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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她要走得更遠一些,好治療這道永遠的“疤痕”

我回到座位,自言自語地說著:“踩踏事故,踩踏事故?!?

文科怪任宥俊見我目光呆滯、自言自語,還差一點撞到桌角,一邊扶著我坐到座位上,一邊問道:“她給你說什么了?讓你這樣集中不了精神?”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回答著:“別擔心,也就是案子的線索而已,咱們先上課吧!”

禿頭李將我們的化學練習冊發到手上說道:“老師我教了這么多年書,還是第一次碰到這樣的情況,全班同學的作業幾乎一模一樣!”

禿頭李用教鞭敲了敲講臺接著說道:“為什么說幾乎一模一樣呢?你們連錯的地方也一樣!你們誰來給我說說怎么回事?都不想學理科了是嗎?”

這時班里的一位女同學符小敏站起來說道:“李老師,這馬上就要分科考試了!文科課的老師都不管理科生了,我們應該有選擇性地進行聽講,我們學文科的得通宵熬夜背政治、歷史、地理,理科作業本來就不會,才會這樣的?!?

禿頭李聽符小敏這樣說臉色驟變說道:“這離分科考試還有一段時間呢,現在就不用上課聽講了?不用做作業了?那這高一為什么還要開設化學這一門課呢?”

符小敏也注意到禿頭李的臉色不對,立馬改口說道:“抱歉,老師我知道錯了”然后直徑就坐到座位上。

禿頭李昨天批閱化學作業的時候,就很生氣,今天剛來上課,就問了一下全班同學怎么回事?居然聽見文科生這樣理直氣壯回答自己,氣不打一處來,立馬收拾了自己的教科書轉身離開了教室。

這時大家才著急忙慌的發現問題嚴重了,我和任宥俊則是一臉無辜地坐在座位上,剛從醫院回來,還沒有上過課,老師就被氣走了?

班長蘇菲同學也跟著急,便追了出去,剩下的同學們面面相覷,不一會,一個身影匆匆忙忙趕了過來,我們定睛一看化學老師沒有回來,班主任倒是來了,心里涼了一大截。

班主任很生氣地說道:“你們現在長能耐了,還敢把化學老師氣走,我剛去問過所有文科老師了,文科老師根本沒有給過你們特權,是你們自己想上什么課就上什么課,你們現在是無法無天了!”

我用余光掃了一眼符小敏,她看上去有點緊張,正在不停地扣著手。

班主任接著繼續說道:“是誰跟化學老師頂的嘴,現在趕緊給我站起來?!?

大部分同學都看向符小敏,她眼睛掃了一圈發現基本上都在看自己,便站了起來。

班主任接著說道:“昨天上交的化學練習冊,誰抄了作業的,現在立馬自覺地給我站起來,誰要是心存僥幸被我查出來,他只會更難堪!”

只見班里陸陸續續有人站起來,好家伙!這樣一瞧,全班三分之二還不止的同學都站了起來。

我看到班主任強忍著怒火說道:“誰把樣本作業給這群人抄的,立刻也給我站起來!”。

這時我瞅見我座位前面的郭濤同學站了起來,他平時成績優異,怪不得同學們會找他要作業,只是錯的一樣,現在被一鍋端了。

回想上一次,任宥俊大惡魔讓我幫他做作業,幸好當時沒答應,萬一一并給揪了出來就慘了。

班主任一邊讓化學課代表將站著的人名寫到紙上交給他,一邊說道:“今天所有站著的同學,檢討書每人寫兩千字!明天早上我親自收,我倒是要看看你們檢討書抄不抄?化學老師今天不會來上課了,這節課自習?!闭f完便氣哄哄的走出教室。

這一提醒我才發現再過幾周便要分科考試了,我看了同桌任宥俊一眼,發現他也正在看著我,我問道:“你看我干嘛?”

文科怪撐著他的臉對我說道:“你說我現在惡補一下能不能去學理科?”

喻瀟湘繼續問道;“你為什么要學理科?你明明文科這么優異。”

任宥俊沒有回答,而是一直靜靜地看著我。

我見他沉默不語而是看向我,知道他在試探“別的”的意思,我一邊拿出化學課本準備復習,一邊對他說:“還是算了吧!就你的腦瓜,學上幾年都不一定考得好?!?

有的時候裝作不懂是維持這份關系最后的“良藥”,我想用婉轉的方式告訴他,現在的我只想好好上學,也希望他能認清自己。

正值年少,經歷欠缺,懵懵懂懂,碌碌無為,多少人一時沖動在這個花季里,從朋友變成戀人,又從戀人變成仇人,到最后變成最熟悉的陌生人,與之相關的青春便付之東流。

喻瀟湘不敢輕易將自己的真心“典當”,單親家庭長大的她知道,沒有父愛的自己在面對感情時,永遠會做最壞的打算,現在正青春,她要走得更遠一些,好治療這道永遠的疤痕。

化學課就這么稀里糊涂地過去了,但是關于抄作業這件事情還在發酵。

教室門外,一行警察找到了喻瀟湘,稱沒有人知道沈奇軍去了哪里,是生還是死,他們聽了陳嘉琪的描述,想要詢問我有關“踩踏事故”背后的秘密,我看著大玻璃窗外的嫩芽陷入了回憶。

我從來沒有告訴過別人,我患有恐樓梯癥狀,就是因為小學四年級的那場踩踏事故,導致全校2人當場死亡,5人重傷,另外2人在救治時不幸在醫院死亡,經歷此次事故后喻建軍從別的學校調來當校長,而小學畢業給我們寫“檔案”的沈奇軍曾提到過“踩踏事故”,之后就消失不見了。

受害人員名單里就有我們班的一位同學,她叫權陽陽,小學的時候她比別的孩子稍微胖了一圈,而我因為每次只有媽媽來參加雙親家長會而被大家嘲諷,班里有些同學經常欺負我和她,我們只能相互依偎著,漸漸地我們成為了最好的朋友,但是我們當時很害怕,都不敢告訴父母這些事。

就這樣一直忍耐,直到四年級的某個星期一早上,學校按例舉行升旗儀式,教室內權陽陽拉著我準備趕往操場,結果,樓梯上碰到了提著洗拖把桶的“冤家”李云飛。

當時我和權陽陽走得很急,權陽陽不小心踢著了洗拖把的桶,污水濺到了李云飛的新鞋上!李云飛先是說很難聽的話罵權陽陽,說著說著,倆人在樓梯間竟然動起手來,越打越兇,權陽陽被李云飛推到在污水地上。

我一看這情形便上前拉起陽陽,當時我背對著李云飛,不知道是誰一邊從陽陽的頭上跨過一邊喊道:“你別在這擋路”,就在這時,好像李云飛推了我一把,瞬間我倒在了陽陽的懷里。

樓上飛馳著趕去操場參加升國旗的學生,被我和陽陽這么一擋,滑落在地上,就那一會的工夫,一個絆倒一個,另一個又絆倒一個,一瞬間形成了一堵人墻,走也走不出去。

陽陽撕心裂肺的吶喊聲,淹沒在眾人的哭喊聲中,我感覺陽陽沒了動靜,我拼命地拉著她,可是她的手卻一動不動,慢慢地我也開始呼吸不上來了,失去意識的我漸漸地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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