳的紅木沙發椅就座,才說:
“這么晚了,你都不想回家洗洗睡嗎?你習慣了夜談嗎?”
“今天我下班挺早的,本來想約你的,沒想到你卻在外赴約——那人是誰呀?”
秦芳沉吟不語,彎腰在茶幾上給他倒水。
“你為什么不說話?”他仰起臉來質問她。
“我們是朋友,但我有必要隨時向你匯報我的行蹤和我的生活嗎?我不能有自己的隱私空間嗎?”秦芳冷靜理智的望著他微笑,“你在美國待了那么久,竟然毫無民主和人權意識嗎?”
“但這是在中國!”
“中國人也有人權和民主自由!”秦芳斷然說,“你的表現簡直讓我懷疑,你到底是美國人,還是中國人!”
嚴冰恒咽了一口寡淡無味的茶水,吶吶道:“大家都說我是四不像。”
“呵呵!”
忽然目光犀利地凝視著她,冰恒說:“你是和那個偽娘在共進晚餐嗎?”
秦芳立起身來冷漠無情的說:“這跟你沒關系。”
“我最討厭聽到的就是你這句話!”嚴冰恒憤慨地大聲說,瞪視著她艷如桃李冷若冰霜的臉。
秦芳正氣凜然面對著他說:“和誰在一起干什么,那是我的自由,你有什么權利干涉我的生活?我嫁給你了,還是賣給你了?你以為自己是誰?!”
嚴冰恒怔怔地望著她,敢怒不敢言。
秦芳更加放肆大膽的說:“即便我嫁給你了,你也不能干涉我的生活,實話告訴你!這輩子除了我父親,還沒有哪個男人能真正的管住我,說這話之前,你先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吧!”
“芳芳,我只是喜歡你、關心你,你看你生氣的扯那么遠干嘛?”嚴冰恒終于俯就求和地柔聲說,臉上頗有幾分無奈和隱忍。
“我謝謝你!就因為你沒用的感情,你差點毀了我和薛彬燦的關系,毀了我公司發展的前途!現在我還不能亡羊補牢嗎?我和他出去吃個飯,還要接受你的審查嗎?”
“哦,你早說是和他吃飯,不就完了嗎?”嚴冰恒嬉皮笑臉地輕輕笑道,“我就是好奇,隨便問問。”
秦芳輕松釋然地勉強微笑道:“很晚了,你回家去吧!我也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