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隨即也走過去，扭頭對高飛問道：“剛才忘了介紹，把你扔出去的那個叫大春，另一個叫小天。現在可以透露一下，你們這是要去干什么嗎？”

高飛換上防彈衣，正在穿外套，聞言無奈的搖了搖頭，道：“不方便，不過你的兩個兄弟，我會盡可能保證他們的安全。”

“保護我倆安全？你算哪根蔥！”大春扭頭鄙視道。

高飛尷尬的笑了一下，道：“去殺一個沒有什么背景的當兵的。”

“我知道了，行了，你們去吧。”中年人點了一下頭，沖高飛以及胖瘦倆人擺擺手，隨后開車離開了。

高飛目送漢蘭達離開，走向奔馳車，扭頭對倆人道：“春哥，天哥，上車吧。”

大春脾氣暴躁，徑直來到高飛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道：“叫我大春就好。”說完，繞道車頭，坐進副駕駛。

瘦高個小天是個老煙鬼，抽煙的時候仿佛入定，駝著背，彷如一個老頭，深吸了一口煙，才瞇著眼道：“馬上來。”

一分鐘后，一行人上了奔馳車，離開橋下。車內開了空調，里面煙霧繚繞，高飛只流眼淚，為了更好的駕駛，只好按開了車窗。

大春頓時很不理解的道：“這么熱的天，你還要開窗戶，不熱嗎？”

高飛尷尬的按上車窗，但透了點縫隙，隨即說道：“車內煙味有點大，透下氣。”

“這么說，是因為我了？”小天說話嘴不離煙，陰惻惻的說道：“要不，我現在下去。”

“稅哥臨走時候對我說……。”

高飛話未說完，就被小天出言打斷，道：“你快點開車吧，不要浪費時間。稅哥說了，只有今天晚上，意思就是說，再過仨小時，就不是今天晚上了。”

倆人說話帶刺，高飛被整的毫無脾氣，只好腳踩油門，加快車速。

……

晚上十一點鐘，陳來開車拐進家屬樓前面的街道上，隨即在路邊停車。

蘇陽開始往口袋里塞裝備，一邊說道：“你回去吧，早點休息，如果有需要，我會再給你打電話的。”

“你路上不是說，輝煌地產的人也可能來，那你為什么不換個時間？比如明天晚上。”陳來有些不解的點了根煙，看著他問道。

“不想走就別抽煙，待在車里什么都不要做。”蘇陽沖他強調了一句，拿過煙吸了一口，說道：“我只有今天晚上一次機會，如果見不到他，明天他就是一具尸體，輝煌地產的人是不會放過他的。如果他死了，我就更加說不清楚了，只能跑路了。”

陳來手機調成靜音，拍了拍蘇陽肩膀，聲音有些沉重的道：“有需要就給我打電話，我換個地方停車。”

“我走了！”蘇陽扔下一句話，拉開車門下了車。

前方是一棟老式小區家屬樓，高有五層，走廊臨街，只有一條上下樓梯，位于后面。家屬樓的后面就是城中村，房子蓋得密集，屬于進出都是一條口的那種。

簡單偵察了一遍地形，蘇陽隨即上樓，司機住在五樓，最西面的一戶。

來到門前，蘇陽拔槍上膛，觀察了一下，外面是一扇雕花防盜門，里面是一扇木門，抬起左手，直接敲門。

“咚咚咚！”

手指頭敲在防盜門上，發出的聲音清脆響亮，足矣讓屋內人聽清。

屋內，躺在沙發上小息的中年人隨即被驚醒，坐起來，右手伸進皮包，警惕的問道：“誰？”

“是我，開門吧，我們談談。”蘇陽說道。

“你快走！不然我報案了！”中年人拿手槍指門，本來他還想槍殺門外的人立功，可自從拿到支票，想法就變了，變得開始惜命了。

蘇陽打開了錄音機，隨即說道：“你殺了人，卻誣賴我，你現在心虛了吧！”

“我們沒有什么好談的！你再不走，我就報案了！”中年人站在門口前方，左手掏出手機，卻只是作勢恐嚇。

“好啊，你報案吧，等治安隊的人來了，我們當面對質！”蘇陽態度強硬的說道。

“你想怎么樣！”中年人被逼的急了，抬手擦了一把汗，站在門口說道。

“人是你殺的，好處你也收下了，憑什么讓我做替罪羊？”蘇陽身體緊貼一側墻壁，故意大聲說話，給屋內人施加壓力，威逼利誘道：“我知道你拿了很多好處，分給我點，至少讓我有錢跑路啊！”

“人不是我殺的，錢我也沒拿過，你再不走，我就開槍了！”中年人死不承認，語氣訣別的說道。

他的話讓蘇陽產生一絲疑惑，如果他沒有殺人，難道還有別人？

蘇陽想了一下，道：“你又不是在編人員，哪來的槍！人不是你殺的，那是誰殺的？我走了之后，究竟發生了什么！”

“你別問了，快走吧！不然，我真開槍了！”中年人最后說了一句。

“你不說，那我只能去找你老婆孩子了！”蘇陽說道。

“你敢！”聽腳步聲，中年人此時已經站在門后了。

“我沒有什么不敢的，不出半小時，我就能問出來！”話音落，走廊里有一扇門打開了，一個腦袋伸出門外，看過來，蘇陽槍口掉頭，示意他還回去。

“咚！”防盜門隨即合上，很快，燈也滅了。

“別逼我！”中年人咬牙。

“開門！”

門內安靜了一會兒，然后傳來門鎖轉動的聲音。瞬間，房門打開，亮光隨之傳來。

“吭！吭！”

中年人對準防盜門雕花空隙就是兩槍，蘇陽根本沒有站在門前，所以，兩槍全部落空。

“吭！”

門外的蘇陽右手持槍瞄準，左手托舉，對準中年人手里手槍開了一槍。

中年人手槍被打飛，蘇陽隨即閃身門前，持槍瞄準說道：“開門吧！”

“你打死我吧！”中年人捂著右手腕，扭頭看著他，再無剛才氣勢。

“因為這件事情，我已經殺了不少人了，究其原因，都是他們要殺我。”蘇陽話鋒一轉，看著他道：“但你不一樣，不像他們那么壞，如果我殺了你，那接下來，為了能證明我的清白，就只能去找你老婆孩子問了清楚，我相信，關于那天晚上我走之后發生的事情，你肯定會告訴她。”

“她們是無辜的！”中年人沉重的說道。

“我也是無辜的！”蘇陽提高音調，道：“最后問一句，可以開門了嗎？”

“進來吧。”中年人已經選擇妥協了，走過來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