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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憶往昔7

2009年,我們去看了周杰倫的演唱會,他們都說,年輕的時候趁青春不去看一場周杰倫的演唱會,就不算青春。

還有人說:如果有一天我帶你去看周杰倫的演唱會,那你對我一定很重要。

其實我不喜歡周杰倫,我根本可以說不知道這樣一個人,因為我每天都忙于學習,這樣的事情,我從來都沒有關注過,只是在這個年代,好像人人都希望能看一場周杰倫的演唱會。

后來,我特別喜歡他的稻香,那是一首很有味道的歌,就好像跟香芋味的奶茶一樣有味道。

爺爺奶奶年紀大了,腿腳不利索了,我們就一起經常陪他們,奶奶最喜歡油菜花,我們還給她和爺爺在油菜花田里拍了奶奶最喜歡的照片。

你說特別羨慕爺爺奶奶,我問你為什么???你沒說,我猜想應該是他們的感情一直到老都沒有變,奶奶在他身邊就像一個小姑涼一樣幸福,應該是這樣吧。

或許是你熾熱的眼神太過耀眼,所以我的臉格外的火熱,還有那么一絲微光,我,那是我第一次主動親吻你的唇,我是想告訴你,我心里的某種堅定,想給你看我的心,想跟你一起有那樣的愛情。

其實我也特別羨慕爺爺奶奶的愛情,他們經歷過太多,走過太多,卻一直都陪在彼此身邊。

我真的特別特別羨慕他們,我覺得如果有一個人能陪你從年輕到老,你見過他的所有美好,他陪過你的所有經歷,這樣的感情真的很好很好。

2010到2011-12年,公司皆大歡喜,我做到了自己想做的,也辛虧梓松來到公司幫忙,你也回到了自己家的公司,你還是會像以前一樣叮囑我好好吃飯,好好休息,會偶爾接我上下班,給我準備一杯香芋奶茶,下雨天會給我送傘,每天會給我來電,讓我少熬夜,噓寒問暖從不會少。

2013奶奶那個時候特別喜歡播出的還珠格格,我也看過,記得奶奶特別喜歡小燕子這個人物,是看了一遍又一遍,爺爺每次都是笑了笑的不說話只陪在奶奶身邊。

2014我們的關系也更近一步了,我的心也敞開了很多,所有人都發現了我的變化,而這一年的這一天有人跟我說,滿天星開得特別美。

我以為我們會一直這樣,一直這樣到永遠,可是,這一年我學會了辜負。

2015年到2016年每一年我都會跟你說新年快樂這四個字,只是現在放的煙花,看煙花的地方都不相同了。

2017年過了2018年又到了過年,又下雪了,只是好像這里的雪沒有以前的那么大了。

在這里我也會偶爾給自己一杯香芋味的奶茶,只是味道再也不是當初的味道了,我學會了寫日記,學會了思念,關于你的消息我不止一次在乎過。

我對著下著的雪說:北城,新年快樂。——這是每年我們都必不可少祝福,只是想對著說的那個人沒有在身邊。

我知道我又想你了。

……

“錦喬——新年快樂。”遞過手里的奶茶給我。

我笑了笑,看著坐在輪椅上臉色一如既往蒼白的他,笑了笑:“謝謝!新年快樂?!?

雪真的沒有以前的大,也沒有以前的白,把掉了一半的毯子給他蓋好:“進去吧,外面涼?!?

……

……

“錦喬,今年的雪下大了。”

“是啊不同往年?!?

“錦喬,回去吧,回到他的身邊,我知足了。”

他的眼神有時候跟你一樣熾熱,我看著他,搖搖頭,握在手里的奶茶很暖,可我知道我的眼眶濕了:“——程舟你知道的……”

“我不想你傷心,也不要你哭。我也知道你心里有他,你知道我不會攔你的,我一直都跟你說過,這不是你的責任,而你總是跟自己較勁,這樣很累的,我不是要以這樣的方式把你捆綁在身邊,這么多年夠了——?!?

他擦掉了我落下來眼淚,我笑了笑:“我沒有,進去吧,外面冷?!?

這個男孩叫程舟,禾呈程的程,木以同舟的舟,他是我這一生都不可原諒的過失,他很善良,善良到為我失去了雙腿,甚至到關乎自己的生命,也愿意。

他患有先天性的白血病,所以臉上一直都有慘白的顏色,他很喜歡陽光,陽光打在他身上的樣子是我最喜歡時刻,就是這樣,我怕突然有一天陽光變得黑暗,這個男孩就不在了。

他的眼睛很動人,就像一股清流,不沾世間任何一點雜物,他很聽話,我知道他很痛苦,很艱辛,可是每次他都會對我笑著說:沒事的。

我最怕的就是,他潔白的肌膚上參雜一點任何不同的顏色,那種顏色太可怕了,比如很鮮艷的紅。

這個男孩說,滿天星開得很美,滿天星的花語是甘當配角的愛,我知道這是一個很好的男孩,他不值得被辜負。

他明知道自己的病情,還為我擋下了車禍,當醫生說,這個男孩余生的時間會很短的時候,我才知道自己犯下了一個錯,一個用盡一生都還不了都懺悔不了的錯,明明坐在輪椅上的人該是我,接受懲罰的人該是我,卻讓他替我受了罪。

二月的天好像很喜歡下雨,一連下了好多天都沒有停下來,我知道時間它在偷偷的跑了……

你說如果有來生,你要做一束滿天星,化作永恒,沒有悲歡的姿勢。一半在土里安詳,一半在風里飛揚,非常沉默非常驕傲,從不依靠從不尋找就能看見眼中的風景,——最起碼也要健康的活著……

后來時間漸漸變短,再后來,明明春天里的氣息都漸漸有了陽光,可這個男孩還是不在了……

那天天氣很晴朗,陽光明媚,還有微風拂過,程伯母哭倒在我懷里,程伯父的眼睛特別紅,程舟的姐姐也沉默萬般,而我無話可說。

這是他最喜歡的天氣,有他最喜歡的陽光,有一家人的陪伴,可他沒有留戀這個世界,丟下了所以人離開,留下了滿是悲傷的所以人。

別人的大學是四年,而我的大學是三年,你說你和我是同校,你說你經常選修跟我一樣的課程,你說你經常坐在我的后斜對面,你說你好像很喜歡喝香芋味的奶茶,你說你很喜歡去圖書館,你還說我們從來都沒有說過話……

那一天是我們的第一次見面,不對,準確來說是我第一次跟你的見面,就是那一瞬間,車的地平面摩擦的聲音我一輩子也忘不掉,那種不一樣的顏色從你的身體里流了出來,我人生中又一次的害怕,是真的特別害怕。

你的腿不能走路了,我知道那一瞬間你沉默了,也是那一次我還是離開了。

是我給自己找的一個贖罪的方式,可最終我自己沒有得到解脫,有人也為我傷心,還一切都沒有改變。

我不止一次指責老天你是有多殘忍啊!他多好你不知道?也說過很多為什么不是我自己。

可沒有人愿意回答我,沒有人知道我有多無奈,那是一條人命,他活生生在我身前消亡,我有多渴望他能長命百歲,想他還能繼續看著這個世界,這些都沒有人愿意回答我,我也想蒼白的掙扎一回,可我無能為力。

是我??!該躺在那里的是我啊!怎么會是他……

可,老天它聽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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