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丫,我說錯了,這你就不要太計較了嘛。”許文菜連忙解釋。
“總之不管怎么樣,他都是你朋友對不對?”徐玥月道,淚水跟著流,“他本來就沒有一個月了,是不是應(yīng)該好好關(guān)心?”
“對啊,平常我就很關(guān)心他,泡面錢都是我出的。”
徐玥月揍他一拳,把他強硬地拉起來,“走,我們現(xiàn)在就去看看他。”
“二丫這樣大晚上不好吧。”
“怎么不好了?”
“這兩男一女共處一室......”
徐玥月立刻揪了許文菜一把。
“都什么時候了,你還開玩笑。”
許文菜一想,這大晚上過去,要是當(dāng)面對質(zhì),那不就完了嘛。
不行不行,得趕緊先通知下周毅。
即便裝死都得裝兩天先。
許文菜趕緊打電話,可是顯示那邊電話已關(guān)機。
周毅這小子的破手機就是這樣,二三五自動關(guān)機,一四六間歇性關(guān)機,最后一個星期天則是死機。
哎,這次完了。
坐出租車的路上,徐玥月傷心地把頭靠著許文菜肩膀上哭泣,哭到傷心處還隨手把許文菜衣服拿來擦鼻涕。
許文菜可沒想到徐玥月會這么用心,早知如此,就不該騙她了。
司機說道:“你們兩個小情侶吵架,作為男朋友要好好哄哄嘛。”
“我不是她男朋友。”
“難道你只是打算簡單玩玩?年輕人,這樣不好,傷身吶。”
徐玥月哭得更加傷心了,就好像真是那樣。
“喂,師傅這不帶你這樣說話的,我是他哥明白嗎?”許文菜忙道。
“我靠!不會是亂倫吧。”
“......”
所以,論司機師傅的一萬個死法是什么?
到了周毅的家已是大晚上,萬家燈火熱鬧地飄蕩在夜色的海洋。
周毅剛一打開門,徐玥月便傷心地抱住了他。
“周毅,你都快死了,為什么不告訴我一聲?”
周毅對這突然到來的美人抱不知所措,他肥胖的手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這大晚上抱他就夠驚悚的了,還說他快死了,這到底怎么回事啊?
旁邊的許文菜見機行事道:“周毅啊,我記得你還要買藥來著,走我們兩個一起去吧。”
他的眼睛眨啊眨,就為了暗示周毅單獨和他出去。
“我又沒病,吃什么藥?”周毅實在有些不明白,“你的眼睛干嘛老是眨來眨去的?”
許文菜一口老血都差點吐出來,這簡直就是豬隊友啊。
“你怎么會沒病?”徐玥月哭道,“都快死了,還在那堅強!”
如果不是徐玥月哭得這么傷心,周毅真懷疑這就是在詛咒自己。
完了完了,許文菜已能感覺到謊言慢慢揭穿的預(yù)兆,真相即將浮出水面,末日將要統(tǒng)治黎明。
他已準(zhǔn)備奪路狂奔。
“我沒病啊,還有你那說的什么快死了怎么回事?”周毅問。
徐玥月本來是不想說的,這么多天都沒提及就是怕觸碰周毅敏感的內(nèi)心,可如今病入膏肓,又有什么可怕的呢?
她說道:“你得了先天性心臟病,已經(jīng)沒有一個月可以活了。其實你可以不用隱瞞的,我們都知道。周毅,到時候我會想你的。”
周毅皺皺眉頭,這都什么和什么啊,“我從沒有過先天性心臟病,你不會是搞錯了吧?”
“可為什么許文菜會說你有?”
兩人深深地對視一樣,一切全都明白了!
這時許文菜剛剛下樓,即便這里都能聽到來自十多層樓高徐玥月的喊聲。
“許文菜!”
可謂地動山搖。
看來,今晚他是回不去了。
哎,他可真擔(dān)心放在徐玥月家中的東西,鋼鐵俠保佑,不要把東西都給砸了啊。
許文菜在周毅樓下徘徊多時,門衛(wèi)大爺要不是認(rèn)識早把他當(dāng)小偷了。
他躲在夜色中瑟瑟發(fā)抖,卻還不見徐玥月出來,這鬼丫頭怎么現(xiàn)在還不回去?
許文菜摸出手機,給周毅打了個電話。
“周毅,不好意思啊,是哥騙了你,但你相信我,哥絕對是為你好。”
“嗯,我知道,謝謝哥了。”
看來周毅還是理解他的嘛。
“那哥問你,徐玥月回去了沒有。”
那邊停頓了一下,道:“嗯,回去了。”
可怎么許文菜半個人影都沒看到?
難道他剛才睡覺的時候沒有注意到?
“好,那我可不可以在你這蹭一晚?”
那邊半天不回答,似乎在猶豫,許文菜顯得頗為生氣。
“再怎么說,我也是幫你的人,就一晚上都不行?又不非禮你。”
“當(dāng)然可以,你現(xiàn)在上來吧。”周毅那邊說道。
許文菜上了樓,周毅的房門并沒關(guān),看來這是特意為他開的。
他推門而進,吱嘎一聲,屋內(nèi)黑黢黢的,感覺別有一番陰森恐怖。
憑男人的第七感,許文菜感覺很危險。
他的感覺從小一向很對,就比如感覺到自己會踩到狗屎,那么不是已經(jīng)踩到狗屎就是在踩狗屎的路上。
“大晚上不開燈,這是拍鬼片呢?”許文菜說道,說著就去摸索著開燈。
啪!燈一打開,許文菜立即楞在當(dāng)場。
只見明晃晃的白織燈下,徐玥月抱著手臂,翹著二郎腿坐在椅子上,一雙眼睛狠狠瞪著許文菜。
看樣子已等待多時。
周毅這混蛋怎么說徐玥月走了?
真是重色輕友。
直到周毅從里屋中出來,許文菜才知道自己誤會他了。
只見周毅臉上左邊一巴掌,右邊一巴掌,胖臉上整整兩個五指山。他默默地看了許文菜一眼,然后倒了一杯水走了。
那眼神就像為他祈福,但愿你明天還活著。
許文菜故作輕松地看著徐玥月,“哦,原來二丫還沒走啊,那我就先走了啊。你可別來送啊。”
說著,許文菜就往門邊挪,才剛剛從屋內(nèi)探出一個頭,一只手便扯住了他的頭發(fā),將他拉了進去。
門嘭的一聲關(guān)上。
“先說好,別打臉!”
那天晚上的慘叫聲刻骨銘心。
二日正午,一家高檔餐廳內(nèi),約定的飯局已然到點了,楊筱月和她的父母等在餐桌前,她的男朋友卻還沒有到。
要平日里,都是別人等他們,哪里是他們等別人。
真是豈有此理!
楊父的表情難看極了,臉上都要結(jié)冰塊,默不吭聲。
楊母對楊筱月道:“筱月啊,要不你還是再打個電話吧。”
“嗯,好。”楊筱月道,趕緊拿出手機撥打那熟悉的號碼。
便在這時,一位戴著墨鏡的青年走了過來,他彬彬有禮地鞠躬:“叔叔阿姨好。”
楊筱月抬眼看,這不就是許文菜么。
只是他戴個墨鏡做什么?
要知道楊父一向是個傳統(tǒng)的人,對于那些不三不四的人一向非常討厭,此時他冷哼一聲,并不理會這位未來女婿。
倒是楊母為了女兒打著圓場,“站著做什么,快坐,快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