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臭小子出言不遜,竟然敢看扁我!”
林峰不在浪費口舌了,大手一抓,準備直接制服陳耀陽再說后話。
一聲不吭的阿蠻這次不能再忍了,他迅速伸出一個只巨手穩穩的抓在了林峰的手臂上。
“大塊頭,你比我想象中的敏捷嘛!”林峰手一旋,瀉去阿蠻的手勁:“可我也不是吃素的!”
阿蠻倒退一步,似乎對于林峰這個對手很是滿意,狂熱的戰意正在眼中燃燒。
腳下一蹬,兩人又沖撞到了一起,展現了各自特殊的擒拿格斗技巧,你來我往的身影,帶動著一股股風,刮向陳耀陽的臉龐。
而他只是在一旁靜靜的觀察。
“哦~旗鼓相當么?”我有了一點難得的興致。
校門口異變又起,在圍觀的人群中一個猥瑣的中年男人,看到兩人發生角斗的時候,只微微的暗啐一口,正準備少管閑事的時候,他發現了風暴中心里還有一個人!
這個一眼就認出陳耀陽的中年男人是王金平,灘外國際高的訓導主任,年紀36歲的他就能坐到這個位置實屬不易。
此時看到那個在卷入風暴的陳耀陽,雙手環于胸,嘴角邪笑,一副準備看好戲的樣子,王金平就知道大事不妙了。
自從這個林峰來了之后,我都不知道得罪了多少權貴,險之又險的才陪他躲過一次次險境。
在這半年時間內王金平的壓力是一天比一天大,才36歲的年紀頭就禿了頂,在情人面前也很難再舉起頭了。
我昨天差點就死在那個浪貨身上了,好不容易吃了點六味地黃丸,打起精神來學校上班,所以今天比往日晚了一點。
而且昨天用藥一多,差點把命都搭進去了,心跳得跟機關槍一樣,把我嚇出一身的冷汗,現在想想都后怕。
“這個林峰!是不是真要把我氣死才行?”身兼訓導主任的王金平同時也是警衛隊的負責人,他已經陪著這個林峰走過了好幾次鋼絲繩了。
“干什么?!你們兩個都給我住手!”腿都有點發軟的王金平知道此事不得不管,不然自己的飯碗就得徹底砸了。
兩人聞言動作都是一滯,特別是正準備起勢的林峰看到王金平:“王哥!你有什么事啊?”
王金平怒氣沖沖的走來進去:“什么事?你還好意思問我什么事?林峰大神我求求你,快收了你的神通吧,我上有八十歲老母,下有一個剛學會走路的三歲小孩要養!”
“王哥!如果你是想說你我私人的恩怨,那就先稍一稍,等我制服這個違反校規的臭小子再說!“林峰再度擺出起手式,準備攻向阿蠻。
王金平見到這林峰不依不饒,趕忙悄悄望了一下陳耀陽此時的臉色。
不慍不火基本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這表情有點耐人尋味啊?完了!這次踏馬的多半得玩完了!)”
揣摩不出陳耀陽心思的王金平,思緒開始往壞的方面想象,而且這念頭一旦開始就停止不住,他仿佛都能在心中看到自己的末日了。
平時缺乏鍛煉的王金平,瞬間爆發出了驚人到力量,沖上用雙手緊緊的抱住林峰,讓他不能動彈半分。
“王哥?你瘋了?放開我!”林峰甩了幾下甩不掉他,怕蠻力掙脫傷了王金平:“我現在正是執行校規回報校董會的時候!”
“你居然敢對張主席家的人動粗!說一套做一套,你就是這么報答校董會的?!”王金平死死的掛在林峰的腰上:“就是你打死我,我都不會放開你的!”
林峰瞳孔放大不敢置信:”什么?!王哥,你說這小子.......“
“什么小子?!說話注意點,叫張少!”王金平連忙打斷。
看到林峰這愣頭青這會真的楞了神,王金平知道事態已經被控制住了,松手了站到陳耀陽旁邊。
西裝革履的王金平,還不忘整理了一下衣袖才娓娓道來:“張洪興先生,擁有攤外國際高33%的股份,是校董會的第一大股東兼任校董會主席,擁有絕對優勢的投票權,能輕易的左右人事任命!”
“那......“林峰站在原地嘴巴都有點開始打抖了。
這份工作對林峰來說意義非常,這里有他久違的歸屬感,他好不容易才在這找到了人生新的方向,并且通過高額的薪酬實現了自己的人生價值!
作為特種兵的他,就算曾經受過了多少風雨里的磨礪也不得不慌。
”對!而這一位就是張主席之子,張耀陽!“
“....就..就算如此,他那一頭黃發,還是.....“不屈的林峰還是堅持自己的立場,就算他說話已經開始不利索了。
“黃發?哪有黃發?我怎么沒看到?別人張少是出了名的遵紀守法!而且只要他愿意,明天出了新校規,全部染成黃發,黑發都不準進!”
王金平覺得有了旁邊陳耀陽的依仗,說話聲音都要硬氣了一點。
這或許是我的機會?!轉危機,變成機遇?!
能不能化腐朽為神奇就看我這表的忠心夠不夠狠了。
“真計較黃發的話,別人張少天生就一頭黃毛,林峰你好大的官威啊,這也能伸手管?!”
“....不....我不是。”林峰被王金平把所有話都給堵上了。
說也不是,不說反正感覺像是在默認錯在自己呢?
王金平轉過頭來,彎腰搓著雙手:“張少!我說得對吧?”
陳耀陽把這份諂媚邀功的丑臉,用手按了轉回去:“你介紹得挺詳細的。”
圍觀的一個個被林峰教訓過的二世祖們,看到這景象,都快高興的奔走相告了。
“哈哈!穩了!”
”沖沖沖!干翻鐵血真男人!”
“張少威武!一回來就除此大害,實在大快人心!”
“霸氣!耀陽哥,果然還是要他回來才能撥亂反正啊!”
“啊啊!我們終于能獲得自由了!”
林峰失魂落魄的一步一步走到陳耀陽面前,眼睛里也失去了往日的神采,全然沒有剛才那股意氣風發的樣子。
他自知得罪張校董的兒子,這份美差的保安,在今天多半就要跟他說再見了。
王金平內心卻是一陣狂喜,終于把這個喜歡到處伸張正義的刺頭挑掉了,還能借花獻佛攀上陳耀陽!
豈不美哉!
他裝腔作勢的咳嗽幾下:“咳~咳!林峰啊,你好生糊涂!我作為灘外國際高的訓導主任,而你們警衛隊又是我直屬管轄,平日以來大家都是兄弟相處,我本來不想過多干預!”
“可....可這次你又自己濫用校規,擅自動用私刑,體罰學生,實在是人神公憤,天理難容,自行寫報告辭職吧,為兄弟伙們留份體面。”鋪墊完的王金平佯裝惱怒,一臉義憤填膺。
“哈哈哈!這個喜歡多管閑事的警衛終于要走了!“
“酷!耀陽哥!“
“萬歲!”
校規這種東西對于好學生來說是不存在的東西,他們的生活習慣就會自覺遵守。
但對于離經叛道的二世祖們來說,就是比鐐銬還要令人痛苦的玩意兒。
現在喜歡闖禍的二世祖們,看到能在學校里無法無天了,無不彈冠相慶!
林峰怒目含淚,隱忍不發,在強烈的道德感的驅使下,從他緊閉著雙唇擠出幾個字:“我沒有錯!”
看到這陳耀陽微微一笑。
“林峰!你還嘴硬!”王金平終于看到陳耀陽的臉上有表情變化了,以為那笑容是氣極反笑。
王金平心里大喜!
沒想到啊!這個當兵當傻了的林峰,真是見了棺材都不落淚,居然還敢頂撞張少?!
他這不是給我創造了良好的表現機會么?!原來一根筋的人,這樣利用就能出奇效!
王金平,擼起袖子跺步而出:“你不要以為你當了幾年特種兵,我就會怕你!今天就算拼了我這條命,我也要維護學校和張少的顏面!”
“收手吧!蛆蟲,你向前拱的樣子好難看!”
“嗯?張少?你什么意思?我是在幫你啊。”王金平一臉的疑惑,自己是在幫他出頭啊?!
“地上的一只蜉蝣,也能大言不慚幫上我的忙?”
”呃~您說的是!”王金平一訕笑退了回來,望了一下阿蠻:“有這種厲害人物在場,哪輪得到我上場呢?”
“走了!這出戲,現在只有小丑還在搶著上臺了。”
陳耀陽打了一個哈欠:“阿蠻在那個停車位等我,我速去速回。”
“阿蠻收到!”阿蠻像一座移動的山走向校門外。
“你叫林峰么?”
“是的...張....張少。”
聞言,林峰一個恍惚,知道自己的審判將至,緊緊握住的雙拳都扣進了肉里。
“好好看門,我進去耽擱不了太久就會出來,就把我看做一個校外探訪的人員,如何?!”
陳耀陽雖是提問建議,但言語之中也有著不容人再拒絕,薄了自己面的意味。
“啊?”林峰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耳朵聽錯了,想象中的責罰并沒有到來,言語之意還為自己找了一個臺階下?
怎么回事?
王金平心里有種不好的預感:“啊?張少?這個不識好歹得罪你的警衛,你決定要放過他么?“
“哼!天下哪會有房子主人責罰家丁,看門過于嚴厲的蠢事?!”
陳耀陽腹議著,自己長得這么像阿斗么?
一個校園惡霸的彭鴻昌,一個溜須拍馬的王金平,都想攀上我,借著我的貴公子身份往上流社會里爬。
“啊?!什么您.....?!”王金平現在是徹底知道了陳耀陽的心思,心中大罵自己這回真是拍到馬尾上!
陳耀陽冷眸望著王金平:“我今天也算是雙喜臨門,心情高興才留你在這表演,你自己好自為之!”
好在細心觀察了,剛才林峰和阿蠻他兩的交手,證明我的識人的眼光并沒出錯:我的投資有著正確的回報。
語閉徑直走進校門。
王金平恍然大悟連忙跟上:“不是?!張少,你等等!你對我的誤解真是好深啊!我對這個林峰其實一直是欣賞有佳的......”
陳耀陽瞥他了一眼:“滾回你的辦公室去干活,我家付錢給你,是讓你跟著我干這些的?!”
“啊?當然!哈哈!當然的,我現在就回去努力干活!張少!再見。”王金平整個人都萎了,知道回天乏術。
只能老老實實的,返回教導主任的崗位上工作去。
“啊~啊~不!他怎么就這么走了啊?!”
“那個林峰,他居然真的放了他一馬?!”
“這還是我認識的那個十惡不赦的張少么?!”
“耀陽哥!虧我那久還天天為他跑腿,去零食店買飲料和小吃!”
“可惡!他背叛了我們惡少階級!”
二世祖們看到結尾紛紛抱頭痛哭,也不知道自己還要在林峰的鐵血手腕下,度過多少個難熬的校園生活!
林峰大腦里的常識,仿佛被沖擊了一般,心情久久沒法平靜。
在其他警衛同事拍擊肩膀的時候才反應過來。
“林峰,抱歉啊!昨天晚上兄弟幾個喝酒到太晚了,導致今早起來一點吃飯的時間都沒有,好不容易抽出空來去吃東西,就留你一人在這看守,沒出什么大叉子吧?”拍他的是一個豪爽的黑臉大漢。
“沒有。”林峰機械的回復著。
他在林峰眼前晃了晃手中的塑料口袋:“哈哈!那就最好不過了!來這是給你帶了狗不理包子!老高家的!肉汁爽滑潤口,還熱乎著,快趕緊吃了!”
林峰靜靜望著陳耀陽消失的背影,說了一句:”謝謝。“
灘外國際高的建筑布局很是大氣,陳耀陽走在寬大的道路上有種舒適安心的感覺。
路兩邊的花園都是由頂級園藝師傅負責,細心專業的他們日常對植株進行精心料理。
灘外國際高,不論方方面面都有著媲美大學一樣的條件,而且因為是學生會自治,讓校園風氣整體偏向自由的氛圍。
陳耀陽循著記憶找到教學樓的位置,從一樓進去到了整備間,找到了自己的儲柜箱。
摸出鑰匙打開藍色的柜子門,立刻看到有幾封精包好的信件,印戳上都有一個小小的粉紅桃心。
打開信有些是巧克力,有些是簡單的書信,至于內容的大概,就是告訴我如果愿意的話,就去這個地方找她。
拿出一快奶油色的巧克力吃起來,感慨道:“自從那件事后,這樣的小驚喜看來也少了很多。”
“耀陽!是你么?”一聲輕柔的女聲,走廊的盡頭傳來。
這一聲甜美的呼喚,在我聽來卻是這么的毛骨悚然。
我連忙把柜門鎖上,把頭側到一旁:“(果然是因為早上遇到太多事,花了不少時間緣故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